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别逼我发疯
“你猜猜看，我这具身体是不是傀儡呢？”
玛丽夫人阴沉的话语，萦绕在三个人和一只鬼的脑海里。
卡尔罗和贝尔塔戈没什么反应，但是凯斯和兰多听后就一阵哆嗦、汗毛直立。
玛丽夫人的话，令他们毛骨悚然。
她没明说，但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至高型限制物——裁决之衡，对玛丽夫人的判决是真实。
如果要回答玛丽夫人的问题，那么答案就是，她有着众多傀儡，而她自己从来没有担任过小丑之名亲自行事。
玛丽夫人是幕后之人，就像操控提线木偶的木偶师一样。
怪不得她自称小丑，只有马戏团的小丑才会扮演烟雾弹的角色，这使得她可以在任何行动中更容易掩盖自身身份和目的。
虽是位美丽的女士，但玛丽夫人是个真正的疯子。
真是个疯狂的家伙。
连贝尔塔戈都撇了撇嘴，眼神飘向一旁。
“哈哈哈哈哈……”看到他们恍然大悟又惊悚的表情，玛丽夫人肆意狂笑起来。
凯斯和兰多默默不语，知道局势已经不再是他们所掌控了。
这个时候，凯斯有些后悔没有听取莫里森的建议。
如果这次行动能通知法比安亲王的话……
“然后呢，如果我们执意要动手，你要做什么？”凯斯紧盯玛丽夫人，语气淡漠。
“怎么，猜不出来吗？”玛丽夫人冷笑不断。
隐藏在小丑面具背后的疯狂之意，在她发丝垂落的同时迸发了出来，就像一只野兽在被困时爆发的疯狂。
“别逼我发疯。”
“……”
僵持的时间没有很久，控制住玛丽夫人的夜鸦群最终消散了。
但是凯斯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玛丽夫人也没有趁机逃走。
嘴唇嗡动间，他们在这间屋子里，说着什么。
嘎嘎嘎嘎……
一辆急速奔驰的马车里，莫里森被放置在车座上平躺，那只瘦弱的小黑猫则静静地躺在他的胸膛上，安稳的睡着了。
驾驶马车的人是拜尔曼，而马克则坐在马车里守候着莫里森。
只是，马克现在的表情极为精彩，一脸不可置信。
虽然过程缓慢，但莫里森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愈合中。
“拜尔曼、拜尔曼！”马克忍不住大叫起来，“我觉得我们不用去医院了！”
“马克，这个时候别开玩笑。”拜尔曼握紧缰绳一扬，车速更快了一点。
“我没开玩笑，莫里森的伤都快好了，我们不用去医院了。”
“啥？”
马车停下了，拜尔曼从驾驶位跳了下来，然后蹿进了车内：“你在瞎说什么？嗯？”
原本他以为，这是马克对他开的玩笑，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这是，时空命途的能力？”拜尔曼抓挠着头皮，对现在的情况感到不解。
“你不是历史学家吗，你还问我？”马克一瞪眼，半开玩笑的说。
“等等，等等……”拜尔曼皱着眉闭着眼，右手轻锤额头，“据我所知，威尔顿家族的血脉灵器是具有类似能力的……”
“啊？你是说莫瑞森是威尔顿家族的直系族人？”马克眼睛瞪得更大了
。
不是说，莫瑞森是凯斯老板的远房亲戚吗，怎么会……
“马克。”拜尔曼睁开了眼睛，但是神情异常严肃，“这件事就当不知道，我们先送莫瑞森回家。”
尽管他们俩总喜欢揭对方的短，但马克这次郑重地点头承诺了。
他们俩都猜到了一个真相，而这个真相可不是他们任何一个能去传播、揭露的。
因为这样做的的后果到底是什么，他们完全不知道。
而从凯斯老板对莫瑞森的态度就知道，他八成是知道真相的。
这就耐人寻味了。
马车再次启程，但是掉了个头，目的地直奔枫香街609号住宅。
而此时的莫里森虽然深陷昏迷，但意识却来到了一片绯红的世界。
