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会前尘，流言困心

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将卜瑶的身影拉得老长。她缓慢地走着，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尖锐的石子上。城中关于她与苏凛、邹清之间纠葛的流言，如同无形的蛛网，将她紧紧缠绕，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花会将至，这本应是城中女子展现才艺，结交名流的好机会。卜瑶也曾为此精心准备，期盼着能在花会上有所收获。然而，如今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蔓延，将她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她深知，如果这些流言继续传播，将会对自己在花会中的形象造成极大的影响。

走在街上，她总能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路人的窃窃私语，如同针刺般扎在她的心上。她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姿态，目不斜视地走着，却依然能听到那些刺耳的议论。

“就是她，听说她脚踏两只船，和苏公子、邹公子都纠缠不清。”

“真是不知羞耻，这样的女子怎配参加花会？”

这些话语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割在卜瑶的心上。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如此恶意地揣测和诋毁。

走到医馆门口，她看到柳公子正站在那里，眉飞色舞地和几个病人讲述着她的“事迹”。柳公子是医馆的常客，平日里就喜欢听八卦，如今更是将卜瑶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

“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卜姑娘可真是厉害，一边和苏公子卿卿我我，一边又和邹公子藕断丝连……”柳公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周围的病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几声惊叹和议论。有些病人甚至开始对卜瑶指指点点，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卜瑶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走到柳公子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柳公子，请你停止散播这些不实的谣言。”

柳公子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更加得意洋洋地说道：“卜姑娘，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你何必恼羞成怒呢？”

卜瑶知道，与这样的人争辩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她不再理会柳公子，转身走进了医馆。

医馆里，王掌柜正坐在柜台后面，眉头紧锁。看到卜瑶进来，他叹了口气，说道：“卜大夫，最近医馆的生意不太好，很多病人都……”

他没说完，但卜瑶明白他的意思。这些流言蜚语不仅影响了她的名声，也影响了医馆的生意。

卜瑶无力地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诊室坐下。她感到身心俱疲，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诊室门口。是邹凛。他手里拿着一束鲜花，眼神复杂地看着卜瑶。

“卜瑶，我……”邹凛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

卜瑶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潭死水。

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夜色笼罩着大地。邹凛手中的鲜花显得格外突兀，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却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卜瑶的目光落在花束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归于平静。

“卜瑶，我……”邹凛再次开口，却依旧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知道城中关于卜瑶的流言蜚语，也知道自己的出现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卜瑶轻轻摇了摇头，“邹公子，不必多言。我累了，想休息了。”

邹凛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将鲜花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诊室。

接下来的几天，苏凛依旧每天都来医馆送花，热情执着地表达着他的爱意。而邹清也时不时地出现，纠缠不休，言语间充满了挑衅和嘲讽。医馆的气氛变得异常怪异，病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因为害怕流言蜚语而不敢再来医馆看病。

王掌柜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医馆的生意一落千丈，他开始对卜瑶有些不满了。他虽然欣赏卜瑶的医术，但如今流言蜚语缠身，卜瑶的存在反而成了医馆的负担。

“卜大夫，”王掌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但最近医馆的生意……”

卜瑶明白王掌柜的意思，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她必须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苏凛又拿着鲜花出现在了医馆门口。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卜瑶深吸一口气，走到苏凛面前，语气平静而坚定：“苏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这样频繁送花，已经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和医馆生意了。如果你真的尊重我，请停止这种行为。”

苏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显然没有想到卜瑶会如此直接地拒绝他。周围的病人和医馆的伙计们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目光集中在卜瑶和苏凛身上。

“卜瑶，我……我只是想表达我的心意……”苏凛有些结巴地说道。

“我知道，”卜瑶打断了他，“但你的心意我无法接受。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苏凛听后有些惊愕，但也意识到卜瑶的决心。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医馆。

卜瑶看着苏凛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会得罪苏凛，但她必须做出选择。

就在这时，邹清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哟，这不是卜大夫吗？怎么，又在故作清高了？苏公子不要你，你以为我就会要你吗？”

卜瑶猛地转过头，怒视着邹清。她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34;邹清……&34;

“邹清，”卜瑶的声音冰冷，仿佛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你最好管好你自己的嘴！”

邹清看到卜瑶眼中的怒火，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嚣张起来。“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卜瑶，你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迟早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卜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她知道，和邹清这种人争吵，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她冷冷地看了邹清一眼，转身走进了医馆。

医馆里，王掌柜正在唉声叹气。看到卜瑶进来，他连忙迎了上来，“卜大夫，你总算回来了！今天又有几个病人因为那些流言蜚语不敢来了。这样下去，医馆可怎么办啊？”

卜瑶轻轻拍了拍王掌柜的肩膀，安慰道：“王掌柜，您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傍晚时分，卜瑶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花会举办的场地时，她看到花娘正指挥着工人们布置场地。卜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花娘，”卜瑶轻声问道，“花会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花娘看到卜瑶，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哟，这不是卜大夫吗？怎么，你也想来参加花会？就你现在的名声，恐怕没人愿意和你一起吧？”

卜瑶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花娘指的是城中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她强忍着心中的难过，故作轻松地说道：“花娘说笑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花娘冷笑一声，没有再理会卜瑶，转身继续指挥工人们布置场地。卜瑶站在原地，看着忙碌的人群，心中充满了担忧。她知道，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些流言蜚语，她在花会上一定会被孤立。

回到家中，卜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想到了苏凛，想到了邹清，想到了花娘，想到了那些流言蜚语，想到了医馆的困境……种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无比的烦躁和焦虑。

第二天清晨，卜瑶早早地来到了医馆。她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改变现状。她开始认真地思考如何应对这些流言蜚语，如何改善医馆的生意，如何保护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医馆门口。卜瑶抬头一看，竟然是苏凛。他手里依旧捧着一束鲜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卜瑶的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希望，也许，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邹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哟，这不是我们的苏公子吗？怎么，又来给卜大夫送花了？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啊！”

苏凛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转头看向邹清，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而卜瑶的心，却再次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