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老头不老
他们离开了那里,后面也没人追上来。他们自知理亏,更何况肉没疼在自己身上,用不着拼命。像这种蝇营狗苟,吃喝玩乐在一起,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自个就散了。
“柳姐威风,不愧师承白师父。”崇鬼说话不像原来那么油嘴。
“老娘喜欢什么穿什么,这是我的自由。若是看见我,我不怕你们看,容你们脑子里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们男人脑子里都想些什么,那是你们的自由。”
“可若是让我听到了。我不高兴,不好意思……”柳红晃了晃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
柳红的气场很强,让人发寒。
崇鬼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虽然我人看起来不正经,但在人品上还是站得住的。”
柳红嫣然一笑:“没说你,别紧张嘛,你的表现还是不错滴。”
崇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是……是嘛,抬举了抬举了。”然后偷偷溜到队伍末端。
“玲玲,多跟你柳姐学学。”
夏子玲送给了他一个白眼。
“诶,江屿,你见过白老头没有。”
“没见过,但听闻白老头该有八十多了,慈眉善目,眉毛胡须都白了,头上没毛,像个弥勒佛。”
夏子玲心想,怪不得叫他白老头,这比老烟枪还大二十岁,七老八十的人还能不能舞枪弄棒,但听到他和蔼可亲就放心了。
笼先感到迫不及待:“还有多长时间。”
柳红立刻给出了答复:“起雾之前一定能到。”
渐渐远离老破市区,远远地看见黑压压的山脉。接下来就是爬山了。
不知道所谓的绝世高人为什么都喜欢远居深山,云雾深处,给这些高人又增添了不少神秘的色彩。
一进山温度低了不少,这座山给人的感觉很冷,很阴森,像是死了不少邪祟后故意留下的诅咒。
“我不行了。”江屿蹲着气喘吁吁,“我走不动了。”
柳红道:“那你在这歇会吧,我们先走了。”
忽然,林子里什么东西叫了一声。
“等等我。”江屿吓得紧跑两步跟上了。
很快到半山腰,不远处有一片围墙,红砖青瓦
树后面有一个大大的双开门,门梁上的牌匾上写着“寒山寺”三个正楷字,门中间两个嘴巴衔着铁环的狮子头显得格外威风。
踏上门前的几级台阶,柳红轻轻叩了叩门。
不一会,大门吱呀打开一条缝,里面是怯生生的眼睛。
门里传来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来找白老头,就说柳红找。”
“白老头刚睡着。”
咚,门关上了。
“怎么回事,白老头大徒弟都不认识了,那是你师姐啊。”崇鬼咚咚咚地敲门。
没有回应。
笼警惕道:“快起雾了吧。”
“这片处理过了,不会引起尸潮。”柳红解释道。
江屿哆嗦着身子:“那也不行,晚上那么冷,还那么黑,赶一天路了,我想睡觉。”
砰砰砰,崇鬼大嚷道:“快开门,白老头睡了先让我们进去。”
咚一声,下一秒崇鬼直接被大门撞到一旁,门里一个大鞋底缓缓落下。紧接着传来厉声呵斥的声音:“吵吵什么,找谁啊。”
“不是,你甲亢啊。”崇鬼从门后爬起来,拍拍被撞疼的肩膀,大叫道:“有没有规矩,叫你师父来,让他来修理修理你。”
门前是一个面部棱角分明的壮年男子。
柳红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崇鬼一脸认真的说:“没事,我能处理。”
“我师父?谁啊。”
“白老头。不会跟我说不知道吧。”
壮汉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看拳头越握越紧,柳红赶忙上前行了个拱手礼。
沉声道:“师父!”
这壮汉看见她眉眼立刻舒展开了,但仍是很威严的样子。
他手拍在她的肩膀上:“柳红,好久不见,刚才光生这黄毛小子的气了。”
崇鬼惊得张着嘴巴歪斜着眼:“师……师父!黄……黄毛?”
与描述不同的是他看起来才四十出头,也有头发,但样子长得令人害怕,看起来不像弥勒佛。
再仔细看门前这个人,面部棱角分明,没有多余的赘肉,眉毛很黑很凶,头发虽然是白的,但很茂密,扎了个小绺头,身材壮实匀称,就是被一身布衣包裹也显得肌肉饱满。他一身少林和尚装扮,就是鞋子也是缠的布条子。
要说他今年八十,估计没人会信。
“白老头,诶不白师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错怪错怪。”
白老头表情严肃:“哪来的黄毛小子?”
崇鬼没有自报家门,他害怕白老头砰的一声把自己关外面。
他把门打开,示意大家进来。
在门外看不出来,一进门就感觉到,这个寺很大。
院子很宽阔,院墙周围都种了银杏树,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在地上落了一层。像铺上了金箔。
顺着台阶往上走是一个大庙,庙里面是一尊大佛,这个庙后面就是大家的住所,再往后山上去就是一尊古塔了。
这是一条长廊,长廊一侧有许多空房间。
“你们就住这里吧,房间自己分。”白老头抱着胳膊,一脸严肃。“有事明天再说。”
说罢,白老头背着胳膊离开了。
等他走远,夏子玲小声地说:“这是白老头吗?那么精壮,怎么和你讲的不一样。”
江屿胆子不大,白老头在的时候一直都没说话:“不知道,那都是道上传的,谁知道那么吓人。”
“柳姐没跟你提过他吗?”
江屿摇摇头。
“诶,睡觉睡觉。”崇鬼抱着大被子从东屋窜到西屋。“咱仨睡这,她俩睡那。”
寺庙里面都是大通铺,一个大炕,并排睡能睡不少人。
笼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银杏树说:“白老头的武术真有那么厉害吗?”
“肯定厉害,你看人家八十岁了,有衰老的痕迹吗?”
“我觉得一般,就凭他叫我黄毛小子,我毛哪黄了?”
“哈哈哈,黄毛小子,你不说我都忘了。”
“睡觉,你个哥布林。”
“啥是哥布林?”
“忘了,反正你就是。”
崇鬼躲在被窝里嘿嘿笑。
不一会,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然后响起了交响乐。
只有笼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