又是绯红的世界，一眼望去除了绯红的天际，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荒芜。
为什么又是绯红的世界？
而除了莫里森外这里还有一道人影，烟姬。
“还是那句话，你输得不冤。”烟姬撇了撇嘴，高傲地说。
“难道你要我不管他们的生死，看着他们被屠杀？”莫里森话里带着怒气，质问着烟姬，“他们可都是无辜受难的生命！”
“管不管他们的生死是你的事，我说你输得不冤是指别的！”烟姬被质问得也是怒气冲冲，小巧水嫩的脸蛋红鼓鼓的。
莫里森反倒是被烟姬的回答搞愣住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莫里森皱着眉头，不明所以。
烟姬没有回答他，盯着莫里森的双瞳沉默着。
莫里森也是如此，紧盯着她不放。
“唉——”烟姬反倒是先败下阵来，长叹一声，“人类总是喜欢同情弱者，我们亡灵就没有这样的习惯。”
“……这不是习惯。”莫里森认真反驳道，“这是人性的善。”
“……或许吧。”
气氛再次沉寂起来，但是只有几秒钟。
“我说你输的不冤，并不是指你因为善良而去救猫救人，而是指你的战斗理念。”
“我的，战斗理念？”
莫里森被烟姬的话说懵了，他完全没想到烟姬会说这个词。
而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的，你的战斗理念。”烟姬再次重复了这个词，并朝着莫里森走来。
“我就直截了当的说吧，莫里森，你的战斗太过理智也太过理想，在战斗时，你总是先构思一个战斗场景，然后再加以执行，懂吗？”
莫里森眉头紧锁，木讷摇头。
他确实会去想该怎么和敌人战斗，但这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战斗不该动脑子吗？
“战斗是要动脑子，但是你的战斗过于理想，缺乏本能。”
“本能？”
“是的，战斗的本能。”烟姬小小的身躯站在莫里森的面前，昂着头理直气壮地说。
“你缺乏战斗的本能，就像一只野兽在厮杀时缺乏野性的本能一样。”
“本能，本能……”莫里森重复着这个词汇，渐渐有所明悟。
“没有人能看见她，但是既定的真理，看得见。”这是蒂娜分会长对她说过的话。
既定的真理，什么是既定的真理。
那是一种普遍接受的、不容置疑的观点
或原则。
相反的，尚未被确定或证实的观点，就是未定的真理。
蒂娜分会长是真理命途的法王，但她说在魔法师阶段是可以破解我的招数。
如果烟姬说我的失败是因为缺乏战斗的本能，那就是说，我构思的战斗是被她破解了？
因为她看穿了我的构思，所以就找到了破绽，将我击败？
对，一定是这样的，怪不得我的攻击对她无效！
至于败给贝尔塔戈，那就是纯粹实力不够了。
莫里森终于找到了失败的原因，眼中光彩四溢。
但是，一个新的问题接踵而至。
战斗本能要怎么获得？难道是通过一场场的厮杀？
就算是，莫里森也对这个方法摇头否认。
因为现在已经一月中旬，而蒂娜分会长给他的时间，只有最后的十几天而已。
要磨练出战斗本能，时间怕是不够。
该怎么……嗯？
本来对怎么磨练出战斗本能这件事犯难的莫里森，一瞬间想到了一个办法。
只是他纠结了，目光在烟姬身上犹疑。
“哟~这时候想到我了？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我不干。”烟姬果断拒绝。
“呃……好姐姐，我还没说是什么呢，先别急着拒绝啊。”莫里森笑嘻嘻的，蹲在地上给烟姬捶背捏肩。
“不干，就是不干。”烟姬不断扭头，躲避着莫里森的谄媚笑脸。
“我的姑奶奶，我是想……”
“不干！”
“奶奶……”
“不干！”
几次这样后，莫里森终于抓狂了：“啊——烟姬奶奶，别逼我发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