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李自成坐不住了
牛金星闻言当即退下，不多时便押着一脸疲惫地骆养性走了过来。
而骆养性在看到李自成后非常利索地跪倒在地。
“罪臣骆养性，叩见大顺皇帝陛下，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
说着，骆养性便哭哭啼啼地磕起头来。
“罪臣在这明廷日盼夜盼，总算是盼来了陛下的王者之师。”
李自成看着骆养性，内心是万分鄙夷，但是脸上却是笑容满面
“骆指挥使，你身为贼明的锦衣卫统领，能这般识时务，不容易啊！”
闻言，骆养性赶忙抬起头来。
“陛下谬赞了，罪臣只是明白，能救我黎民者，非他朱明，而是大顺！而今大顺皇帝陛下兵马所到之处，百姓竭诚欢迎，天下大势，尽归大顺。”
李自成笑着将骆养性搀扶了起来，接着帮骆养性扫了扫官服上的灰尘。
“骆大人，我问你话，你要如实作答！”
骆养性哈着腰，目光坚定。
“陛下只管问罪臣，罪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自成笑着拍了拍骆用性的肩头。
“如今这紫禁城内，到底还剩多少明军？”
听到这话，骆养性昂着头，十分肯定道：
“罪臣前日还进过一趟内殿，这紫禁城内，多数禁军都调入三大营，一同守城，所以紫禁城内不可能再有明军。”
“即便有，也只是几个散兵游勇，没什么气候……”
听到这话，李自成骤然目光狠厉起来。
“来人，给我把这满嘴胡言的明军奸细拉下去，斩了！”
“刘宗敏及其麾下的先头部队，被埋伏在紫禁城内的明军全歼，你竟然还敢欺瞒朕，说紫禁城内没有明军！”
“你是想骗我进明军的埋伏吧？”
听到这话，骆养性人都傻了，前日他还和三大营的统领们一道入宫，在御前和几个阁臣商议京师守备之事。
而且对于京师的兵马调动，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再清楚不过。
“陛下这是何故，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总查京师兵马，紫禁城内有人马调动，我怎会不知？”
“而且事先我就和兵部尚书张缙彦就定好了，只要大顺军攻城，我们就第一时间打开城门，归降陛下。”
但是李自成却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拖下去，斩了！”
就在这个时候，牛金星眉头一皱。
“陛下且慢，这姓骆的不像是说假话！”
“臣以为，是兵部尚书张缙彦在领刘入了紫禁城后，再次倒戈，这才致使刘宗敏的先头部队全军覆没。”
一听这话，李自成细细端详来，也觉得有这么一种可能。
牛金星继续道。
“照此推断，紫禁城内，并无多少兵力，至多千余人，所以眼下陛下应当当机立断。”
“先拿外城，再攻内城，不能再耗下去。”
“不然明军驰援京师，援军一到，则情势危矣。”
闻言，李自成看了一眼苦苦哀求，极力辩解的骆养性，又看了看牛金星，最终点点头。
“传我诏令，辰时起炊，巳时进城，午时攻打内城！”
……
正阳门，朱由检带着三千人杀到时，只见城门紧闭。
城楼下有身着明军服饰的军卒以及贼军打扮的人一齐守着。
能看出来，李宗敏的先头部队全数折损之后，李自成是起了疑心病。
就连外城都不敢进，仓皇退出城外驻守，而且九门驻守的士兵也不用自己的。
而是让投降的明军驻守。
这不正好给了自己有机可乘吗？
随着朱由检一声号令，乌泱泱的数千人马杀上了城楼。
当投降的明军们看见身着龙袍的朱由检带着大队人马杀上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敢动了。
其中大多数人没搞清楚状况，就投降了。
有想着抵抗的，被冲过来的禁军还有锦衣卫乱刀砍死。
一时间，城楼上面乱作一团，更有人高呼。
“天子驾临，降者不杀！”
而朱由检在经过昨日的一番厮杀后，对于杀戮也没有了任何感觉。
看见有胆敢抵抗的，纵身上去就是一刀。
“是陛下来了，是天子禁军，弟兄们，大明还没亡！”
“是陛下带兵杀回来了，弟兄们，不要抵抗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城头回荡着。
越来越多的人放下兵器，当场投降。
一刻钟不到，朱由检还没杀过瘾，就发现整个城楼已经被拿了下来。
几乎没费多少力气，也没有遭遇多少抵抗。
城上的明军本来就没多少斗志，愤恨朝廷将京师拱手送人的同时，也对跋扈的顺军极度不满。
所以当看见身穿龙袍的天子率军杀到时，大部分人当场就放弃了抵抗。
而正阳门是守军最多的城门，就这样被拿下，其他城门的守备力量如何可想而知。
在拿下正阳门后，朱由检立马分兵两拨，一千人前往崇文门，一千人前往宣武门，一千人留守正阳门。
就在拿下正阳门后，城门外的顺军也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想要进城支援。
但是为了防止朱由检暗中偷走，京师九门，都被李自成下令紧闭。
所以导致门外的顺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城楼被明军重新占领，义军的旗帜被扔下城楼，日月旗重新在城头飘扬。
伫立在城楼，远眺着京城外密密麻麻的顺军营火，朱由检思绪万千。
眼下京师九门，正阳门虽然拿下，但是其他八门，只要其中一个出了差错，那自己就会死亡葬身之地。
所以等待郑子昂和王承恩回来复命的这段时间，是朱由检最煎熬的一段时间。
九个门就好像九个口袋，稍微不注意，漏掉一个口子，那顺军就会像浑水一样涌入。
而且夺回九门，重掌京师，李自成也定然会急着再次攻城。
京城已经失守过一次，想要再次守住，那就要好好下一番心血，其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京师四面都有李自成的军队，而自己手下就只有一万人，还要把守九个城门。
兵力一分散，就是难上加难。
在来的路上，朱由检大致估算了一下，要想守住北京，最少需要四万余人，而且这还不算在城楼下忙活后勤补给的。
粗算下来，至少要动员六万多人。
而且还不能死守，要想办法，应对顺军的云梯，大炮。
除此之外，守城期间，还需要求援。
眼下只怕京师沦陷的消息早就传开了，能指望上的人，并不多。
而李自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走到哪里，都能靠着一句闯王来了不纳粮一呼百应……
自己输不起，根本输不起。
想到这里，朱由检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时辰后，消息传来。
“报，骑兵陛下，王公公已收复西直门，阜成门。”
“报，东直门已拿下。”
“朝阳门已攻下……”
至此，京师九门，全部顺利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