第23章 触不可及的疤痕
“等等”
岁荷年刚要走,被百里惜容叫住,抬手接过一个白瓷瓶,他闻了闻,里面是常见止血药。
待岁荷年走后,流光睨向百里惜容,他抚摸着小竹,脸色平淡如旧,“惜容,你今天不该如此”
百里惜容顿了顿,回望向流光。
“你那么护着她,就不怕有一天无路可走”百里惜容语气平淡,轻轻出口。
只有流光知道,这话意味深长,他别过脸,不再看他,也不答话。
流光看向一旁,上官青冥已经和家丁一起收拾杂物,随即站到他面前,“我的事,我自会担着,只是公主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你那样想,怕是伤了她的心”
两天的时间,他暗暗观察,从猜疑已经到了确定,从试探已经到了笃定,公主这次醒来已经变了个性子,完全不会像百里惜容想的那样,今天是她有意扮演。
“她只是伤了心,多少人因她的玩闹,丧了命”百里惜容平静的眼眸,又黑了几分,后悔刚才给出的药。
就不说远的,就是最近慕皇为了给她大摆喜宴,听说就有几个神乐宫的宫人遭了殃,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如此恶毒的面目,百里惜容想着面上已经恼怒。
看向地上的黑夜人,又死了三个人,他们不是那女人找的才怪,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掉几滴眼泪,他就偏了心,终是他把她想的太好。
流光知百里惜容对慕曦灵的恨意已深,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便住了口,“你再看看有没有丢了什么,这些人的身份我会查清,给公主和你一个交代”。
百里惜容看向流光,他的话没来由的让人相信,终是没有再说话,他的小竹还要救治,转过身子,先一步走了。
流光暗叹口气,几个贼人竟能轻松就翻进府里,看来府里的安全还需要加强。
另一边,岁荷年睨向一路无话的慕曦灵,“你哭个什么?”。
这女人干过那么多坏事,都没觉得啥,在百里惜容那,也不是第一吃瘪,竟然委屈的掉眼泪。
“你被咬一个试试”慕曦灵没好气的说,光会说些风凉话。
岁荷年嘴角弯起,别说他还真被咬过,那小玩意又没毒咬了也不疼。
刚到府里的时候,死乞白赖缠着百里惜容要玩他的小竹,逗弄不成反被咬是常有的事。
流血牺牲不是什么事,好处是,跟那个冷冰冰的人也混熟了,以至在公主府里的闲暇之时不至于太寂寞。
“流光也太小心了,又没毒死不了人”岁荷月撇撇嘴角,流光老是护着这个女人。
不知着了什么魔,不管这女人有多坏,他都帮她解决一切。
想着心里不免遗憾,刚才那条蛇要是有毒就好了,真该把她咬死。
“要——你——管——”她冲岁荷月喊的声嘶力竭,像是把所有委屈都吼出。
用手使劲擦干眼泪,她才不要在这个人面前暴露出她的脆弱,在他眼里不会有流光那样的疼惜,而只单单看她的笑话。
她以为自己已经被磨炼的很坚强,其实还差的远,九龙殿的预言让她神情紧绷,还要再给她一个男人让她头昏脑涨,今天一条小蛇也让她显现出所有的脆弱。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锻炼自己的意志,她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内心和真正的荣辱不惊,像流光那样,心如止水。
尖利的声音要刺破耳膜,岁荷年两手堵住耳朵,“你个恶毒的妖精,快要把本大爷耳朵给震碎了”
刚说完,他就看到慕曦灵一脸的狡诈,变脸也太快了,盯得他浑身毛骨悚然。
慕曦灵定了定神,想起来这个声音越发熟悉,“我还没醒的时候,可是你在说,要杀了我?”
岁荷年狐狸眼一挑,心里暗叫不好,“流光不是说了,是你听错了”。
“你别把流光搬出来,我就问你,是不是你说的?”慕曦灵脚下一停,一伸手,直接指向他的脸。
“是我说的,你想如何”岁荷年把心一横,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能承认,一开始在这个女人刚醒来的时候他就想承认,只是被百里惜容给挡了。
“你承认了那就好”慕曦灵收回手,这下就不用她猜来猜去了,她以后不理这个人就是,她先把他想办法给弄出府,她就安全了一半。
岁荷年等了等,见她不说话,只是望着自己笑,心里越发摸不准这个女人的意思。
见她转身就走,自己也快步跟着,就等她来个什么招,自己好接着。
没想到一路到了寝室,相安无事。
岁荷年将药瓶递给晚晴,终于憋不住,先开口,“你要到慕皇那里告我,你就去好了,大爷我不怕你”大不了一死,反正他现在家人全无,只活他一人,也没有什么滋味。
慕曦灵瞥了站着的岁荷年一眼,身形纤长,俊朗的眉眼还带一点娇媚,不可忽略的是,额头上还印有一描红的荷花。
慕曦灵一笑,她只是想把他打发走而已,她把目光放到他的额头上,晚晴正给她用白帕子擦着虎口上药,还是有些疼,轻扯了扯嘴角,“你那荷花是贴的还是?”
岁荷年一听变了脸色,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你想羞辱我是吗?”说完不等慕曦灵说话,又指向呆愣的晚晴,“你,告诉流光,我已经把公主给安全送到了,之后安不安全可不关我的事”
说完就走,不给她任何疑惑的时间。
“晚晴,我又说什么错话了吗?”手上的伤,晚晴已经包好,药效很快,已经不见有血渗出来,那小蛇咬的伤口不大,但是够深。
晚晴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她该不该说,毕竟是岁公子不光彩的往事,“晚晴说了,公主心里知道就好,可不要再往出说”
慕曦灵更来了兴趣,只想听岁荷年的故事。
“岁公子头上的那个荷花不是贴花,是疤痕,已经烫入了深层,遮掩不了,岁公子才故意描红的”
慕曦灵见晚晴一脸的不忍,原来那荷花是烫出的疤痕,好奇心又上来,只想追问那荷花的来处。
“那是怎么弄的?你知道就告诉我好吗,好晚晴”慕曦灵见她还是迟疑,拉着晚晴的手软磨硬泡。
晚晴心里害怕,不知道说出去,失忆的公主会不会还会拿岁公子的出身来害他。
晚晴深吸了口气,还是架不住慕曦灵的反复追问, “公主先答应我,以后不要拿岁公子的出身取笑了”
慕曦灵点头答应,拉过晚晴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听她细说。
晚晴也是听说的,陷入了陈述的回忆,“岁公子命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