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013
节目组：“……”
虽然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糙了点吧。
可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却纷纷表示大师我悟了。
这一刻，仿佛有人拨开了他们眼前的迷雾，让原本看不见的前路，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对啊，人生不过短短一百年，束手束脚活得有什么意思。
小时候被家长骂，上学被老师骂，现在好不容易长大独立了，结果又要天天被老板pua，凭什么？
难道打工人就活该被压榨，活该过苦日子？！
我可去你个香蕉芭乐臭皮西瓜的吧！
无人在意的角落，bgm燃烧起来，一些本应该“固化”的事情开始悄无声息发生改变。
下班时间到，打工人完成工作按时下班，却被老板冷嘲热讽：“哟，这么早回去干嘛？”
打工人慢走改速跑：“回去给你收尸。”
老板：“？”
会议被老总叫去买咖啡，花费二十三块五，老总转过来二十块：“剩下的抹零。”
打工人端起咖啡哐哐哐炫自己肚子里：“三块五不用给了，留着给你这个老币登买棺材！”
老总：“？”
饭局上，打工人任劳任怨帮领导盛饭，只为了对方不要卡自己的升职，结果领导接过去后反而嫌弃：“盛这么多，喂猪呢？”
打工人一个怒吼掀翻桌子：“猪吃饭用什么桌子，啰啰啰，啰啰啰——”
领导：“？”
同样的事情还在不同的地方上演。
这一年，增生的乳/腺/不增生了，肿大的甲状腺变小了，地中海长出新头发，焦虑症一觉睡到大天明。
这一年，史称保姆元年。
***
三天后，程垣的感冒彻底好转。
因为是周六，少爷他老人家并没有去学校，而是选择在家学习。
于是穷bee网友们再次见识了豪门和普通人的壁垒。
早上八点上武术课，十点钟，国际知名钢琴家亲自线上授课，简单吃过午饭，教授经济学的外教又过来了。
这还没有结束，等到了晚上，还有法语和西班牙语等不同老师。
以上课程，每周会根据具体情况随时调整改变。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人在绷不住的时候往往是绷不住的，泪水喷/射/了出来】
【芔芔芔！杀，杀了，全都杀了，把这个世界上存款200以上的杀得片甲不留，存款199的我就是下一代土豪】
【厌恶值＋1】
【厌恶值＋1】
燕宁也觉得生气。
她都毕业七年了，为什么还要陪高中生一起上课啊！
承认自己是废物很难吗？
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实诚，趁着程垣没有注意，一个蛇形走位溜到楼下花园。
系统感动落泪：【宿主，你终于想起做任务了！】
燕宁脚步停顿：“嘎？”
任务？什么任务？
她还有任务要做？
系统：【您的真命天子，程家掌权人程爱国今天从国外回来，本系统已经为您规划最佳邂逅方案——万花飞舞，浪漫的花园中，年轻貌美的保姆不小心撞入总裁怀中：“啊，好疼。”总裁闻到一股比花还要香的芬芳，仿若遇到花仙子，于是对保姆一见钟情：“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
话说到一半，系统突然找不到宿主的身影，一低头，燕宁正坐在地上扣脚趾：“别停啊，继续说。”
系统：【……】
或许程爱国喜欢重口也有可…能个屁啊！
一群种完玫瑰花的佣人坐在阴凉地里吃午饭，看到燕宁出现，还有些惊讶：“燕保姆也没有吃饭吗？要不要来一点。”
“没吃呢，少爷体贴我，等会儿要请我吃大餐。”
听到这话，有佣人撇撇嘴，满脸不屑。
“燕保姆受少爷器重，每天只需要跟在少爷后面就行，真是让人羡慕啊，可惜我是男的，又长得不好看，没有这个机会。”
言外之意，燕宁是靠着脸当上少爷的保姆。
“哪里哪里，”燕宁仿佛没有听出对方的阴阳怪气，“生活索然无味，虫合/蟆点评人类，比不上你，眼睛穿了红/内/裤，大脑通车到直肠，一拉到底。”
佣人：“？”
他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燕宁在骂他，气得鼻子冒泡，脸色赤红犹如张飞：“你敢骂我！”
燕宁茫然：“啊，我没有骂你啊，我其实在夸你呢。”
她表情真挚，清秀的面庞上一双大眼眨啊眨，一时间，让佣人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难道真是夸赞？
他可听说这位新来的保姆是本科生，还是学什么尊贵的汉语言文学，当然，这一点也成为了他吐槽的把柄，好好的本科生自甘堕落来当给富人保姆，这些年的学算是白上了！
可现在，佣人又觉得对方有文化，或许文化人夸人的方式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哼，得意什么，再受器重不还是和我们一样伺候人，真有那个本事，你也去当主子去！”
“哦，我没本事。”
“……”
不是，你就这么没骨气？
燕宁承认的干脆，不仅没骨气，甚至不计前嫌，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不过大哥看着好像有点儿本事。”
“说真的，我家里有点儿面相的技术，一看大哥就是大人物，以后比少爷都厉害。”
佣人人都傻了：“真，真的？”
