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谈钱还是谈心1
“这是什么地方?”慕曦灵打眼看过去,青翠的山坡,一望无际全是花草不说荒无人烟,也是人迹罕至,京城之外还有这个地方?
在九重天外,拗不过他,见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心里还放着十五的巨额欠款,心下一横,一同上了马车,结果就来到这地方。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除了她和他再没有别人。
“这里是我买的牧场”沈玉珩淡笑着幽幽出口。
“你买的?牧场?”
她再扫了一眼,什么动物都没有,只有嗡嗡的蚊子蜜蜂花蝴蝶,他那么有钱,“买”肯定不假,就是这根本算是草坪,哪里是牧场。
沈玉珩桃花眼笑意盈盈,望着她疑惑的粉脸上活泼生动,心里控制不住的悸动,“这里要养些什么,还没来得及”
突然回想半年前,母亲非让他去天问君那里问姻缘:
母亲说天问君是难得一见的真神,什么事情都可以得到答复,就是要送上他想要的东西即可。
那天,母亲已经将准备好的东西包裹好直接递给了过去,他根本都不知道是什么,就绕过了等候在外长长排队的人,顺利的被叫到号。
站在洞外,隐隐看见什么人就端坐在里面一片漆黑之中。
看不清任何长相,手心上浮着一根极细的丝线在燃烧,如天火一般。
母亲提前交代过,他问什么都可以,只是那根线烧完,就得住嘴,否则,之前问过的全不灵验。
他不说话,洞内寂静非常,如时间静止了一样。
“不要发呆了,珩儿快问啊”母亲见那天丝都烧了许多,拉了拉他袖子,赶急忙催促他。
他清了清嗓子,终于问出口,“想问天问君,我的姻缘”
他根本不相信这些,架不住母亲苦口婆心逮着机会就劝他上山,天问君并不总有时间。
洞内的人终于说话了,“姻缘···不必担心,只是……”
话说到半截戛然而止,母亲顿时焦急,抢先问出口“只是什么?”
“只是,你的病会让这段姻缘灰飞烟灭”
“那怎么办?天问君,我儿的病能否好,怎么这病还跟姻缘有关系?可否说的详细些”
“姻缘再过六个月就会出现,一个让你心动的女子,你真心喜欢的人,只是能否把握的住,要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说毕,那天丝还没烧完,竟然直行断成两截,生生熄灭。
母亲还想问些什么,只得住了嘴。
看着慕曦灵古灵精怪的脸,怦然心动,莫非他的姻缘就是指的是她?
心里估算,确实刚过了六个月。
“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慕曦灵被他盯的好不自在,别看他的眼,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他顺势坐到她身边,“我们在这里谈,没人能听到我们说什么”。
他本来只是想换个茶楼,没想到一路上似乎有人跟随,想到那人有可能是她那天的夫君,心里说不上的痛心。
于是半道改变主意,自己驾车一路驾车出了城门,这里是他进京时无意看到的地方,寂静又美,适合散心,到了京城安顿好之后,就立马让人买了这处。
他的身体,离她很近,已经超过了陌生人的距离,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况且他可能是二皇姐的男人,孤男寡女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妥。
再把他打量,二皇姐这次属实找到一个不错的夫君,模样又好,还这么有钱,一下就把大皇姐的熊将军给比了下去。
不过,她不是来欣赏美男的,既然是熟人,那和他谈十五的那笔巨款,就有的谈。
“你想怎么谈?”眼光一闪,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还钱,那笔钱太多了,她那点钱,还了也是毛毛雨。
沈玉珩虽然坐在草地上,也是上身挺直,不像慕曦灵那样慵懒和惬意,“姑娘是他什么人?”。
他的手下胡大回来禀报有个女人坏了催账的事情,他一眼就看到胡大手上的银针如此熟悉,再一问细节,不出两三句,定是前一天在首饰铺里见过的两人。
他知道银针的主人是他的夫君,就是不知欠债的那人,又和她是什么关系,让她能如此替他出头。
她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他是谁重要吗?他好赌欠了钱,是他的不对,但你派人把他打成重伤又是什么好人?”
沈玉珩静静的听着,并不反驳,他并没有属意底下人用暴力,但底下人催收时难免威逼利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从她口里听说,没有分寸把人竟打成重伤,这实在不该,看来之后需要整顿一下催收的底下人。
“他的伤,我会赔,就是他欠的钱,姑娘想怎么还?”桃花眼一挑,算是还了前一天的“私仇”。
慕曦灵一听要还钱,立马从地上起身,连屁股上的土豆没拍,小脸皱在一起,“你把人打成那样,还想还钱,真要把他打死了,你一分都没有”。
沈玉珩摘了一朵身旁的野花,鼻尖轻嗅,身体比刚才放松了些“听姑娘这意思,是想赖账了”。
“赖什么账,谁要赖账?”只是太多了,谁能还的起,她转过身子,目光不自在的看向远处的一棵大榕树。
“那姑娘是一笔代他偿还,还是分期?截止今日,连本带息一共欠一百三十万两白银”
听见他说的数目,她瞬间回头,沈玉珩说到生意,桃花眼一改之前的水汽暧昧,全是独断和精明。
慕曦灵心里一沉,看来科插打诨根本来不掉,硬着头皮想怎么继续赊账,最好,赊个无期,于是试探的问他,“这账能继续赊欠吗?”
“沈某只是个生意人,和姑娘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做赔本的生意?”他看着她,重新站起,她要替人出面,还要有本事才行。
她心里一跳,自己太过天真,人家只和自己一面之缘,何况自己当时还没给他面子,如今要赊欠人家银子,自己都觉得自己脸大了很多。
可想到十五还不上钱,正一心求死,她不可能见死不救,钱又还不上,到底要怎么办。
难道真得用身份来压一压他,他再有钱,不过也是皇姐的侍郎,应该会给她一些薄面。
“要是当朝公主请你高抬贵手呢?”她轻轻的出口,说起话来,自己都没有底气。
“哪位公主?”沈玉珩突变得神情紧张。
见她的反应,估计是有戏,嘴角一弯,悠然道:
“要是,三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