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这么浪荡
只是一眼,宋岁欢迅速的移开视线,将那些情绪收敛起来,脸上换做寻常的表情。
“堇总。”有人出声。
“下一场是什么?”顾堇问旁边人。
有人说了是午夜场,宋岁欢认得,那边玩得很花,然后那群人就走了。
她通过走廊上玻璃的反射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背影,尽管早在一开始她就料想到这样的结局,面临的时候心痛的像是被切割成一片片的。
陆海峰也没料到这样的情况,不尴不尬的喊了宋岁欢一声。
“陆总,你先回去吧。”宋岁欢道,“顾氏的人在这里,保不准会被针对。”
陆海峰不想惹麻烦,也不想给宋岁欢惹麻烦,告了别走了。
宋岁欢这次出场,大家出手阔绰,创下了不小的业绩。
连续几天,她都是进去包厢坐坐后出来,有时候陪着喝两杯,大家好像想法挺一致——这个女人暂时不能动。
如此,宋岁欢在欢场的名声大燥,慕名而来的男人越来越多。
这天,宋岁欢在作陪时,听到有人谈到顾谦。
“当时巡逻车就在顾氏楼下呢,人一下就没了,翻遍整栋楼都没找到。”
宋岁欢握着酒杯的水一顿,又听有人说,“肯定被顾家人藏起来了呗,难不成还真要去坐牢啊,等摆平王家,撤诉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这就是权势。”
“你这么说,顾堇最近不是在接触汕城那边的商帮,应该就为这事吧。”
后面的话,几人声音渐小,宋岁欢坐的远,听不真切,她上前跟一个男人碰杯,“祁总,我敬你。”
祁总是一家小型新能源公司的,当即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往旁边一拱,给宋岁欢让了位置。
刚刚讨论的几人看宋岁欢坐过来默契的住了嘴,宋岁欢隔了两个人的位置跟他们敬酒,“喝一杯。”
等了一会,她忽略祁总赤裸裸的视线和企图占便宜的脚,笑着问那边,“你们刚刚说的顾氏的事情,当真?”
宋岁欢跟顾氏闹的沸沸扬扬的,海城人尽皆知,几人不敢应。
“说来,我落到这样的下场,跟顾氏也脱不了关系,所以对顾家就总是格外关切了一些。”宋岁欢微微低头,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这世道于女人,于弱者皆是不好混的。”
在坐男人谁不怜惜她这般模样,几人对视一眼,想着现在的事情大家都在议论,也不怕泄露了去。
其中一个人道,“我还听说,当时顾堇和顾谦在楼顶打起来了,顾谦差点被推下楼,要不是警察关键时候给顾堇打了一针麻醉,那就出人命了……
“你他妈编故事吧,”有人瞪了他一眼。
那人很是不服,撩起袖子,“我侄子当时就是警察队的,当时就在现场!”
宋岁欢脸上笑意一点点减少,脑袋有些乱,祁总乘她分神的间隙猛的掐了一把她的腰。
“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宋岁欢嚯的站起来,像是无意识的脱离祁总的抚摸,忍着恶心往门外走。
“她没事吧?”祁总意兴阑珊的搓着手,那腰真他妈带劲啊,跟没骨头似的。
“祁总,我看你别打她主意。”有人劝道。
“为什么?”祁总几分不高兴,挺不屑的,不就是个出来卖的婊子,肯不肯无非就是钱到不到位。
“有人罩着呢,怕你没命活。”
……
宋岁欢在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喉咙像是被人遏制住,呼吸有些急促。
现实告诉她别自作多情,可发布视频不也是她最有力的一步棋么。
利用顾堇,除了顾谦。
卫生间明亮的镜子映出宋岁欢的身影,上面的女人陌生又熟悉。
那么美好的一副皮囊,掏开却全是算计,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
可以说走到这一步是她活该,也是必然,没有人愿意等死,也没有人希望自己不被爱。
可唯有她,苟延残喘,不配被爱。
过了一会,她收好思绪,化了个大红唇,重新补好妆回了包间。
酒局结束,刚刚讲话男人从宋岁欢旁边经过时,她不着痕迹的勾了一下他的手指头。
从包厢出来,男人果然没走。
“张总。”宋岁欢脸上带了几分笑。
男人叫张越,做秘书的,她想多套点信息,高抬叫他声总。
“有事?”张越煞有介事的问。
宋岁欢走近了些,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笑意盈盈的说,“张总,顾氏的事情,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啊,这……”
宋岁欢为打消他疑虑,一脸的怨怼道,“实不相瞒,我沦落至此,跟顾家脱不了干系,要是张总肯说……”
后面的话,不用实说,她也不打算牺牲到那一步。
张越盯着宋岁欢,刚想开口,他盯着宋岁欢背后的方向,神情有点飘忽,“啊,那个宋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人直接蹿了,宋岁欢不明所以,有些恼,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嗤了一声,接着是一个磁性低沉的声音,“想知道,不如直接问我。”
宋岁欢后背僵直了几秒,像是四肢生锈般的转头,看见顾堇一身黑衣站在走廊角落里。
她那股子浪荡还没来得及全部收敛,神色不算好,轻笑一声嘲讽道,“顾总还有听墙角的习惯。”
顾堇从角落走出,高大的身影挡住顶灯的光线,影子威压住宋岁欢,“不听墙角,怎么知道你还能这么浪、荡呢?”
宋岁欢咬着牙,深吸两口气才开口,“顾堇见笑了,做这一行的都这样。”
“哪一行?”顾堇逼问,“怎样?”
宋岁欢知他不高兴就喜欢折磨人,明知她不齿做这个,偏偏刨根问底,只听他又无比恶劣的问,“卖肉?卖笑?我竟然不知道宋总不仅业绩做得好,这个也是精通。”
忍了又忍,宋岁欢松开拳头,“对,出来卖的,当然是要荡一点才有人要,我看顾总也看不上我这样的,先走了。”
顾堇一把扯过她的手,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声音在发怒的边缘,“多少钱一晚?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