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手好牌
黑老奶叹了一口气道：“都这时候了，唉，没正型的老东西。”
老烟枪突然就跳到中间，大声说道：“我没正型，就我最正常了，你，还有那边的白老头，你看看你们自己像七老八十的样子吗？”
他用老七的身子指指点点加上它那小表情着实有些滑稽。
白老头活络着筋骨，毫不在意地道：“你自己不好好做保养又怪谁。”
“别说有的没的了，快来，他们醒了。”黑老奶招呼着。
一边的草席上躺着夏子玲，笼，崇鬼和大橘子。
他们好像做了一个无比漫长又真实的梦，而现在他们正陆续醒来。
夏子玲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白老头顿时扑了上去：“白师父！你没死，我做梦梦到你死了，而我却救不了你。”
“啧啧啧，白~师~父，白~师~父，这闺女叫我一直都叫我大名老烟枪来着。”老烟枪没好气地说，像推倒了泡菜坛子，心里酸酸的。
笼环顾四周，发现了端倪。
“我们不是在做梦，刚才那是真实发生的，是吧。”
“怎么回事，师父。”崇鬼询问老烟枪。
因为他太了解师父了，如果事情往离奇的方向发展，那一定是老烟枪搞的鬼，又或者说，事情再变也逃不脱老烟枪的手掌心。
“事已至此，我也不必隐瞒了。”
原来白老头前些日子单独告诉王德子，说给他放几天假，不用管戒律，可以尽情做自己。
他不会真责怪王德子的。
王德子自然不理解，但他巴不得师父这样说，他很乐意这样做。
而后王德子就喝多了，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走后，是会打洞，方便隐藏的老六盯的梢。
它在房梁上看见王德子敲门进来，脸红成一片，不知是羞的还是喝酒喝的。
他进屋后也很安分，在余雨面前表现得极为小心翼翼。
他满心欢喜地掏出集市上买的香水，将它连同自己手写的卡片一同交给她。
他仅仅过来送个礼物，甚至没有等待答复，送过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候余雨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床边，给他倒了杯茶，说是醒醒酒。
就是趁着倒水的间隙，她悄悄地在窗户缝隙中插了根点着的香，然后关上了门。
问题就出现在这只香上，据老烟枪所言，这应该是迷魂香，吸入一定量后和春药类似。
夏子玲这才想起来她进门时确实有种奇特的香味。
“等等，你是说，余雨自己点的香，她是被控制了吗？”
“并不是，余雨就是诡盗会的高级成员，而且是狐妖，号称‘色欲’。”老七叼着不知哪变出来的雪茄，猛吸一口，他习惯一讲故事就吸烟，“我可是资深训鬼人，我来到这里第一天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身上有种狐妖气。”
“这种气味她虽然已经努力掩盖住了，但也是藏不住洗不掉的。”
他话音一顿，眼神炯炯，像是故意卖关子，两秒后才接着说。
“说通俗一点就是——‘骚’！”
“还没有正型。”黑老奶低声嫌弃道。
“所以，这三年以来‘色欲’就潜伏在白老头身边，那么上次讨伐试炼的信息全是她泄露出去的。”夏子玲脑海中余雨回头看她，不过她的形象开始变得扭曲可怕。
“没错。”
老烟枪继续讲述。
那只香燃烧了一会，向外散飘出很细的烟，王德子还正喝着茶，但肉眼可见地开始口干舌燥。
没一会王德子已经快神志不清了，他借着身体不舒服想回去。
余雨，不对，狐妖一把将他拉到了床上，撩起长袍，露出雪白的大腿将他压在身下。
“然后的画面我就不说了。”
“你就一直看着？”崇鬼凑上前去，眼睛盯着老七，让他很发慌。
“不是，我怕她对王德子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伸出翅膀将崇鬼的头压下去。
