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物降一物
忽悠完小投手后心情正好，卡尔罗斯站上打席，他正了正神色，深吸一口气凝神。
赛场下玩闹归玩闹，一旦站在这里，就不能让任何因素影响到他们的状态。
对面飘来的白球比视频中看见的更加会跑，明明速度慢的足以看清球路，却能在最后突然拐弯，三次挥棒，所有方向变得猝不及防，卡尔罗斯咬牙，挥空出局。
这就是蝴蝶球。
真不想在这种比赛上长见识。
“啧。”卡尔罗斯摘下球帽，对下一个上场的白河摇了摇头，“你自己上去看看会更好。”
白河轻轻点头。
樱泽王牌看向白河，对面的红发少年面色阴郁，似乎被他的决胜球慑服，长绪心情极好地勾唇。
对手越警惕他的蝴蝶球，他们胜利的机会就越大。
第二次对决，他用直球混着飘忽不定的蝴蝶球勾引白河挥棒。
如他意料之中的，少年扭动着身体，因为太过于想要打中白球，白河的姿势都发生了变形，却也只能堪堪打出一个滚地球。
“可恶可恶可恶……”白河不甘心地扔下球棒，看着打出去的白球被游击手接住，封杀出局。
泽村鼓起脸，为前辈不平道：“这个投手是在传接球练习吗？！”
白河回到休息区，国友监督冷声问：“如何？”
白河：“看视频的时候已经有准备了，但是没想到他的蝴蝶球这么会飘。”
一局上半，稻实竟被三上三下，观众区一片呼声，这是本次预选赛中第一次出现的局面。
对面的休息区因为王牌三振了稻实兴奋不已，球儿们纷纷出来迎接王牌。
狩野比出大拇指，笑道：“干得漂亮！阿明！”
樱泽监督双手握拳伸出，表扬道：“这个开局真是再好不过了！你的投球，能够对付那个稻实。”
监督伸直手臂，做出轻轻捶向长绪胸口的动作：“才用了两年时间就到达了这样的水平，我真的为你感到骄傲。”
长绪没有为此感动，只笑着摇了摇头：“话说的太早了，监督。比赛不赢下来的话，一切都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他与已经站上球场的稻实正投捕对视，挑战王者的兴奋在胸腔激荡。
这就是他们樱泽的王牌。
为了打破升学高中的学生只能学习的刻板印象，也怀抱着对棒球的热爱，长绪从高一开始一直苦练蝴蝶球到现在，他的执着与追求，不断鼓励推动着他们这支队伍向前。
当然，也鼓励着他。
监督欣慰地笑了。
“strike ! (好球）”
就在监督与长绪聊天的几分钟内，转眼间，樱泽三名打者下场，观众席上传来更加热烈的欢呼，似乎是为了迎接王者的归来。
“第一局就火力全开，连飙三k！不得了啊！成宫鸣！”
“做得好！成宫鸣！”
真的只是一眨眼。
长绪感叹道，寒意刺激的他脊背发凉：“简直就像是在强调实力的差距一样。”
完美的投球，优越的球速，眼前是一座与前面所有对手都不一样的高山。樱泽的少年们现在正要跨越他。
田向咽了口唾沫，喉咙开始发涩。
他们真的能够越过去吗？
“对手是对手，我们只要打好自己的球就好了！”
监督拍拍手，打断少年们的思绪。他相信着这支队伍，所以他们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只有相信自己的人，路才会为他打开。”
听到监督说出近乎鸡汤的话，长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监督偶尔也会说名言嘛。”
“但是还是很不会带守备练习。”捕手日所吐槽道。
想到就在几个月前还对棒球一无所知的小白监督，少年们相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欢乐冲散了沉闷，恢复气势后奔向球场。
“上吧！”
“哦——！！”
是啊，他们本来就不是很厉害的队伍，能够走到今天都可以说是奇迹。
为了创造这份奇迹，他们愿意忍受家长的诘责，顶着繁重的课业压力在深夜挤出时间挥棒，数不清多少次的崩溃与彼此安慰自嘲，但不都还是咬牙挺过来了吗？
只要相信自己就好了。
他们也只能相信自己了吧？
长绪垂下眸子，捏着手中的硬球，泛着毛刺的红色缝线轻轻擦过指腹，鼻尖是运动场飞扬的尘土的气息。
就在两年前，明治神宫球场都是他们无法触及的存在。
“四棒，捕手，原田同学。”
成宫蹲在准备击球区中，喊道：“阿雅桑，靠你扛一支大的啊！要大的！”
“少啰嗦。”原田无声回应。
第一球为了熟悉球路而放过，第二球还是蝴蝶球，原田击出滚地球出局。
成宫啧啧摇头，嘴上嫌弃自己的队长兼捕手，欠扁地说着还是要靠自己才行，站上打击区时，对待长绪的态度却认真许多。
两球挥空，第三球没忍住挥了大棒，被投手接住出局。
缩着脖子刚靠近休息区就见到了寒雪飘摇，冷气逼人的监督：“不是说过不要挥大棒了吗？”
成宫：“……”
成宫移开视线。
泽村掩住嘴“噗噗噗”的嘲笑，前辈和同级们对这样喜欢挥大棒的成宫见怪不怪，屡教不改后已经决定无视，泽村不知道这点，他只知道鸣桑又违背了监督的命令，上去挥了大棒。
“没办法！毕竟挥棒才是男人的浪漫。在下完全能够理解鸣桑！”泽村站在一旁叉着腰，无情嘲笑完成宫后，又非常认真地点头表示赞同，殊不知这番话更加欠扁。
成宫在几分钟前才刚惹恼过前辈，得了原田“我能揍他吗”的疑问，没想到在几分钟后，这么快就遭到了报应。
少年的笑容异常冰冷，成宫掐住泽村的两颊，堵住他的嘴，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间挤出三个字：“少啰嗦。”
原田比出个赞：“干得好，荣纯。”
一物降一物，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