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询问关文婷 线索大串联
张敏拿出了本子，张警官坐下，看着关文婷苍白的脸，缓声道：“关同学，我们来，是想问一下，有谁知道你被袭击的事情？我是说，在你的同学中。”
关文婷的声音和虚弱，迟缓道：“三个吧，救了我的顾龙，然后就是同桌郭子皓，还有一个三班的女孩子，薛雨诗。其他人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张敏皱了皱眉，问道：“那你和郭子皓的关系怎么样？”
“这个……”关文婷犹豫了一下，脸色浮起红晕，娇羞的表情惹人怜爱，低声说：“他是我同桌，我们关系还不错。”
看她这么娇羞的表情，用脚趾头都知道是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张敏冷哼一声，追问道：“麻烦你说清楚一点，没关系，这是警方调查，不会告诉学校或是你家人的。”
“这样？”关文婷犹豫了一下，脸色红的更加厉害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喝醉酒了。随即露出幸福的笑容，带着得意的口吻说道：“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在前天开始正式交往了。然后当天晚上我回家就被袭击了。”
张警官皱了皱眉，这么巧合？张敏的嘴角勾起了笑容，之前郭子皓说案件和他没关系，现在有了。自己女朋友被人打了，他要是个男人，肯定要出这口恶气。
“你知不知道郭子皓的一些人际关系？他和薛雨诗等女同学的关系怎么样？”
“咦？”关文婷愣了愣，不知道张敏为什么会问这个，低头想了想，缓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喜欢他，没管这些。不过，他跟薛雨诗的关系很不错，一起在伊佳琳老师那里补习的。薛雨诗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文文静静的。有时候我都担心，子皓是个花花肠子，指不定就被她勾引走了。”
“他还调戏我了呢。”张敏对郭子皓的好感下降到了负数，怒气冲冲的说：“自己有了女朋友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张警官拍了拍张敏，让她靠后站，开口道：“你能不能向我们描述一下，郭子皓的性格之类的？如果他知道歹徒在哪，会不会去找麻烦？”
“肯定会的。”关文婷对此十分有信心，但说出口又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但也不一定，因为他很能隐忍，有卧薪尝胆的气魄。”
“那你怎么和他交往上的？你们貌似是这个学期才开始同桌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他了。只觉得他很有气质，打篮球很帅。听说他高一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妹妹跟人打了群架。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张敏心里有点不平，这么一个好姑娘，怎么就看上了郭子皓那个花花公子的？难道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你对他的性格也不了解？总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吧？气质这东西可不靠谱。”
关文婷的脸又红了，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眼神之中满是柔情，低声道：“他不怎么会说话，也不会讨人开心。但是，那天他来看我的时候，虽然脸上很平静，但我知道，他很生气，他肯定会替我出气的。”
“傻女人！”张敏没好气的说：“他那么一个花花公子，迟早会背叛你，亏你这么对他。你就对他一点怨言都没有？”
“你不懂的！”关文婷的声音很低，轻柔的说：“这就是爱情，只要你一听到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着他的好。他很坏，又到处沾花惹草，可我就是恨不起来，就是这么傻。我愿意，我知道我生气，但只是气我自己。”
张敏完全无法理解，在她看来，这种沾花惹草的男人就该拖出去枪毙，“他是不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值不值？”
“嗯！值！”
听到她这么肯定的回答，张敏已经无语了，同时心里也对她所谓的爱情感到好奇，这也太疯狂了，一个女孩居然可以容忍自己男友是个花花公子，还信誓旦旦的认为对方会替自己着想，这种逻辑完全颠覆了她的人生观。
张警官看她们两个的话题已经跑开了，开口道：“那你的同学之中，有没有势力比较大的？”
“不知道！”关文婷回过神来，缓声道：“我对同学家里没有什么了解，但郭子皓家里条件在九班男生中是最差的。其他男生都不愿意和他这个穷光蛋来往。”
张敏怪声怪气道：“一个穷光蛋还把你骗的这么神魂颠倒？”
“我又不看重他的钱。”关文婷满是骄傲的说：“我就是喜欢他，关你什么事？啊？难不成你也喜欢他？所以来挑拨离间？”
“我……”张敏已经觉得关文婷无可救药了，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不就是一个男人么？有什么好稀罕的？
张警官觉得再问也没有什么结果了，便去问关文婷的家人一些问题。又去调查了一下顾龙，他也是受害者，但是，在听到歹徒被杀之后，眼神中居然流出了一丝恐惧，仿佛觉得这不可思议。
