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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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青被他夸得很不好意思,可她不想担着大夫这个名称, 万一以后露陷了就不好了。但是她又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会法术这件事,于是只好撒谎道:“我不是大夫, 你身上的伤不是我医的, 我捡到你的时候,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宋朝歌疑惑:“难道在遇到姑娘之前, 已经有人救过我了?”
“大概也许可能是吧。”凤青目光闪烁,说,“你吉人自有天相, 上天肯定眷顾你。”
毕竟你还是天帝的重孙子呢。
“无论如何, 在下还是要感谢姑娘。”他拿出身上那方麒麟玉佩, 递给凤青,谦谦有礼道,“我现下还有急事, 恐怕不能立即报答姑娘的恩情,这是我的贴身之物,倘若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 可以拿着它去找你们当地的县令,我会提前嘱咐县令,叫他帮你的忙的。”
凤青推却, 没有收那麒麟玉佩:“你若想报答我的恩情, 不必这么麻烦。我现在无家可归, 你带我一起走吧。”
她如此大胆直接,倒叫宋朝歌惊诧不已:“姑娘,你与我不过初次见面,尚还对我不知底细,如何能放心跟我走?”
他这番以退为进,凤青自然知道他是对自己生了防范之心,毕竟她出现得确实刻意了些。
凤青也不隐晦,直接道:“你的身份我大概能猜到,这麒麟玉佩岂是普通人能拥有的。我们这个小山村与邻国挨着,听说最近要打仗了,国君派了太子挂帅,约莫你就是那主帅了吧。”
宋朝歌闻言更是惊愕,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说:“姑娘果真聪慧。”
凤青笑了笑:她才不是聪慧,她只不过是提前看过剧本。
虽然凤青不知道祁国有那么多将军,祁国国君为什么非要派宋朝歌这个太子亲自挂帅出征。但是想想也便明白了,宋朝歌不出征的话,她如何能遇到他;若是不能遇到他,如何与他共历情劫呢。
“我叫凤青,就住在山下的那个村子里。”凤青大方地介绍自己,虽是恭敬却不见任何谦卑之意,“太子殿下。”
宋朝歌稍稍敛了些惊异,颔首笑道:“姑娘真是叫人称奇,只不过我不懂,你为何要跟我走?”
凤青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因为我命格不好,孤零一个人住,在村里很不受欢迎。倘若我能跟着你,岂不是傍上了一条好大腿,叫他们羡慕?”
宋朝歌有些哭笑不得:“恕我直言,单凭这个理由,我还不能带你走。”他又将玉佩递了过去,“你先拿着玉佩,眼下我要赶回军营了,待到战事平息,我再来找你。”
“那好吧。”凤青也没想现在就跟着他走,毕竟打仗流血这种场面,她也是不想见到的,于是便顺着他的话说,“你说话算话,我等着你。”
“嗯,好。”他嘴上应着,眸中也看不出拒绝来。
其实就算他拒绝了,凤青也有办法找到他的。
宋朝歌要下山,凤青也跟着他一起下去。起初宋朝歌以为是顺路,便同她一边聊天一边走,可是待到分叉口的时候,宋朝歌要往西去军营,而凤青的村子在东边。
宋朝歌与凤青告辞,凤青却说:“我送送你。”
宋朝歌一愣,有些局促:“我一个大男人,怎好让你送,该是我送你才对。怪我太着急回营,还是我来送你回去吧。”
凤青噗嗤笑了一声:“我想送你是因为你回去的路上会遭遇埋伏,你一个人打不过,肯定又要受伤,我来保护你。”
她这话说得极为肯定,笃定的语气更是叫宋朝歌更加生疑:“你为何会知道我会受到埋伏?”
“因为,”凤青神秘一笑,“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为了证明她的话没有错,凤青硬是随着宋朝歌走了一段路。宋朝歌将信将疑,一直拿余光瞥她,约莫是在想她究竟是什么人吧。
果不其然,没走多久,便有埋伏好的人冲了出来。
凤青其实是不会功夫的,她炼得是法术,若是给人瞧去,便会被传为妖术。故而凤青不轻易出手,就算出手,也要暗中偷偷地来。
宋朝歌早已与那些人打成一团,凤青数了数人数,对方约莫有十几个人,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饶是宋朝歌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他肯定是要吃亏的,况且他还将凤青护在身后。
凤青与他离得极近,不敢使用法术,怕被他看见。她觉得这个时候或许替宋朝歌挨上个一两刀比较好,这样说不定他们的感情会进展得更快一些。
可是这个办法不好实施,一来宋朝歌不给她机会,二来,她其实有点怕疼。
毕竟她现在是凡人之躯,又是一个营养跟不太上的黄毛丫头一个,若是真的被砍伤了,定然要吃几天的苦头。
在她犹豫的片刻,宋朝歌不能避免地被砍了一刀。
宋朝歌吃痛,一个皱眉间,凤青捏了一个定身诀,将所有人都定住了。
他们被定住的时候,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口不能言,所有的感官都会失灵。
凤青趁此,将对方的兵器全都仍得远远的,又解了几人的裤腰带拧成一股绳,将他们囫囵捆在一起。
这个时候,天上已经隐隐有打雷的迹象了。
原本凤青想着找个地方躲起来默默地挨雷劈,但是又觉得太便宜了这群人,于是干脆将宋朝歌搬起来扔到不远处的草丛里,然后回来抓住其中一个刺客的手,让他们也尝一尝被雷劈的酸爽滋味。
定身诀失效的时候,那个被凤青捉住手的刺客一脸懵逼。也便是在这时,天上忽降一道打雷……
这雷劈得挺狠,那些刺客挨不住,口吐白沫地晕倒在地。
凤青比他们好许多,她没有口吐白沫,尚还有一丝意识,能看得清楚宋朝歌捂着伤口从草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朝她走来。
他刚一接近她,凤青便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他的怀里,身上还未消散干净的雷电,电得宋朝歌一哆嗦。
皇帝更惊讶了,唐嬷嬷接着补刀:“陛下,听说自从这位姑娘住进太子府,太子府中也经常招惹雷电呢。”
宋朝歌瞪了唐嬷嬷一眼,上前解释道:“父皇,凤青她的体质异于常人,确实容易招惹雷电,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先前儿臣率兵打仗的时候,凤青及时招来雷电,好几次救儿臣于危难之中。若说这是妖术,凤青她从未害过人,如何能算是妖术?”
