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室晚宴
缇圣斯王宫中正在举办一场晚宴。
宴会厅中的人不少，但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为这场宴会提供服务的仆人，真正用餐的只有国王一家四口和河里亚公爵一家三口人。
他们围着一张宽阔的长桌落座。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几人都各自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作为宴会主人的国王吃相很斯文，甚至都感觉他没有吞咽任何食物，反观河里亚公爵大口咀嚼食物，还发出滋滋的声音，很是不雅。
国王见众人都吃了一些食物后开始主动引起话题：“乔汉娜，我亲爱的女儿，关于阿瑟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这样的男人配不上你，更不值得你伤心，我已经在王国议会上宣布解除了你们的婚约。”
乔汉娜毫无礼貌地回怼道：“奥？阿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倒是一点都不知道，如果他做错了事情，我代他道歉，但是我们的婚约是爷爷定下的，他老人家去年刚走，您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国王脸色难看起来，河里亚大公夫妇的脸色还要更加难看一点。
王子阿尔萨斯和大公之子史蒂文本来就对这场宴会没什么兴趣，属于是被迫来团建，只不过两人脸上的表情完全相反。
王子阿尔萨斯高大伟岸，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感叹一句：“圣光之子啊。”
不过此时他那张雄伟的脸庞上尽显怒意，看起来非常暴躁，一点就燃的那种，但是听了妹妹的这一番话后却扬了一下嘴角。
公爵之子史蒂文有些嬉皮笑脸放荡不羁，本来他是不想来的，平常这个时间都是在家里滋润女仆，或者是临幸哪个小贵族家的女儿。
但如今看到乔汉娜公主，顿感前半生都是白活了， 竟然把那么多精力浪费在了那些油脂俗粉上。现在他发自内心的感谢硬拉自己来的父亲，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要好好孝敬父母。
不过，这些表现在脸上后，尽是猥琐之意，盯着乔汉娜眼珠子都看直了，就差没把男女那点事放在脸上。
王后急忙向乔汉娜公主解释道：“乔汉娜，乌瑞恩家族通敌，阿瑟也有直接参与。这件事如今王都内人人皆知，你难道没听说吗？”
史蒂文看戏似的口吻说道：“我看是公主姐姐还对那个小贵族旧情未了吧，哎，我可不想玩你身子的时候，你心里想的还是别人。”
河里亚大公听着自己儿子的混账话，气血涌上心头，刚想出口教训，王子先发作了起来。
阿尔萨斯突然暴起，随手抓起桌子上的餐盘向他砸去，事出突然，再加上速度极快，等黄金餐盘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受到了攻击。
这一下众人都懵了。
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王子的拳头已经从桌子的另一边飞突而来。
“住手!拦住他!”
国王大喊一声。
然而伴随着国王声音响起的不是仆从们的应答声，而是拳头落在史蒂文脸上的声音，还有对方的尖叫。
公爵夫妇眼看自己的儿子已经吃了亏，没有伸手去扶或者去阻止，而是尖叫起来：“卫兵，卫兵。陛下有令，拦住他。”
卫兵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仆人自觉地向后退去。
阿尔萨斯眼看卫兵向前，不但不避反而喊道：“皇家卫军听令，河里亚大公之子史蒂文·比斯特，猥亵皇室，践踏王国律法和皇家尊严，立即逮捕，打入地牢!”
卫兵们站的远，对这场暴动不明所以，听到有人喊卫兵就傻乎乎冲上来了，本来以为有刺客的，结果发现是王子和公爵之子打起来了，这两人他们可惹不起，也不敢伸手去抓人，也不敢有所表示。
可是既然有人发号施令了，那就好办。
于是卫兵上前把史蒂文按住，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拖了下去。
整个过程众人一言未发，公爵夫妇都涨红了脸，目露凶光，仿佛在思考要不要撕破脸。
国王和王后张着下巴，满脸惊恐和不可思议。
乔汉娜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局面，整个人都僵住了。
“妹妹，别怕。”
说完这句后，阿尔萨斯不紧不慢地绕过餐桌，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给我一个新的餐盘，现在王国的治安这么差了吗？怎么什么市井流氓都能混进国王的私人宴会？爷爷在时，就算是他老子也不敢对王室说半个不敬的字。”
王后瞥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小声劝道：“阿尔萨斯~”
国王起身，走到公爵面前说道：“蒙斯克，茱莉亚，你们先回去，我会让卫兵把史蒂文送回去的。”
公爵夫妇行礼退下：“那就，遵从陛下安排。”
待公爵夫妇走后，国王回头对王子怒斥道：“阿尔萨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今晚你一来就不给我好脸色，现在还敢出手攻击我的宾客，甚至还私自命令卫兵抓人，谁给你权利。你还把我是个当国王的父亲放在眼里吗!”
“碰!”
阿尔萨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但一想不合适又坐了下，然后才说道：“父亲，是不是爷爷留给你的军队，你不知道怎么用？要不你直接给我吧。”
“叫我父王!”
阿尔萨斯轻蔑道：“你还知道你是个王？”
“你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搅浑是个王国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狂吧，把我们的盟友都给得罪完，再爆发动乱，然后就是起义和叛变，我就看最后你能从我手上继承到多少土地!”
不等阿尔萨斯回怼，乔汉娜先声夺人反驳道:“父王！你难道没听到那个混蛋说什么吗？如果你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辱都能熟视无睹，那你还怎么保护全境的公民？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阿瑟是什，，”
“够了！”国王发出了雷霆般的咆哮，打断了乔汉娜的声音。
短暂的沉寂过后，国王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乔汉娜，这件事我很抱歉，但史蒂文说的对，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贵族，而你如今是公主。”
国王说完后，把手中的酒杯一扔，转头离开了，王后还想留下来说两句，但看到国王那气得发抖的身体只好先追了出去。
“哥哥，对不起。”
阿尔萨斯大口吞咽着牛肉，仿佛经过这次冲突后，心情还反而变好了。
“你不需要道歉，是他先说错了话。不过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如果再有人敢这样对你说话，我希望是你自己动手抽他，而不是我替你。好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乔汉娜笑了笑，放在平时，她确实会直接动手，因为她可不是什么淑女，但是毕竟这里是王室宴会，而且对方还是一位公爵的继承人。
乔汉娜想到父亲所说，今天哥哥确实一来就板着个脸，就差没把“我没生气”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现在反而还更开心了一点。
这让乔汉娜想到，或许自己这事只是个引火线，他今天来就是找事的。
“哥哥，你今天好像很不开心，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事吗？”
阿尔萨斯吞咽下牛肉，又喝了一杯牛奶后坦言道：“参加的王国议会多了，心情就会变差，不过现在好多了。有件事我告诉你一声，他还没死。”
乔汉娜身体一颤，感觉整个人被雷击了一样，嘴巴张成了一个0形：“他没有去艾尔森林？是你救了他？”
阿尔萨斯仍然有条不紊地吃喝着，仿佛好几天没吃饭了一样。“去了，我也很意外。他打破了艾尔森林“必死的流放之地”这个称号。他现在不但活着，身边还集聚了一支力量。”
经过短暂的思索后，乔汉娜果断开口：“哥哥，我需要一支军队。这事儿你能给我办。”
“不！你需要的是冒险者。”
一边说着，阿尔萨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羊皮纸放在桌子上：“我最近与普罗德莫尔侯爵之女安娜小姐走的很近，我想送她一件蓝色宝石项链，妹妹，你正好有。”
乔汉娜捡起了羊皮纸，与阿尔萨斯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