张警官也没有在意，毕竟这种巧合，换了谁也不相信。整个问话的过程顾龙都非常淡定，不过和郭子皓不同，如果是郭子皓的淡定是一种自信，顾龙的就是城府。
张警官不由得感慨，这些九零后到底是怎么了？这么成熟的男生他的学生时代从来没有遇到过。顾龙对所有的问话都应对自如，就像是事先就知道了问题一样。但在提及关文婷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露出关切的神情。在听到郭子皓的时候，眼神猛的狰狞了一下，但仅仅是一闪而过，又恢复了正常。
张警官心里不住的感叹，这样的城府，就是自己这个老刑警也没有。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力如此强，如果不是天生的阴谋家的话，就绝对是经过了培训的。
回到警局，翻开顾龙的资料，张警官恍然大悟，这小子出身于一个商贾之家，那就难怪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城府了。张警官接触过不少商人，凡是可以白手起家，做到亿万身家的，无一不是步步为营的高手。放在古代乱世，绝对是一等一的谋士！
这些商人和一般的暴发户不同。他们都有着良好的家教，受过高等教育。甚至大多数在解放前都是官宦之家，建国前三十年都是黑五类。这样一个群体，能够熬过百年乱世，经历三十年的打压，依然崛起，自然是能人所不能的。
想起郭子皓说的警察抓不到的幕后主使，难道就是说顾龙？
出了档案室，张敏还在等着他。她一个实习生，还不能进档案室。见张警官出来，连忙问道：“爸，怎么样？这个顾龙是什么来历？”
“一个亿万富翁的独子！”张警官轻笑道：“他的家族在金陵城可以排进前十了。”
“难怪。”张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张警官笑着问道：“你有什么高见？”
“三角恋？”张敏大胆猜测道：“关文婷喜欢郭子皓，顾龙喜欢关文婷。顾龙想采取一些手段让关文婷对自己产生好感。英雄救美这样的桥段是最好不过了。”
张警官问道：“那他找的人还敢把关文婷打伤？让自己的心上人进医院？”
“这应该是他意料之外的。”张敏十分肯定道：“关文婷踢了其中一个歹徒的胯下，导致歹徒动手伤了他。然后顾龙出手帮忙，也被误伤了。当然，那几个歹徒把事情办砸了，顾龙必然会采取措施了。”
“一个这样的家族，要找个厉害的杀手倒也不是不可能！”张警官轻笑道：“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歹徒把事情搞砸了，雇主派出杀手杀人灭口。一个职业杀手轻易闯入酒吧，抹掉作案痕迹，都是很正常的。但还有一个问题……”
“但郭子皓也有嫌疑。”张敏的脸上凝重了起来，认真思索，奇怪道：“从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郭子皓从来没有和顾龙接触过。和关文婷也是最近几天突然好上的，他是怎么这么肯定幕后主使是顾龙的？”
“我们的确无法逮捕顾龙！”张警官答非所问，叹了口气，缓声道：“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指使了这件事情。没有证据，别说逮捕，就是拘留审问，对于这样一个权贵子弟，也是不可能的。”
张敏不服气道：“要是我们可以抓到强九，有他的指认……”
“不可能的！”张警官微微笑了一下，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缓声道：“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有交易。光是强九的指认，也无法对他产生威胁，充其量是拘留二十四小时，调查一下罢了。但从顾龙的素质来看，我们是别想审问出什么来的。”
“气愤！”张敏攥紧了拳头，不甘心道：“一个郭子皓，一个顾龙，明明他们和这个案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我们居然毫无办法。就不能先把人抓了再说么？”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张警官缓声说：“我们办案一般都是先把人抓了，再去找证据。人在局子里了，证据什么的，还不是随便我们怎么搞？如果是郭子皓还好，他家里不过是个小老板，无权无势，抓了之后找一大堆莫须有的证据，再让法院搞个有罪推论，他肯定要蹲几十年。可如果是顾龙，抓了他，我们局长都得滚蛋。”
“那就先去把郭子皓抓了！”张敏气急，大声道：“我敢保证，他肯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我就不信我们没法逼供出来。”
张警官摇摇头，训斥道：“你是要毁了他这一辈子？他很聪明，肯定大有前途。”
“他要是没干，二十四小时之后把他放了就是。”张敏毫不在意，完全不把张警官的话放在眼里。
“放肆！”张警官怒道：“谁教你可以这么乱来的？如果顾龙真的是幕后主使，只要我们抓了郭子皓，肯定马上会冒出一大堆的证据，到时候，别说二十四小时，就是判个死刑也完全可能。”
张敏懵了，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实习警察，脑子里一腔热血，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
张警官叹了口气，缓声道：“我们回去吧。这件事情，上面会有指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