“怎么没害人?方才我就是被她引来的雷电劈晕的。”宋朝云咄咄逼人地看着宋朝歌,“而且这个女人还通晓兽性,控制白狼,三弟把这么个妖女放在身边,莫不是有别的打算?”
鹿饮溪此时也看不下去了,他站出来为凤青说话:“大皇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通晓兽性怎么就是一种妖术了?说起来,我也精通御狼之术,能控制整个狼群,那我也是个妖吗?”
宋朝云被他一噎,不悦道:“我是在说那个丫头,并没有说你。”
眼看就要吵起来,皇帝只好打圆场:“此事还需细细调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说,先将那个丫头关押好。”
凤青对于他们说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专心致志地抚摸着怀里的白狼,外人以为她这是伤心得不能自拔,实则她心里其实在想澜竹下次会以什么样貌回来。
有两个侍卫上前将她和白狼分开,凤青也不挣扎,乖乖地被他们带走,只是经过鹿饮溪身边时,她顿了一下,小声同他说:“你不是会御狼之术吗?你试试能不能在这里召唤一只白狼出来。”
鹿饮溪愣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一般:“我怎么没想到呢?”
凤青是绝对不相信澜竹会伤人的,不管别人用了什么手段,只要澜竹在白狼的体内,他就绝对不会允许白狼伤人。
而皇帝和大臣又确实是为白狼所伤,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这里除了澜竹,还有一只白狼。
有人用那只白狼伤人,而后嫁祸给澜竹。
只不过那人一定没想到,鹿饮溪也会御狼之术。如果这里真的有另一头白狼,那么鹿饮溪也一定有办法将它唤出来。
她得还澜竹一个清白。
幸而皇帝为了让大家尽兴,并未提前结束这场狩猎,今晚便在狩猎场驻扎歇息。
在她提醒了鹿饮溪以后,下半夜便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葫芦萧声,凤青一直没睡,期待着接下来的事情。
终于,外面传来了一声狼嚎,凤青听见外面有侍卫们慌乱的声音:“有狼,怎么还有一头白狼冲过来了……”
因为有鹿饮溪,所以捉住那头白狼并不是很困难。
约莫半个时辰后,宋朝歌带着皇帝的口谕将凤青放了出来。“我们在那头白狼的爪子上发现了些许血迹和细碎的布片,它才是袭击父皇的狼,并不是你的澜竹。”
宋朝歌将凤青抱了起来,愧疚道:“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的澜竹,也让你受委屈了。”
“哦,没关系的,这本来就是我该遭受的。”
她的语气平静得不像话,让宋朝歌心疼地将她又往怀里紧了紧,吻着她的头发说:“不,这不是你该遭受的,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再不叫你受委屈。”
凤青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占我便宜……
宋朝歌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帐篷里,鹿饮溪也跑进来看她,一脸关切:“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留在这里陪你说会儿话吧。”
“可是我想睡觉。”凤青打了个哈欠说。
她整个上半夜都没有睡,心里一直记挂着澜竹的事情,如今终于还了澜竹一个清白,她又不想花过多的时间沉湎在澜竹离去的失落中,故而想快些睡着好暂时忘却这些烦扰。
宋朝歌听她这样说,便将鹿饮溪请了出去:“让她先休息吧,明日你再来看她。再说大半夜的,你留在这里着实不太好。”
“那你把她安置在你的帐篷里是几个意思?”鹿饮溪不满地说。
宋朝歌干脆拉着鹿饮溪一起出去:“我去别的帐篷睡,这样总行了吧。”
鹿饮溪一边被宋朝歌拽着走,一边回头对凤青说:“你不要难过了啊,我明天再来找你。”
“好。”凤青嘴里应着,抓起被子翻了个身。
第二日圣旨便传到了凤青的手中,皇帝说白狼一事让凤青蒙受了冤屈,特意赏赐了一大堆东西补偿她。
其中还有一只纯白色的小狗,凤青抱起来问:“这也是陛下赏的?”
传旨的太监答:“这个是太子殿下连夜在周边的村子里找的,说是给姑娘逗乐。”
皇后也带着唐嬷嬷来看她,说:“孩子你受委屈了,这里本就是是非纷扰之地,你留在这里难免以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本宫劝你,还是回你该回的地方吧,这里不适合你。”
凤青晓得皇后这是想把自己赶回老家,她倒是也想回老家清清静静地过日子,要不是渡这该死的劫她才不愿意留在这里演戏。
心里虽然吐槽千千万,但表面上仍得做出一副委屈的懦弱模样:“皇后娘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由唐嬷嬷搀着走了出去。
她们前脚刚出去,宋朝歌和鹿饮溪后脚就进来了。
凤青眨了眨眼睛,努力兜起两包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