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谋
就在刑惠生和吴珊瑜为了儿子的婚事拌嘴吵架的时候,刑玉成离开家,朝街西走来。他本来要找伍德怀,走到雅乡洗浴中心,就该转身向北朝到新街走,他脑子想着洪大鼎的生意和那使他馋涎欲滴的容貌,脚就不由自主地走到“女学士肉店”门前,被拿个笤帚,正在扫地的冷清泉看见了。
“刑玉成,你是买肉,还是参观呀?”冷清泉非常鄙视脑满肠肥,一看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的刑玉成,见他来到店前,尖声高叫道,“要是买肉,今天没有了,明天你早点来排队,要是参观,本店没有功夫接待,你请赶快离开,我要收拾卫生了!”说完,她故意把灰尘朝他扬去。
“哦,我,我……”刑玉成倏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走到“女学士肉店”,连忙折身,快步朝东走去。
冷清泉瞪着他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口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你是啥德性!”
冷清泉的骂,刑玉成听得一清二楚,她本要回她几句,可冷清泉牙尖嘴利,得理了,嘴从不饶人,他十张嘴也不是对手,只好憋着气,暗骂一声“臭婊子”,佯装没听见,步子迈得更快了。
“玉成呀,肉卖完了?”看到他,“德怀肉铺”老板伍德怀笑容可掬地叫道。
刑玉成坐在伍怀德搬到他跟前的凳子上,说:“完个锤子,剩了一头多猪的肉。那两个正吵吵着要想办法增加营业额呢,我嫌他们吵得烦,就来找大哥这儿解解闷儿。”
“是看你那猪肉西施洪大鼎去了,被人损了一顿吧?”伍德怀去找他,商量对付洪大鼎的事儿,见他朝“女学士肉店”走,一直跟在后面,冷清泉给她的一切待遇,她全看到,也全听到了。
刑玉成不屑地说:“那个大山里的叫花子,谁稀罕呀?我就是来找大哥喝酒的。”
伍德怀说:“那好呀,我中午刚刚招待一个恒口河乡的好哥们儿,煮好的下水还有一些,我叫你嫂子再给炒上几个菜,我们哥俩喝两盅?”
“在家里喝有什么意思呀?”一个高大的嗓门传进门来,“听说雅乡来了几个刚刚下水的清水货,还是逃难的洋学生呢,我们去乐呵乐呵吧?”
这个大嗓门儿是“文和肉店”的老板,就是给水清泉的堂哥水清新杀喜猪被警察追捕的屠夫冷文和。他的捅人事件在兴安县影响太大、太坏,他花钱把事情了结后,重新开张,无人再去他的肉店,无奈之际,只好离开兴安来到河滨区的四岭镇。由于他嫖赌成性,生意做得一塌糊涂,卖肉挣得钱,还不够他赌场和窑子里的挥霍。他和伍德怀、邢玉成一样,生意不好,不怪自己没有好好地经营,却归罪洪大鼎依凭漂亮的脸蛋,抢了他的生意,早和伍怀德谋算好,要对洪大鼎下手,他找邢玉成商量,只是看中他的憨愣和背后的势力,万一闹出大事儿,把责任全部码在他的头上。
“文和兄来得正好,我这里有钱,我们到雅乡吧!”刑玉成说着,率先出了德怀肉店。
“文和老弟,你的肉卖完了吧,怎么有空出来喝花酒呀?”伍德怀佯作他们是适逢其会。
冷文和摇着头,叹息道:“今天最惨,一头猪,卖了不到十斤,心里不痛快,找大哥聊聊天,喝喝酒。”
刑玉成说:“都是叫那叫花丫头闹得。”
冷文和说:“是呀,我找二位,就是想商量一个辙,最好让她从四岭镇上消失。”
伍德怀说:“是呀,她要不滚蛋,我们迟早都得关门。”
冷文和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伍德怀说:“办法有的是。”他朝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压低到只够他们三个人听到的程度,说了他的办法。二人听了,齐声说好。
从德怀肉店到雅乡洗浴中心一里多路,三人边走边聊,商量好具体步骤后,雅乡也到了。他们叫了一桌酒菜,刑玉成依然叫了他喜爱的,外号叫小狐狸的姑娘。冷文和叫了一个叫赛虞姬的姑娘,伍德怀则叫了他的老相好雪菊花。三人酒足饭饱之后,拥着各自的姑娘,到他们的“婚房”,疯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