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回看不见的旋涡3
大冬天的夜来得特别早，一天中店里除了曾掌柜，和邻边几个店主过来寒喧了几句，没有客人上门；而刘佳佳在和旁边店主聊天时，得知，那几家都是自己的铺子；
租金要低了没意思、租金高了租客又没得赚；倒不如自己做点小买卖，维持一下家中日常开销，换些油盐柴米；
旁边的女店主姓常，她男人姓陆在一富户人家做护卫，儿子14岁在武行学艺，估计学成出来也是做他父亲那一行，女儿12岁在一绣纺学刺绣，以后可以去大户人家做绣娘也可以自己接活干。。。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刘佳佳突然想到春娃、春妮、山伢子以后的出路；
刘佳佳又习惯性的问起：“家中谁人去应征？”
女店主回道：“我男人与他东家签了二十年卖身契了，这都是通过官府的，没了自由身的男子，不用出征；”
啊，还有这样的啊；难怪以前看电视剧，主子被抄家后家人一律充军，一帮奴才也跟着一起去，这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这样的话忠诚度应该更高，毕竟谁都不希望‘大树’倒下来；
“那都签卖身契的话，都不用去应征了？”
“那怎么可能？没个一技之长，哪个东家肯要呢？又管吃又管住还要给银子；”女店主笑着说；
刘佳佳抬头看天，也就三四点的光景，天色渐沉，算了，回去吧；春妮和春娃还在家呢；
刚想喊上山伢子锁门回家，
有个身穿一席棉长褂，已是洗的发白的书生模样，来到她的店铺，脸色忧心忡忡，问道：“我这里有一方祖传墨砚，你这里收吗？”
刘佳佳一听，那个激动：哎哟，妈呀，看样子，要开张了，我开启的掌柜人生。。。第一笔生意啊；
“收的，收的；”刘佳佳点头如捣蒜；
男子年纪也不小了，脸色有些苍白，双手抱着一个木盒，看似非常不舍的样子，估计是家中遇到难事，不得不出手吧；
来人走至柜台旁，他把木盒轻轻放在柜台上，双手作揖，轻道：“家中遇难事，想出售此物，掌柜估个价吧；”
刘佳佳打开木盒，手一碰里面的物体，系统就提示：“观山砚四百六十两；”
哇哦！
刘佳佳看了来人一眼，用手指了指自己头顶上的那幅字，说道：“一旦售出，不可赎回哦；”
“为何有此店规？”
“因为东西被我收进来后，我还会转卖他人，到时对方是送人还是收藏，这都不好说；”刘佳佳很认真的解释了一下；
来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刘佳佳，好似在考虑又好似在想别的事情，最后双手背在身后，说道：“那请掌柜的给个价吧；”说完，两眼看着柜台后年轻的女子；
刘佳佳一边轻轻摸着木盒，一边用指轻轻敲着柜面，思索，给个什么价好呢？系统给的价，是实物价值，但有些东西，经过人为的哄抬或是奇货可居的原则，这价格已经超出了实物本身的价格，给低了显得自己不懂行情给高了自己又不挣钱。。。
她一拍桌子，道：“二百六十六两，我今天开张第一天，第一笔生意求个好彩头。。。；”
来人被她这一桌子拍的呆愣了一下，忍不住揶揄道：“八百两不是更好听？”
刘佳佳笑着道：“八百两我就没得赚了，我只出这个价，客官，您考虑一下；”
来人双手背在身后，皱着眉看了一下周围：“新开张？怎么一点存货都没有？空荡荡的？”
“是的，刚开张，还没来得及进货？”
“进货？”来人惊讶不已，但马上又恢复正常，轻咳一声：“再加一点，我这方墨砚就卖给你；”
刘佳佳想了想，“行，那就二百八十两；”
来人胸口一滞，最后咬牙道：“成交；”
刘佳佳喜滋滋的把木盒盖好，收起放到柜台下方的隔层里；然后，又拉一个抽屉，动作自然，接着一手拿出一个银元宝，又伸手拿出几个银锭，并排放在柜台上；
“二百八十两，客官，你数一下，钱货两清；”
来人的眼睛里似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转瞬又恢复正常，抬眼看了一下刘佳佳，最终什么话也没说，拿着银子就离开了；
开张了、开张了，店铺正式营业，第一笔挣了一百八，先放进空间，抽个空找曾掌柜问问行情去。。。
朝后院喊了声：山伢子；回去喽，这一耽搁，天快要黑了；
把店铺的后门一锁，两个铁环上的铁链一套、上把锁就回去了。。。其实不锁也没事，里面除了几个二手家具什么也没有；
对门的和隔壁的早早就关门，一家人在后院忙着晚饭了；这个时间点，也就友来茶楼还有三两个客人，她上次给的半两碎银，后来小二找零的时候，她没要，记账，估摸着以后她还会经常来的；
正好小二在门口擦着桌子，看见她路过，点头哈腰打了个招呼，在刘佳佳忙着开店收拾家具的时候，店小二曾抽空来看了看，两人还聊了一会儿。。。
刘佳佳还问他，“都过年了，怎么没有回家？”
他说，他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自己的老娘在街上流浪，后老掌柜好心收留了母子俩，他老娘在这里洗洗刷刷，他就在这茶楼里打杂，以前等店打烊了，母子俩就住店堂里，这几年他娘老了，他就在外租了个房子，母子俩现在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了；最后，还笑呵呵的说，娘在哪、家就在哪，我娘就在后面街道的院子里呢，我回家就回那就成了；掌柜说了，过两天就放假了，现在还有人，茶水不能停；
刘佳佳也问过，“你怎么没去应征呢？看着也有十七八了；”
店小二，又是哈哈一笑：“我一没地二没房，一个流民，应征名额到不了我头上，除非我自愿去当兵；可我舍不得我娘；”
刘佳佳讪笑着，“是我孤陋寡闻了。。。”
一边笑着一边转移着话题，暗暗下决定：以后还是多吃饭、少说话；走到城门口，再雇马车回牛头村；
而入夜后，有几条人影翻墙入了店内，悄无声息，几下腾跳，不费吹灰之力；一进入店内，几个黑影身形一顿。。。这也太空了，这还有什么好搜的？
没办法，上面交待了，要仔细搜查，于是在空空的房间里、在空空的柜子里、在空空的抽屉里，尽量用手指轻轻摸过去，看有没有暗格之类；
等这批黑影人无功而返退出屋内，又有三个黑影遁入屋内，同样的身形一滞。。。这是前面来过打劫的了？啥也没留下？我们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