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此为防盗章,一个小时以后替换正文, 请谅解 白羽低着头不敢说话, 宋朝歌看了凤青一眼, 约莫是顾及白羽是她姐姐的份上,对陆遣说:“你既喜欢她,为何不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何必偷偷摸摸的……”
“这不是打算过几日就说嘛,谁知道你们找过来了。”陆遣无辜道。
“罢了罢了,你别误了白羽的排练就行。”宋朝歌让他和白羽起身,与一旁的素弦递了个眼色, 而后将陆遣叫走, “你随我出去办点事。”
白羽抓了抓他的衣袖,最后还是不舍地松开了手, 看着陆遣随宋朝歌离开。
而这厢, 素弦也懂得宋朝歌的意思, 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这件事, 她拿起衣柜的那件衣服,问白羽:“这件衣服,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白羽瞥了一眼那衣服,慌乱地回答:“是、是我自己买的。”
“胡说!”素弦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这衣服的质地与做工,可比你平日穿得衣服要贵上太多, 怎么可能是你自己买的?莫不是你从凤青那里偷的?”
“不是的不是的!”白羽一着急, 便将实情说了出来, “是紫灵姐姐送给我的!”
“紫灵?”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紫灵,那个原本素弦安排给凤青的丫鬟。
紫灵有片刻的惊慌,随即跳出来,大声呵斥白羽:“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你很熟吗?干嘛要送你衣服?”
“就是你给我的,你说你不喜欢这件衣服,说我与你身形相似,便送给了我。”白羽咬了咬嘴唇,又说,“这样的衣服我平日里是买不起的,所以我把它当宝贝一般,只有、只有晚上见陆遣哥哥的时候我才舍得穿……”
她被逼着将自己的窘迫说给大家听,看向紫灵的目光也透出了几分怨恨。
素弦对紫灵怒目而视:“紫灵,你送她这件衣服到底是何居心?”
紫灵见事态已经控制不住,忽然表情一变,哭了起来:“对不起素弦姐姐,刚才是我说了谎,这件衣服确实是我送给她的。”
“你为何要这样做?”素弦问她。
紫灵边哭便说:“我偶然撞见白羽与人幽会的场面,瞧着她与凤青长得有些相似,便故意送她这件衣服,让大家以为是凤青在与人私会。”
说着,她恶狠狠地瞪着凤青:“素弦姐姐,我们大家都讨厌她,我这样做就是想让她难堪,给大家出出气!”
凤青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傻孩子哟,她要是坚持自己不过是搞了一个恶作剧,估计挨个几板子这事也就过去了。如今不用别人逼问自己叭叭把犯罪行为全供出来了,谁也救不了她了,这下肯定要被赶出太子府了。
啧啧,可怜哦。
看完了热闹,凤青便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白依跟在她身后,小声同她说:“姑娘,紫灵这样往你身上泼脏水,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
“我刚刚没生气吗?”
“没有啊。”
“哦,我忘了。”刚才看得太投入,忘记表演生气了。
白依无语地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起白羽来:“不过姑娘,那个白羽和你长得还真是挺像的呢,还有她的姐姐白芷,若是在昏暗的地方,确实会让人误会成你呢。听说她们姐妹二人也是被卖给戏班的,她们会不会与姑娘你有什么血缘关系啊。”
凤青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将白依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白依被她看得有些毛毛的,才说:“她们姓白,你也姓白,说不定你们之间还有血缘关系呢。”
“姑娘你说笑了……”
下午的时候,白芷带着白羽来向凤青赔礼道歉,凤青让白依传话给她们:道歉的心意她领了,人就不必见了,她要睡午觉。
隔着房门,凤青听见白羽向白芷抱怨:“她以为她是谁啊,不就是攀上了太子殿下的一只麻雀嘛,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
凤青懒得理会:她暂时还没有打算认这两个姐姐的意愿,她们本就与她没有什么姐妹之情,不过是肉体里流了同样的血。
况且一旦认了,就要喊她们姐姐,叫她一个三万多岁的老年人情何以堪啊。
门外的白芷和白羽站了一会儿便走了,房内的澜竹恹恹的,没精打采地窝在一边。
“咋不吱声了呢?”凤青戳了戳他。
澜竹掀眼皮看了她一眼,丧丧地说:“我想上天。”
“我还想下海呢。”凤青一屁股坐在地上,捧起他的大脑袋,“原本幽会男人这个锅我是打算背几天的,可奈何对手是猪啊,战斗力渣得基本为零,我什么都没做呢,风一吹对方就散了。你说,这事怪谁?”
