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难过

皓月微笑，默默表达了对他的谢意。见皓月已恢复清醒，他直接而好奇地询问：“你，究竟是何人？”

“啊？我……”皓月话语一顿，心中涌起莫名的忧思。想到云儿的安危，以及叶家可能遭遇的变故，她明白已无法再以云儿的身份示人。至于她的真实身份，更是不能轻易透露。

皓月的目光无意中落在身上那云纹缭绕的衣裳上，仿佛带着过去的记忆，轻轻拂过心头。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纷乱，轻声道：“我……叫云裳。”

他看了皓月一眼，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疑惑，眉头微皱，细细打量她，问道：“云？裳？你是云家的人？”

他冷哼一声，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微微俯下身，挑起一抹浅笑，低声道：“若真是普通人，便不该有如此大胆的眼神……云家的人，可都是藏不住事的。”

皓月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他看到她一脸茫然，似乎显得有些失望，嘴角却勾起一丝讥笑：“云家虽然得到了宫中的赏识，但他们……”

他的话未说完，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止住话语，转而傲然道：“他们云家子弟哪比得上我裴少？小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行侠仗义，扶危济困。”

皓月不禁皱眉，心中对这人的自吹自擂感到无奈，但他刚提到宫中，立刻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忧起父皇的安危。

“裴少侠，有传言说当今圣上身体欠安，这是真的吗？”她谨慎地问道。

他愣了一下，似乎对她的称呼感到惊讶，随后才意识到皓月在说什么，急忙否认：“切莫胡说，圣上刚登基不久，岂能妄议！”

他的回答如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她。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冰冷的寒流袭来，让她无法自持。皓月颤抖着声音，急切地追问：“登基？那先皇……他怎么样了？”

“先帝已驾崩。”他缓缓靠近皓月耳边，声音低沉而沉重。

这一消息如冰冷的箭矢，穿透皓月的心脏。她脑袋一嗡，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脑海中回荡着“驾崩”二字，难以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皓月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是忍不住滑落。

他看着她，惊讶地问：“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皇宫里发生的剧变？你……果真是从乡野来的村姑？”

皓月无力地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如海浪般汹涌而来。父皇，她的父皇，怎么会就这样去了？她还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的痛楚难以言表。皓月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却又不禁陷入更深的哀伤。

“我只是……只是不懂，为何会这样……”她低声啜泣，泪水如泉涌般无法止住。她曾以为自己的命运能由自己主宰，却不料却害了父皇，更不想陷入这纷繁复杂的宫廷纷争之中。此刻的她，心如刀绞，悔不当初。

见她如此，裴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递上手帕：“你这是怎么了？”

皓月微微抬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的悲痛难以言表。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父皇的嘱托在她耳边回响。她的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触碰到那枚熟悉的飞羽令，心中微颤，紧紧攥着它。

“可是哪里不舒服？”看到皓月身子颤抖，裴少有些惊慌失措。

皓月竭力将内心的悲伤深埋，明白此刻不是崩溃的时候，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只是……有些想家了。”

裴少见皓月恢复意识，明显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半开玩笑地调侃道：“你可真是把小爷吓得不轻！我好不容易把你背回来，还找了大夫来救你。你可得好好报答小爷，别让小爷这番辛苦白费。”

“哦。”皓月淡淡应了一句，不再说话。

此刻，她的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出宫前父皇交给她的飞羽令，根本无暇顾忌其他。她必须小心翼翼地考虑如何使用这枚令牌，但现在的她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该怎么办呢？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皓月忆起曾因贪图一时的玩乐与便利，请求父皇在京郊隐秘之处置办的一座别院，此事鲜为人知。她转向裴少，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裴少。”

“嗯？”裴少疑惑地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关切。

皓月略微迟疑，深吸一口气，编织了一个凄凉的故事：“我父母因病早逝，我孤身一人前往京城投靠亲戚，但在半路上遭遇了歹人。我只模糊记得亲戚住在京郊，想去看看是否还有人在。”

说到这里，皓月脑海中浮现出父皇的身影，心头的痛楚犹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裴少察觉到她眼中的泪光，低声安慰道：“别难过，小爷我就陪你走一趟！”

皓月感激地看向裴少，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