“当然了，要我说，少爷这人虽然，但，哎，你也知道，投胎是个技术活，我觉得他实在…咋说呢，哎，算了算了，懂的都懂。”
一番长吁短叹之后，燕宁话音一转，“大哥就不一样，有手有脚赚钱养活自己，马云云知道不？当年就个街溜子，现在全国还有谁不认识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没有读过书的佣人大哥不认识陈胜吴广，却在此刻同对方产生了灵魂共鸣。
眼神激动，满面红光。
再看燕宁，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年纪轻轻情商就高，怪不得能是高材生呢。
不过内心仍旧有理智存在：“小燕啊，少爷脾气差，性格恶劣，长得瘦没人爱，还瞧不上咱们这些佣人，但他毕竟是少爷，要学会体谅，而且我就是一个臭打工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燕宁心想你就别给我装了老装货，嘴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吧。
余光不经意后瞥，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心思一动，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
中午的课程结束，程垣来院子里放松眼睛。
没想到刚出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垣险些气笑了。
他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是跑这里偷懒来了。
本打算给某人留个面子，换一条路走，没想到正在这时，不远处的燕宁突然同人吵起架来。
“？”
不止他，直播间的网友也看到了。
【好耶，最喜欢看热闹咯】
【暴风来临，我置若罔闻，外星人入侵，我无动于衷，豪门佣人吵架，我一个弹/射/爬起来，在哪呢在哪呢？】
【麻烦镜头切近一点，不是吃瓜，单纯想主持公道】
【一生爱凑热闹的中国网友】
另一边。
燕宁一脸愤怒地看着佣人，嘴上说的却是：“我不允许大哥你这样说自己！”
“燕妹你……”
“大哥就是大哥，大哥是最好的大哥，如今一时落魄只游龙搁浅沙，说真的，大哥难道真的甘心被少爷压一头吗？”
佣人迟疑。
“想想过去那些日子，少爷是怎么对待你的。”
佣人拳头开始握得咯吱咯吱响。
眼见时机成熟，燕宁双手抱拳，单腿蹲地：“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而今大势所趋，群星分起，应当自立为王，大丈夫处世，应当努力建功立业，着鞭为先，今若不占山为王，昔日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啊！”①
佣人热血上头，一个暴起：“干/他丫的，少爷算个屁，老子今天就要反了！！！”
刚说完，周围其他人便惊恐地望向他的身后。
佣人莫名，一转身，对上程垣黝黑的脸颊。
“想反我？”
少年嘴角带笑，却把佣人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不，不是。”
宏图霸业退缩，佣人选择立刻出卖燕宁，“是她故意诬陷我！”
谁知燕宁比他还要无辜：“啊，你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呢，总不能是人家逼着你骂少爷吧。”
“脾气差，长得瘦，活该没有人爱……哎呀，太难听了，人家这样忠心善良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闻言，佣人气得险些吐血：“明明是你先……”
他突然卡壳，因为刚才燕宁看似蛐蛐一大堆，实际什么也没说。
【啊啊啊啊啊，这个男佣人太坏了吧，居然想拉保姆下水！】
【他刚才还80保姆姐，让保姆姐下跪，呜呜呜呜呜保姆姐好惨啊】
【开除，这么坏的人必须开除！】
【怎么觉得少爷有点可怜？看着不可一世，实际被家里的佣人骑到头上】
【厌恶值-13】
目睹一切的系统：……
牛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因为受到“无妄之灾”，燕宁午饭如愿吃到了少爷的大餐。
饭后，程垣不知道发什么癫，要给她放半天的假。
“晚上之前不能回来，如果能做到，给你一千块钱。”
还有这种好事？
微信拍了拍说：“老奴告退。”
想到即将回来的父亲，程垣心中就莫名烦躁，准备再威胁几句某个别有用心的人，发现面前已经空荡无人。
与此同时，燕宁拉着行李箱站在别墅大门口，给自己的家教对象拨通电话：“半小时，否则战损照满天飞。”
电话那头通宵的王魃天：“……”
操，这女人有病吧？
他就是死，也不会过去接她！
半小时后，一辆哈雷轰隆隆地停在路边，穿着皮衣、头戴墨镜的白发卷毛少年拽拽地从车上下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等待的燕宁，但假装没有看见，故意站到路边草丛处眺望。
过了会儿，燕宁朝这边走来。
王魃天下巴抬得更高了。
打架再厉害怎么样，还不是得向自己低头。
“爷爷。”
燕宁停在他面前，十分有礼貌地提醒：“这里不让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