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吓死我了
乔非离开后，唐文珠关切地问：“没吃饭吧？妈妈给你做饭。”
“嗯。”苏洺庆幸他们吃完后就把垃圾扔掉了，房间里也没有残留的味道。
唐文珠简单煮了一碗面，苏洺努力把它吃完了。
吃饭时，唐文珠试探着问：“马上期末了，洺洺你手受伤了，是不是考不了试了？”
“可以练习左手。”
“要不要先在家休息半天？”
“不用。”相比之下，苏洺还是更喜欢待在学校，“这样不会落下功课。”
“不愧是我儿子，”唐文珠感到很欣慰，“洺洺真棒！”
吃完面，苏洺按照乔非的嘱咐吃了止痛药。
伤口在药效发作仍有隐隐的疼痛，也许是一天的消耗太大，苏洺在轻微的疼痛中渐渐睡去。
第二天，玻璃残渣和血迹都被清理干净了，窗户也及时更换了新的。
同学们看到苏洺来学校都很惊讶。
昨天他手臂受伤的情景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些共情能力强的同学甚至感觉自己的手都在疼，所以很多人都来关心他。
有的只是口头慰问，眼睛却盯着他的手臂看了半天；还有的同学拿来了一些零食。
丁览仁道：“你怎么不在家待一天啊？现在天气这么热，要是上课伤口发炎了怎么办？”
“没事的，我吃了消炎药。”苏洺问道，“你手怎么样了？”
丁览仁手背只是轻微划伤，流了一点血，他根本没当回事，还是秦灼非要拉他去医务室，到那的时候伤口都快结疤了，弄得丁览仁很尴尬。
他抬起手给苏洺看：“都快好了。”
“那就好。”
李雨欣特意从四组跑过来慰问：“苏洺，你手是不是缝针了啊？”
“嗯。”
“缝了几针？”
苏洺没有看，只能凭针穿过皮肤的感觉估算：“大概七针。”
李雨欣满脸惊恐，倒吸一口凉气：“是不是很疼？”
“清创的时候很疼，”苏洺想起昨天的场景就忍不住冒冷汗，“后面麻药起效就不疼了。”
正说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怎么就来了？”
苏洺转头看去，是乔非：“在家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还是想来学校。”
乔非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昨晚睡觉疼吗？”
“有一点，”苏洺如实回答，“不过没影响睡觉。”
“嗯，”乔非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瓶纯牛奶，放在桌上，“对愈合伤口有帮助。”
“谢谢。”
下午上课时，苏洺被老师叫走，乔非也跟了上去。
林林看着他问：“你怎么跟过来了？”
“昨天我送苏洺去的医院，应该也能帮上忙。”
林林没有再说什么。
在办公室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激烈争吵，周围的老师劝都劝不住。
“你们别想背着我搬走！”
“要是不把这件事解决，离婚想都别想！”
女人抱着一个男孩痛哭，男孩又羞又恼，与苏洺年龄相仿，也穿着校服，和他们是同年级的。
相关人士逐一到场，女人看到苏洺，殷切地跑来关心。
乔非将苏洺护在身后。
苏洺扯了扯他的衣袖：“没事。”
女人双眼泛红，眼中饱含心疼，走到苏洺面前：“孩子，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吗？”
苏洺注意到她裸露出的旧伤，摇摇头：“不疼了。”
女人稍微舒展眉心，露出几分柔软：“那就好那就好。是这样，我们家这个他喝醉了酒，但他无意要伤害你，你看看能不能不要报警。当然！该赔偿的我们都会赔偿的。”
却听苏洺说：“我要报警。”
少年蓦地望向他，有一瞬的怔愣。
女人抬起头，艰涩道：“能不能，能不能”
“阿姨，就算我不报警，他也不会同意和你离婚的。”
那一层脆弱不堪的外壳被轻易戳破，女人痛苦掩面，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男人是什么样子，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林林劝了句：“其实赔偿就可以了。”言下之意就是别管别人的事。
学校对于这种无足轻重的事情都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一类事情最多就是他们开除保安，两方人私下解决。
苏洺语气坚决：“我要报警。”
林林只好拨打电话。
男人想要走，被老师拦下：“这位家长，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民警到场后，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
苏洺话后添上一句：“这个人暴力倾向很严重，他把我们班里好几个人弄伤，还打自己老婆。”
男人脸色阴沉：“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
“那就不是打人？你的意思就是自己家里的人打了也无所谓是吗？不犯法吗？”苏洺越说越生气，“民警叔叔，我希望你们能把我的话考虑进去，他已经不仅仅是家暴，他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对社会的危害很大，你们最好把他抓起来！”
乔非第一次见苏洺这么激动，说这么多话，竟然还有点可爱。
男人气势汹汹走上前几步，被民警拦住：“你想干什么！给我站那！”
苏洺被吓到，下意识躲到乔非身后。
乔非呼吸一窒，心跳停了几拍。
他紧握拳头，再听不进去其他人的话。
“草！”民警在场，男人也不敢真这么放肆，忍气道，“多管闲事！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到时候连大学都考不上！”
苏洺面部表情都没动一下：“我是年级前二。”
林林适时开口：“咳是这样。”
男人噎言。
由于苏洺态度坚决，且男人在警察面前依然嚣张跋扈，被警察带回去进一步调查。
民警临走前道：“到时候有情况希望你们继续配合。”
只留下那个少年，他往这边看了几眼：“谢谢。”
苏洺：“祝愿你和你妈妈能远离他。”
少年再次上前靠近苏洺，瞳中蕴着丝丝光亮，低声问：“可以抱一下你吗？”
乔非盯向他，目光暗下来。
“嗯。”苏洺猜测他想要一个安慰，主动上前抱住少年。
少年脸红地回抱住苏洺，松开后跑回教室。
后背的衣服被人牵住，苏洺道：“怎么了？”
“我也想要，”乔非，“刚才被那个人吓到了。”
苏洺半信半疑，但他的表情不似作假，便说：“好吧。”
随即腰身一紧，立刻被人抱住。
乔非锢住他的腰，一手握住后颈，少年背薄得硌骨。
他将头埋进苏洺肩窝，鼻尖抵住颈侧，欲图双方气味相融，眸色深暗：“吓死我了。”
苏洺拍拍他的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