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雇个小工挑水劈柴
陈阿福的婚事最后还是以女方退婚收场,虽然事后陈阿凤表示愿意给自己哥哥换亲,但女方父母却害怕了,这拿着刀伤了人的姑娘,他们家可不敢要;
而山伢子老爹,知道自己儿子受伤后,第一时间不是去看望自己的孩子,而是跑到陈阿福家要说法,最后陈阿福老娘也就是秦氏,把准备娶媳妇的钱拿了出来,赔给了山伢子老爹,民不告官不究,陈阿凤也没有被县衙带走 ,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而拿了钱的山伢子老爹,给家里后娘的两个孩子买吃的买穿的,把那个受伤还躺在床上的大儿子忘了一干二净;
刘佳佳也没打算让山伢子的老爹拿钱出来或是过来照顾的想法,她现在正吃力的搬着水桶,山伢子受伤了,早上给他洗了把脸,虽然不能起床,但至少性命无虞,吃了点稀饭,就让山伢子休息了,幸亏上次进城,买了二十五个鸡蛋,送了十个给春娃阿奶,空间里还有十五个,一天一个的给山伢子补营养;
村医说过了,伤在左肩,伤口愈合的时候,左肩不能动;所以家中这体力活,自然而然的落在刘佳佳身上;忙活了一上午,就打了两桶水,刘佳佳擦了擦汗,难怪越是落后的地方,女人越是难以生存,越是要依附男性,这喝口水都是问题啊;
期间郭老三来过了,他看到刘桂花咬牙切齿的在搬挪着水桶,忍不住打趣道:“桂花,要不要,三叔给你说个亲啊,你一个姑娘家,现在知道难了吧?”
刘佳佳,喘着粗气,道:“不用,一个小工就能解决的问题,没必要搭上一门亲事;”
郭老三,在那笑,再能干的女人都是水做的,需要男人照顾;
刘佳佳歇了一会儿,:“老三叔,你那几个侄儿,现在在家没什么事的话,你找个手脚勤快点的,给我打打水,劈劈柴,我给他一天两文钱让孩子买点零嘴吃吃;别的什么都不用干:”
郭老三一听:“说的啥话,这活,还要给钱?我那三侄儿今年十三岁,昨天正好说闲的慌,想要进深山砍树,被我大哥拦住了,要不我让他来吧?”
回头又来了一句,“不用给钱”
“不要钱的我不要;”刘佳佳笑着喊;
等她回到家,山伢子起来了,那伤口不要人命,但是很疼,他这两天没睡好,躺着又难受,干脆在春妮的帮助下起床披了件衣服在门口坐着,晒着太阳,脸色反而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
下午时分,小草的娘来了一趟,她这两天忙着做别的村民交过来的针线活,没有上山挖野菜,她就是听说这边出事了,过来问候一下,刘佳佳正好想着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以后坐牛车恐怕要受罪,让她按自己的身高做一件夹棉的带帽子的披风,小草娘和她说了要些什么材料后,又闲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芦花的娘还是天天上山挖野菜,有时候母女俩一起去,带着干粮带壶水,一天都在山上不下来,因为桂花收野菜收山珍的事情,村民们都知道了,所以她俩一下山就直接过来,也不等天黑避着人了;
芦花的娘,是知道事情后,当夜就奔过来了,她怕桂花一个人,身边只有三个孩子,没人帮她撑腰,后来看到郭大民和郭老三都在,便也在一旁听事情的经过,等大家都走了后,她还进屋帮着,一起收拾了一下;
现在天冷,能挖的越来越少,但经过二三个月的辛劳,她也存了些体已钱,今年这个年应该是放放心心的;家中的面和米,还有柴和棉花,她都备下了,就等着山上彻底没的挖了,就开始动手做衣制被和女儿安安心心的过寒冬了;
芦花的娘,把钱收进内层裤兜里,让小草和春妮出去玩儿,而自己则和桂花聊了起来,她说陈阿福那边现在算是彻底蔫了,他已经被退了两次亲了,他老娘没事就在家门口破口大骂,有时候骂自家闺女有时候骂山伢子老爹有时候骂换亲的人家,有的时候更指名道姓骂刘桂花的;她让刘桂花留点心眼,毕竟家里没有一个有力气的男人,又拐着弯的问桂花,有没有中意的小伙,她可以帮着打听打听,或是如有合适的小伙搭桥牵线给她说个媒?
