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美人着急了
漠烟宫的另一处,曲径通幽,人烟罕至。
舒渊公子又一次出现在倩园里,一旁雾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的样子,事实上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应当称他为“主公”,只是为了防止她将来出现口误,舒渊才特地让雾儿称自己为“公子”即可。
舒渊公子一身素白的衣衫,以及他清淡如风的样子,让人在夏日里见了顿时心生清凉,不那么浮躁了。
“月儿怎么没让你跟着?”舒渊公子看似淡然的问话,让雾儿心中布满紧张。
“属下无能,不知原因。”她确实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新月公主发现了什么,因为她根本不曾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公主不让她跟着去赴宴,她也想不通。
舒渊公子也没有责备雾儿的意思,换了个问题:“上次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有几次在公主耳边提起了林赐,公主并无多言,也无特殊反映,但属下发现,公主画过林赐的画像。”
“拿来。”
雾儿反身进屋里拿来了轻曦画的林赐的画像,画中人物手持金色红缨枪,身骑铁血战马驰骋沙场,满脸血迹却愤懑英勇,丝毫不惧强敌,凶狠的双眼之中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
舒渊公子不禁皱眉,他确定她没有见过沙场杀敌的林赐,甚至是根本没有见过林赐的样子,连军营里的林赐都没有见过,可是眼前的这幅画赫然是林赐浴血奋战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困惑,公主为何知道林赐出征的样子?”雾儿问。
“这是她什么时候画的?”舒渊公子依旧是淡若轻风的样子,看不出喜怒哀乐。
“公主刚搬到倩园的时候,时常心不在焉,神色涣散,画了这幅画。画完了便藏了起来,后来再也没有画过了。”雾儿如实禀报。
“回去放好,好好查查她与林赐的往来。”舒渊公子将画交还雾儿手上,叮嘱道。
“是。”雾儿应声道。
雾儿转身进了屋子,将林赐的画像放回原来的位置,利落地关上抽屉,可就在抽屉即将关上之时,雾儿眼睛扫过一个锦盒,这个锦盒引起了雾儿的注意,公主所有的东西都是有她收拾打理的,可这个盒子她并不知情。
思及此,雾儿将锦盒拿起来打开,一个弦月型挂铃苗银小镯引入眼帘,好看得紧。可相比于皇宫之中千千万万的金银珠宝,这个苗银小镯又太过于普通。
雾儿将苗银小镯放了回去,心下思量这等小事不用禀报公子了。
可等雾儿再次从屋子里出来,舒渊公子却不见踪影,与先前的一身素白截然相反的是,一身玄黑衣衫,暗红色腰带用金色丝线绣有奇怪纹路,袖口也有暗金色修饰,脸上半张银色面具的男人出现在方才舒渊公子坐过的椅子上。
雾儿立马反应过来,尖叫一声,佯装被惊吓到,“啊!你是谁啊?竟敢擅闯倩园?!”
尽管倩园荒废破旧,但雾儿还是装模作样地质问道。
江易宸不屑地哼笑一声,他今日进宫特地来看看她的小曦曦,便发现倩园里有异样,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倩园里仅有的几个丫鬟也不知道被支使到了何处。
“少在爷面前装蒜,你们公主呢?“江易宸痞里痞气地翘上了二郎腿,既然对方已经发觉他的到来,在他进倩园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身手不低于他,那么他也暂时不打草惊蛇了。
“我是什么人?我为什么告诉你?”雾儿一副得理小丫鬟的模样。
“还装呢?你们神医呢?拖这么久不进宫,可得把你们小公主寂寞狠了。”江易宸本来也没打算在雾儿口中问出什么来,只是既然追进来了又没有收获,索性逗留一会儿。
“你说什么呢!休要毁公主清誉!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不走我叫人了!”雾儿声音提高几倍。
江易宸轻哼一声,厌恶之色溢于言表,可就在此时一阵花香袭来,一身鲜红的妖娆女子走到雾儿身边,在闻到花香晕迷的雾儿后颈之处不知做了什么手脚,才转过身看向江易宸,慵懒一笑,吐出几个字,“既然她不在这里,那我们走吧,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你的忘忧粉能逃过舒渊的眼睛么?你的身份若是暴露了那我可亏大了。”江易宸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五月若娴今日里的“特殊装扮”,鲜红的嘴唇与她一身红衣相映衬,衬得她娇艳欲滴。
“放心吧,只是让她忘记你来过倩园而已。”五月若娴还是一副蔑视舒渊的样子。
“小五月你的手法真是越来越高超了!”江易宸从来不掩饰对她的夸奖。
再看丹云殿,南誓齐与莺美人在丹云殿最显眼的位置,卿卿我我。南誓齐丝毫不避讳地任一双大手在莺美人身上游移,而莺美人娇笑迎合的样子,把整个丹云殿都带入一片糜色,但让轻曦稍稍有些意外的却是南思婉,她不过年仅十四而已,不至于是见惯了这样卿卿我我的场面而导致这般面不改色吧?
场面变成这个样子,众美人才终于没有再关心一直默默无语的轻曦,将眼神都锁在了莺美人身上,这个站在树梢不知招风的女人,依然娇笑连连。
到了夕阳射进屋子的时候,天已渐暗,有人按捺不住了。
“殿下,想必丹妃娘娘已经准备好了,不知殿下的贵客何时能到呢?臣妾与燕美人、娟美人和鹂美人想着能一见丹妃娘娘的舞姿,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呢。”开口的是雀美人许兴兴。
“哦?本王的美人们都着急了?”南誓齐停下在莺美人耳边轻咬的嘴,并没有怪罪雀美人打扰了他兴致的意思,眼神在殿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轻曦身上,停顿一下,问向南思婉:“婉儿你呢?”
南思婉本在和轻曦说话,听到南誓齐叫她,便答道,“陈牡丹跳舞有什么好看的?年年都一样。”
南思婉丝毫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这样的不敬表达得这么明显,让轻曦都觉得这态度稍稍有些过了。
“哦?婉儿想看新鲜的?”南誓齐说着又把眼神放在轻曦身上。
轻曦一怔,不会是让她跳舞吧?这屋子里确实只有她是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