“不过是我多虑了，可能是那柱香的原因，王德子根本不落下风，我看那狐妖差点就要现原形了。”
老烟枪越讲越激动。
这时白老头踹了它的尾巴厉声道：“讲重点！”
老七羽毛炸开，悻悻地又收回去。
后来他就被你们抓住，收回火亍，拖行到门口。
在他被拖到门口时，白老头跟他轻声说，自己知道他是无辜的，但戏要演下去。
到了门口，白老头留给他一张纸条，上面仅留下一行字，“下次见面，你来亲手杀死我们。”
在他跪在门前求原谅的时候，他甚至真的有些愤怒了。
他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余雨被带走了，自己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假的还是假戏真做了。
此时王德子的脑子还是一头雾水，他那装满了急性炸药的脑袋并不笨，不过他只听自己的话和师父的话。
他不明白师父是不是故意借着此次事情抛弃自己这坨烂泥巴。
当他落寞地下山之后，他一切都明白了。
山脚下，一胖一瘦两个身影早已恭候多时了。
“所以，白师父和王德子之间并没有大矛盾，决裂都是装出来的。”
“没错，狐妖擅长伪装和策反，她的目的并不难猜测。”
“那你怎么知道是王德子的。”
老七挺起胸脯，神气起来道：“她本来的目标估计是白老头，但白老头一直在练炼精化气功，对她这种程度的魅惑不起作用。”
崇鬼一拍大腿：“原来如此，怪不得白老头越活越年轻。”
“后来诡盗会那边高级干部缺位，她的任务就成了物色新对象。”
夏子玲问道：“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新干部选拔在总部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狱卒都在谈论谁最有可能。”他又长吐一口烟气，“再说，我在诡盗会也不是吃白饭的，多少能混点情报。”
“你们有天赋的人中，她起初盯上了王德子，后来看笼天赋更高，但笼对她不感兴趣。”
“再加上性格原因，王德子无疑是她要策反的最佳人选。”
“从平常狐妖在白老头面前对王德子的抱怨，和试炼中王德子的表现，无疑都在有意无意地加深白老头对王德子的偏见。”
“狐妖，啧啧啧，挺会拿捏人性啊。”
“要不是我，还真让她得逞了。”
崇鬼越听越激动：“所以你来了一招将计就计！”
“没错！”老七猛拍桌子。
王德子没提到诡盗会，白老头也没调查，当时说不通，现在一下就通了，目的就是引诡盗会入局。
“那我们没死，他们能发现不了端倪吗？”
“哈哈哈，你们太小瞧我了，大家出去看看吧。”
跟着白老头上了楼梯推开头顶上的暗门，他们这才发现自己仍然在寒山寺的佛堂里。
刚才是佛堂下的暗室，如此隐秘的空间一直以来也只有白老头知道。
“出门看看吧。”
他们出了佛堂门，院子基本只剩几面残墙，显然一副山崩地裂的破碎景象。
再看院子中间的土坑中，赫然躺着几具发黑碳化的尸体，从外观上根本无法辨认是谁。
“这些是谁的尸体……”
黑老奶介绍道：“这些是和你们体型相似的尸鬼。”
“在你们受到攻击时我将伤害转移到了他们身上，将你们换了下来。”
“原来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
以上便是之前三人会晤时的主要内容，这场局从几个月前就开始做了。
现在，王德子成功安插到诡盗会核心，比老烟枪获取情报的能力强多了。
加上故意引蛇出洞，让诡盗会的七位神出鬼没，能力超群的高级干部出来了四位，分别是“暴怒”，“傲慢”，“暴食”和“色欲”。
除去王德子，现在基本掌握了他们三位的对战方式和基本能力，对将来正面交锋打下基础。
所以，表面上老烟枪溃不成军，而实则却是大获全胜。
老七走在最前头，伸出了翅膀，眼神注视着遥远的地平线。
“我们手中的牌很少，所以我们要打出最优的配合！”
“接下来，该轮到我们。”
“出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