刘佳佳拒绝了她的提议,不过她的话,倒是真的让刘佳佳心上一紧,陈阿凤一脸疯魔拿着剪刀冲向春娃的画面,至今想起,她的心还怦怦直跳,而上次坐牛车遇到的那个诡异的看了她一眼的人,倒是一直没有再出现,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自己的第七感出现了问题?不过没有最好,整天提心吊胆的,也是折磨人啊;
当晚刘佳佳找到郭大民,和他说,前院的院落和院门要做高加固,篱笆墙要紧要密,院门要从里面锁上后外面解不开;
按郭大民的性子,他肯定是要说刘桂花乱花钱了,但经过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后,他也担心这姨仨的安全,当下,拍着胸脯保证,马上开工,而且他的那份人工不要,但要等两天,做这个活的另外两个老泥瓦工,现在在别的村民家中干活;
刘佳佳给了他二两银子,让他则该买的买起来,这样等另外两个泥瓦工来了,就可以直接开工了,而饭食还是让春妮二婶安排;她上次镇上买的二十斤猪肉还在空间里,割了一点给郭大民家送了过去,春妮二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那个高兴呀,不就是做个几天饭嘛,教给我吧;而刘佳佳也话里话外的告诉她,郭大民的人工她一文都不会少的,春妮二婶笑着说“桂花妹子做事,姐是放心的,要不是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两个老的要吃要喝,我这个做姐的决不会让你出这个钱;”刘佳佳也是个讲道理的,一家几口人现全指望着郭大民挣钱养活着,她只有多出钱不会少给的;
而郭大民的三个孩子现在也和刘佳佳很亲,几个烧饼,已经成功的把他们收买了;虽然空间里还有十几个热乎乎的烧饼,但现在却不能拿出来给他们吃,答应他们过两天去镇上再买好吃的给他们;
晚上,关上屋门后,刘佳佳把空间里的最后一支烤鸡拿出切块,山伢子现在非常需要营养,但他胃口却不太好,和以前的饭量比起来,现在的食量太小了,最后这些鸡块便宜了春娃和春妮,到了半夜山伢子又疼醒了,还有点饿,当他没有出声,上了一趟茅房,又静悄悄躺下了;
翌日一早,刘佳佳给山伢子弄了两个水煮蛋,自己和春妮春娃一人一个肉包,她一口肉包一口咖啡,慢悠悠的吃,三个孩子已经习惯她这样了,她告诉他们,药太苦了,所以就着包子吃;这个家里,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没人会质疑;
虽然好奇,为什么小姨天天喝药,喝的还一脸享受的样子,不过那个东西太苦了,谁问,小姨就让谁喝一小勺,成功的让三个孩子不敢问了;
饭刚吃完,郭老三家的侄儿就过来了,这个孩子是郭老二的儿子,今年十三岁小名虎头,郭老大的孩子已经成年了,跟着家里的大人或是别的村民出去找活干了;郭老三和郭大昌同年,他的孩子还小;
虎头大大方方进了院门,喊了一声:桂花姨,我三叔让我来帮你挑水劈柴;后又和山伢子聊了几句,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平时也有经常一起玩;
山伢子看到自己的活现在有别的人干了,心下有点失落,眼神里有种担心被抛弃的忧心;刘佳佳看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眼神里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心疼不已;如果在自己的年代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是背个书包,衣食无忧,只担心作业的年纪;
虎头打完水,劈好柴就走了,刘佳佳塞给他二文钱,他说什么也不肯要,还说“我爹和三叔知道了会揍我的;”
刘佳佳把钱塞进他的口袋里,再给他擦了擦汗,笑着道:“拿着,这个钱,不要让他俩知道,你自己买点小零嘴吃,以后每天就这个点来就成;”二文钱成功收买了一个小跟班;
期间郭大民来了,一边测量着尺寸一边问刘佳佳建造的时候有哪些想法,自从后院整改增高后,他对桂花的奇思妙想有了改观,甚至还觉得这个妮子想的很到位很讲究;有些甚至还运用到了别的村民家中,都是一致夸赞;
刘佳佳看了一下原来的院墙,院墙和屋墙连接处的缺口太大,只要块头不是很大的成年人是能硬挤进去的,她问郭大民这块有什么办法能改善吗?郭大民想了一会说可以用山石和夯土弄湿搅拌,这样可以把缺口接缝处填满、不过这个很费人工更费材料;刘佳佳表示无所谓,安全第一;这一次郭大民不劝了,直接把大概需要多少花费告诉了她;刘佳佳又掏出二两银子,让郭大民赶紧去操办,郭大民看了看银子,没说话,这个大昌小姨子现在不得了,前后已经掏出四两银子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郭大民走后,刘佳佳准备午饭,烤鸡和鸡蛋已经吃完了,想着明天应该要进城一趟了,看着站在一旁患得患失的山伢子一眼,问道:“山伢子,肩膀疼不?”
