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是谁
“你认识洪颜？”
什么意思？谢招娣当然认识洪颜。何谦作为竹马，不应该不知道啊。
“认识。”
“难道你不知道，凶手的目标是洪颜吗？洪颜从来没有把招招当作朋友。”
洪颜的确是没有把谢招娣当作朋友，她只是享受谢招娣在身边的感觉，使她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通过对比，显示出自己是多么得美丽自信。
江溱溱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很快，呼吸缓缓喷洒在了她的身前。
看来是，何谦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
江溱溱冷静下来，思考何谦这么问的原因。
他刚才说是去“找”洪颜，而现在又提到了“凶手”。他这不是变相说自己其实就是凶手吗？
“嗯？”是何谦在催促。
“我知道。”江溱溱闭上眼睛，尽量忽略想要把身前的人推开的冲动。他现在离自己太近，让她没有安全感。
她语气平静，神情自若。
“但是刚才在谢家内宅，洪颜保护了我。凶手躲在大门后，拎着一把砍刀，如果不是洪颜，我就没办法和哥哥重新回到这里。”
“但是按照杀人顺序，凶手会先杀害洪颜。”
何谦笑了笑，温柔地把手放在她的头顶。就那么停着，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那只手，还挺重的。
“招招难道不怕吗？”
顺序？何谦怎么会知道凶手杀人的顺序，难道他真的是凶手？
只是对于谢招娣，心中还有困惑未解，因此才会禁锢着她么？
那么……何谦杀人的顺序，会因此而转变吗？先杀她，再杀洪颜，最后他再自杀？
黑暗中，江溱溱摇摇头，很快想起来何谦看不见她的动作，于是她坦然开口：
“不怕。”
“因为杀完洪颜，凶手的下一步……是杀哥哥你。”
江溱溱抬眸，两只眼睛闪闪发光。
“哥哥说了会保护我，我也想保护哥哥。”
江溱溱明显听到何谦呼吸一滞，他似乎是没想到她的答案。
他的手动了，他轻轻揉了揉江溱溱的发顶。
“招招，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我从不撒谎。”
江溱溱眼睛一眨不眨。
当然，她确实没有撒谎。她现在的身份是谢招娣，谢招娣和何谦是青梅竹马，关系很好，那么她说的应该也是谢招娣所想。
谢招娣，不会伤害何谦。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第二个问题，你恨那些人吗？那些……伤害你的人？”
这么久才第二个问题啊，江溱溱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恨。”简单的回答。
何谦有些讶异，“为什么？”
这和他以往听过的答案都不一样。
江溱溱眼里闪过冰冷，很快嘴角扬起，“他们害了人，自然要付出代价。我不是圣母白莲花，无论是谁做错了事，只要是心怀不轨，产生了不可扭转的伤害，就应该受到惩罚。”
何谦的声音带着颤抖，“像……太像了……”
江溱溱皱眉，像？像什么？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何谦紧紧抱住。
“对不起招招！因为我那天没有及时赶到，你才会被谢家接走，才会发生这些事情，都是哥哥不好……都是我……”
等会儿！何谦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在被谢家接走的时候，其实谢招娣是来这里等何谦把她带走吗？
但是何谦没有来，所以她被谢生抓回了家。
还有何谦之前说的“像”……
“招招，我们一起在这里好好生活，好不好？哥哥会保护你，这一次，哥哥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这一次？
江溱溱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哥哥……”
她没有回答何谦的问题，而是缓缓在他耳边说道：“你的问题问完了吗？问完了的话，该我了。”
何谦突然沉默了。他似乎是从某种幻想中清醒过来。
他放开了江溱溱。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但招招可以先问。但……只能问我三个问题。”
好家伙，刚才你明明说的是“想问什么，都会回答”。怎么现在变成三个问题了？
“好。”三个问题就三个问题吧。她直击重点就行。
“你问吧。”何谦低着头，声音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一个问题，谢耀祖、谢生、罗利、劳吃和黄老板五个人，是你杀的吗？”
“是。”
好一个干脆利落的回答。所以何谦的确是这五个人的杀人凶手。
她没有推测错。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这是第二个问题吗？”何谦突然笑了。
好啊，刚才他问自己问题的时候，可没有算得这么清楚。
“是。”这杀人动机还是要问清楚的。
“因为他们该死。”
？
你瞧瞧，何谦的回答算是回答吗？什么叫他们该死，难道五个人全部都是因为该死？该死就要死吗……能不能说一些具体的细节啊。
也许是江溱溱的沉默震耳欲聋，何谦又浅浅地补充道：“他们害了招招，我杀他们，这笔账，勉强算清。”
果然是为了谢招娣。
“还剩下一个问题了，招招还想问什么？”
你也知道还剩下一个问题，早知道你回答得这么随便，她的问题就应该具体一些，把自己所有的猜想都融入到问题中。
看来这最后一个问题，必须要谨慎思考。
“可以让我想想吗？”
“可以。”还是干脆利落的回应。
黑暗中，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不如哥哥先问。”
没过一会，江溱溱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何谦问的两个问题，引导出了她内心的许多想法，那团迷雾渐渐消散，开始露出本来的样貌。
也许让何谦问了第三个问题，她心里对那个猜想就更为坚定。
“第三个问题……”何谦也不扭捏，淡淡开口。
突然，江溱溱听到一股凌厉的风声，“啪”得一声，整个屋子又亮堂起来。
是何谦用手里的什么东西，击打着开关，把灯打开了。
这速度和距离……果然他的身手不错。
同时，脖子边有股冰冷的触感。
江溱溱眯了眯眼，适应突然的明亮。她眼睛朝着桌上瞄了眼，很快发现，刚才桌子上的水果刀不见了。
何谦，正在用那把水果刀抵着她的脖子。
他眼神平静。
“第三个问题……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