“你还有脸说?你跑去宋朝歌房间中跟他做那样的事情,这叫什么都没做?”澜竹气鼓鼓地说,“给我解除封印,我上回到天上去,我不想看见你。”
“不行!你舍得我一个人在凡间孤军奋战吗?”凤青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你不是有宋朝歌吗?”澜竹酸酸地说,“他是天帝的重孙子,如果是他不小心帮你改动的命格,届时天帝定然不能算在你的头上,你好好抱住他的大腿不就行了?”
凤青身子一正:“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澜竹一愣:“……”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哎呀多亏你的提醒,太谢谢你了。”凤青高兴地搂着他的脑袋蹭了蹭,而后说,“那这里没你啥事了,我这就给你解开封印,你回去吧。”
澜竹:“……”
凤青倒不是怕自己被冤枉,她只是担心澜竹的安全:“殿下,你能不能让他们先不要把我关起来,我想先找到澜竹。”
宋朝歌也不想她被关起来,但是他又无能无力,只得眼睁睁看着侍卫们将凤青绑走。
凤青被单独关在一个帐篷里,里面钉了根木头柱子,她就被绑在上面,不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审问她。
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狩猎场里虽然有很多动物,但只有一头白狼,就是她带过来的澜竹。现在陛下和几位大臣被白狼所伤,大家定然会怀疑到她头上,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这件事一定不是冲她来的,很有可能是冲宋朝歌来的。
毕竟她现在是宋朝歌身边的人,她的狼伤了人,与宋朝歌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凤青绝对不会相信澜竹会伤害陛下和大臣,只是现在所有人都在找澜竹,他们一定都会认为澜竹不过是一头凶兽,而不会手下留情。
若是澜竹及时从白狼身上离开也便罢了,可凤青担心,以澜竹的脾性,他很有可能为了不让白狼再伤害无辜的人而坚持到最后,被猎杀的个过程一定会很痛苦。
凤青这次是真的着急了,虽然她也能猜想得到这是司命神君为她挖得坑,但是牵连到宋朝歌和澜竹,着实让她没有以前那么淡定了。
偏偏前来审问凤青的人是大皇子宋朝云,他先是询问了一些寻常的问题,并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而后他让左右的人退下,只留了身边的一个随从,他要单独审问她。
他说:“凤青姑娘,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还是早些招了吧,否则回头将你押回提刑司,那里的酷刑可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承受的。”
“你想让我招认什么?”凤青心不在焉道,比起应付眼前的宋朝云,她更想出去找澜竹。
宋朝云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说:“招认你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故意在父皇的寿宴上展露风头,借机靠近父皇利用白狼行刺。”
凤青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还有呢?”
“还有,这些事情都是谁让你做的,你也得招出来。”宋朝云挑眉看她。
凤青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真是辛苦你了,布了这么一个弱智的局,连招供的台词都帮我想好了。”
宋朝云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哦。”凤青看他的眼神充满鄙夷,“要么说人家宋朝歌能做太子你就不行呢,智商是硬伤啊。话说你没有智囊团吗?还是你身边都是一群猪队友,这么低劣的栽赃嫁祸手段你们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我都替你尴尬……”
宋朝云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制止了她的话,他皮笑肉不笑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本王原想给你留一条生路的,可你自己非要找死,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你现在不敢杀我的,皇帝都没下令杀我,若是我死了,你的嫌疑就更大了。”凤青冷笑道。
“本王现在是不能杀你,但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招认……”他给旁边那随从递了个眼色,那随从便从袖中拿出一个竹筒,打开以后,里面是满满的粗细不一的银针。
凤青打了个冷颤。
那随从拿出一根较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刺进了凤青的体内。
凤青闷哼一声,瞪了宋朝云一眼。
宋朝云示意那个随从继续,凤青又挨了几针。
那人布针的手法很是奇特,不一会儿凤青便感觉身体有些麻木,眼前也忽明忽暗,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凤青忽然想到,他该不会是想让自己意识不清,然后趁机让自己招供?
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亏他做得出来!
凤青咬着尊春努力保持清醒,但眼前已经有些看不清楚,耳中听到的声音也有些飘渺起来。
这时,她感觉一只手抚在了她的脖子上,并慢慢向下移,宋朝云的声音轻佻而玩味: “这样近的看你,也算样貌清秀,说实话,父皇寿宴那天本王确实被你惊艳到了,后来认错了人本王也觉得挺遗憾的……”
他边说着,大手已经探进她的衣襟,并仍有往下探的趋势。
这就恶心到凤青了。
凤青拳头一握,用仙术捏了个蝎子咬住宋朝云的手。
宋朝云吃痛,立即抽回手来:“蝎子?怎么会有蝎子?”
而此时,凤青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喊:“捉到白狼了!”
澜竹!