山伢子一愣,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
“替桂花姨去一趟张大爷家,让他老人家老时间在路口等我,我要包车去华亭街;”
山伢子听后,高兴的出门传话去了,刘佳佳在他后面喊:“注意呀,不要让人碰到伤口;”
山伢子的左手用根布条挂在脖子上,但腿脚还是利索的,他得到张大爷的回信后,在回来的时候故意绕了一圈经过自己家,看到自己亲爹和两个孩子在门口处玩耍,他问了一句:“陈阿福给我的诊金,你什么时候给我?”
他爹眼神忽闪了两下:“你在大昌小姨子家受的伤,这诊金自然是让她出:”
山伢子看着后娘生的两个孩子身上新换的衣裳,对这个老爹失望不已,忍着眼泪掉头就走;
还没到家,就看到刘桂花用手掌在额头处遮挡着阳光,朝路口张望,看到他的身影后,朝他挥了挥手;因为他绕路走了一圈,比平时走的时间有点长,要是换了以前,刘佳佳不当一回事,但现在山伢子是个小病患,过了时间没回家,她有点不放心,所以在院门口等着,看到他的身影后,才转身回了屋;山伢子心下感动,加快脚步,也许以后这里才是自己的家了,他一定要赶紧长大,长大后保护春妮、保护春娃,更要保护好桂花姨!
午时过后,刘佳佳雷打不动的会在躺椅上小睡,就算不睡,这样躺着也是很享用的;头可断血可流,品质生活不能丢!
傍晚时分,还是会有一些本村或是邻村的人来售卖野菜,刘佳佳都是来者不拒,不过从现有的情况来看,这山上已知道的能卖菜的品种能挖的估计都挖的差不多了,来人越来越少,篮子里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少,村民没得赚,刘佳佳也没得挣,产业链眼看是要断了;靠着这些零零散散的收购,刘佳佳原本四十二两陆百文的钱袋,付了诊金又给了郭大民四两银子后,钱袋还有四十一两柒百多文;整理了一下空间,一百斤大米五十斤白面和十多斤的猪肉占了一立方米多的位置;那几张庚帖几乎不占地方可以忽略不计;不就才三立方米而已,怎么就不能像其他姐妹那样用金银珠宝填满呢,要是实在不行,放两个水缸进去吧?刘佳佳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她拿了五斤白米出来,煮了一锅纯白米饭,再简单煸炒了一个连她自己都叫不上名的野菜,然后用猪油给几个孩子拌着吃,她实在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喂这三个孩子了,这里物资匮乏的简直不敢想像,蔬菜的价格也是高的离谱;这也难怪,土质不行,耕种技术也不行,农药什么的更是没有,种子种下去,接下去,只能全看天意了;就算是这样,每年的土地税却一个子也不会少,像今年年底马上就要开始征收土地耕种费了,交不上来的村里收回,然后,第二年重新分配给别人;刘佳佳已经把郭大昌,现在是郭冬生,也就是春娃名下的一亩半,转给郭大民耕种了,这个费用到时候就让郭大民出了,这个她就不客气了;要尊重这边的规则,不能破坏,否则会引来争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