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至死方休
病床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人的影子。
护士也急了,宋岁欢去调监控,让保镖四处寻找,还是晚了一步。
监控被人黑了。
宋岁欢浑身瘫软,霍其过来时,她脸色惨白的在花园四处寻找。
“欢欢。”霍其上前拉住人。
宋岁欢有点应激,一把推开人,“别碰我。”
霍其站在原地,她的眼里都是防备,明显不信任他,“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要多久?”宋岁欢很少咄咄逼人,可涉及到宋娟仪,简直是要了她半条命。
人是霍其在守的,偏偏监控还能那么及时的不见了,第一个有问题的就是他。
在这个节骨眼上,宋娟仪神志不清,宋岁欢都不敢去想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霍其拳头攥得紧紧的,“我以为你会信任我一点。”
“我除了自己,谁都不信任。”宋岁欢冷冷的回。
霍其一边安排加派人手找,警局24小时本来才会受理人口失踪,他亲自出面,半个警局的人都出动了。
一直到晚上,一点信息都没有。
宋岁欢被强硬的带回霍宅,她吃不下饭,坐在沙发上等到半夜。
“怎么样了?”宋岁欢问。
霍其摇摇头,看着宋岁欢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失望,轻声说道,“对不起。”
佣人将饭食端上来,宋岁欢吃了两口强行硬吞才没吐出来,她看着霍其那副朗风霁月的模样。
明明他奔忙了一天,她也只是一个猜测。
“霍其,我妈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的。”
至于原谅谁,彼此心知肚明。
霍其一顿,给宋岁欢夹了一块鱼肉,“其实我挺难过的,我知道走进你的内心很难,至少你应该试着相信我,我不至于卑鄙到去害你妈妈。”
“如果我妈出事,我第一怀疑就是顾家,这对谁有利?”宋岁欢把话挑明。
“你在这么说,不是因为你相信顾堇多一点吗?”霍其放下碗,他再生气也不会失了自己的气度,“欢欢,我才是你的未婚夫,我才是你的家人。”
宋岁欢起身,“演戏而已,别太投入。”
闻言,霍其腾的站起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是投入?”
宋岁欢被霍其拽着往房间走,她近来瘦了很多,一点力气也没有,完全没能力反抗,三步两步被拽着上去。
保姆一脸的担忧,她很少看到霍其生气的。
特别还是这么大的气。
直到听到里面发出砰的一声,她赶紧跑上楼。
宋岁欢衣服后面被撕开,她突然用手肘砸碎了玻璃,玻璃尖对着自己,“霍其,你不要逼我?”
“当初顾堇逼你呢?”霍其笑出几分苦涩,“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他的逼迫,你就是乐意的是吗?”
宋岁欢牙齿咬的紧紧的,顾堇永远不会这样。
从来只有她逼迫他的份。
他的爱恨都包裹在那些看似具有攻击性的语言里,她多敏锐,其实每次都知道的。
融化一块坚冰,是需要最炙热的火的。
霍其是一堂深沉的水,他不明白他自认为的那些好,对宋岁欢来说有多冷。
两人对峙一会,霍其做了让步,甩手而去。
保姆赶紧上前询问情况,还以为宋岁欢会哭,她好像被抽干了血一样,了无生气的。
“宋小姐,先生肯定是太生气了,男人都是需要哄的。”
宋岁欢摸了摸手腕,从抽屉里把那只南红的镯子取出来带在手上。
只是几天的时间,她又清瘦了不少,镯子挂在上面空空荡荡的,大了好一圈。
镯子初戴上有些凉,贴着皮肤久了开始温热。
宋岁欢感觉没那么冷了,她下楼硬撑着吃饭。
上天待她如草芥,殊不知野草也有在狂风暴雨下拼死活下去的意志。
南红镯子红的炙热,如同一簇火苗在宋岁欢心中点燃,让她打起精神来度过这样的日子。
霍其出去,上了停在霍宅外面的车。
“霍总,人已经交出去了。”
“嗯。”
霍其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宋岁欢那句,演戏还当真的话语,是啊,他几时竟然还当真了?
有的女人看着纯到没有半分攻击性,啃起来却是硬得很。
偏偏,有的男人专好这一口。
顾氏撤资,霍氏内部对霍其意见不小。
他把宋娟仪给林芸素,那边会继续合作,本来还有几分犹豫,宋岁欢一激,他便没有了顾虑。
林芸素要是整死了宋娟仪,宋岁欢跟顾堇才是真的没可能了吧。
那个女人有多狠,看他儿子就知道了。
……
这晚注定不平静。
林芸素让人把宋娟仪先捆起来,她玩死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有什么意思。
她要的是,宋娟仪清醒着在她面前承认当年的错误。
然后哭着求她。
只不过她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顾家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顾堇一举收购了其他股东的股票,成为顾氏占股最大的人。
要完成这一行动需要花费的财力物力巨大。
在收到这个消息时,林芸素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发了好大一通火。
顾堇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筹谋的,还有是怎么筹谋的,她这个做母亲的一无所知。
顾堇现在在顾氏占比最大,说明他的话语权最大,而且完全不用听从别人的。
顾谦用了将近十年才做到三分之一的事情,顾堇短短一年多就知道了。
林芸素一时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顾氏开了股东大会,会议上顾堇穿着烟灰色西装,他一改往日散漫的做派,衬衫扣子全然扣齐,在会议讲台前做着汇报。
今天有邀请财经记者过来,摄像机镜头扫到他,他做了一个谦和有礼的笑。
和别人的笑不同,顾堇眼眸里总是显出几分坦荡和真诚来。
镜头一直追寻着顾堇,他有理有据的进行汇报,谈吐之中都是自信。
会议结束,全体股东,除了林芸素和顾朝南,全都起立鼓掌。
这一幕被拍摄下来进行播报,宋岁欢拿着ipad看了一个下午。
一恍惚犹如再次看到了讲台上那个蹁跹少年,他眼眸澄澈,谦谦有礼的给宋岁欢拨下话筒,他用仅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你可以说实话,说烟是我塞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