凤青一激动,想着反正已经动用仙术了,她也不差再多一道雷劈,于是又念了咒语,让体内的灵气将身上的银针逼走,意识很快恢复清明。
她看到眼前的宋朝云和那个随从染上不可思议的眼神,而接下来当一道雷准确无误地落在凤青头上时,他们二人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
“殿下,她是妖女……”那随从颤巍巍地说。
头顶的帐篷被雷灼出一个大洞,凤青身上的绳索被已被雷击落,凤青一下子摔在地上,她不顾二人的抱团惊恐,自顾自地往帐篷外爬去。
已是近黄昏,凤青远远地看到了被绳子拖拽在地上的那抹染了血的白色身影。
凤青正欲往澜竹的方向爬去,却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澜竹。幸而听闻雷电声响的宋朝歌赶了过来,一把将凤青抱起。
于是另一道雷电稳稳地扎在了随后出帐篷的宋朝云的身上。
宋朝云哪里受得住,当即两眼一白就昏了过去。
凤青揪着宋朝歌的衣襟,红着眼睛道:“我想去看看澜竹,求你了。”
宋朝歌拨了拨她被雷击乱的头发,点了点头,呵斥住两旁的侍卫,抱着凤青大步往澜竹的方向走去。
他穿过层层守卫,将凤青放在了澜竹身边。
此时皇帝也被人扶着走出帐篷,他被咬伤了小腿,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看到凤青和澜竹,正要呵斥,宋朝歌往他面前一跪:“父皇,求您……”
皇帝鼓了鼓腮帮,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凤青跪坐在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白狼,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耳朵:“澜竹,你还在吗?”
“嗯。”澜竹虚弱地应了一声。
“笨蛋,你怎么不走呢?何苦受这种疼?”凤青揉着眼睛骂了他一句。
澜竹将脑袋搁在她的腿上,眼神已经有些游离:“我其实还挺舍不得这副身子的,可以这样与你亲近……”
“别说的跟生死离别似的,你是神仙,你又不会死……”凤青轻轻地打了他一下,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她又骂,“你看你还害得我哭……”
怀里的澜竹闭上了眼睛:“那你等我回来……”
宋朝歌笑道:“自然是以你自己的身份去,除了大哥,不会有人关心那晚表演的人到底是你还是白羽,而且以后你可以大大方方地说,那晚表演的人就是你。”
凤青正好在府中憋着无聊,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转转也不错。想到这里,她不免两眼发亮,问他:“那我能带着澜竹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父皇看到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凤青高兴得直点头:“什么时候狩猎?”
“还有两日。”宋朝歌摸摸她的脑袋,“我叫素弦给你准备两套狩猎穿的衣服。”
狩猎那天俨然是年轻人的主场,皇宫里的皇子公主以及各位朝中大臣的儿子女儿几乎全都来了。他们个个衣着光鲜,男俊女俏,像个大型的相亲现场,而其中鹿饮溪一袭异域服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不过当凤青出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她身上,准确的说,是她身边的澜竹身上。
澜竹一身雪白的狼毛,吃得浑圆的身躯,厚实的肉掌踩着优雅的步子,叫所有人都看呆了去。
皇帝看到他们,立即将他们唤了过去,和蔼可亲地问凤青:“你就是那个会驯狼的小姑娘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额……奴婢叫凤青。”凤青很不喜欢自称“奴婢”,但碍于人家的规矩也只能这么说。
“凤青啊,好名字!”皇帝笑呵呵道,“听说你还救过歌儿一命?”
“嗯,举手之劳。”举手被劈之劳。
皇帝旁边的皇后脸色有些不太好,从凤青一出现,她就好似不太舒服一般,目光也飘忽着不怎么往凤青身上看。
毕竟她曾经差点要了凤青的小命。
皇帝倒是没有注意到皇后的异样,还在兴致勃勃地与凤青唠嗑:“那狼真的听你的话吗?能给朕摸一摸吗?”
“这个啊,我得问一问他。”说着,凤青蹲下身来,捋着澜竹背上的毛,贴近他的耳朵说,小声道,“你给摸一下吧,摸完了咱们好去打猎玩。”
澜竹往皇帝面前递了递脑袋,算是同意了。
于是凤青对皇帝说:“陛下,随便摸,他不会咬您的。”
皇后还有些担心地想制止皇帝,但是皇帝已经忍不住伸出了手,先是试探性地轻轻摸了两下,而后见澜竹一动不动,便大着胆子又揉了揉,继而满足地笑道:“真是头好狼啊。”
皇帝过足了手瘾,便放凤青离开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玩得开心一点,我们这把老骨头就不搀和了。”然后他就钻到帐篷里面和几位大臣聊天下棋去了。
而鹿饮溪也在这个时候粘了过来,不顾宋朝歌时不时撇过来的眼神,热情地与凤青套近乎,并试图学着方才皇帝的样子,想去摸澜竹,被澜竹吼了两嗓子才老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