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蒋家
第二十九章 回蒋家
最后我还是决定跟着蒋时川一起回蒋宅。
我一个人走保不准蒋韫然回去要对我做什么，蒋时川出现他不好说些什么，再一件事我始终觉得奇怪。
从昨天救我开始，一直到刚刚帮我拉拢陈诚，我不明白蒋时川到底是怎么一个心理，换句话说，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蒋时川说到底是一个商人，恐怕没有哪个商人会为没有前途的方案投资，再说了，他那样一个精明，手段狠辣的人，总不能是突发奇想来做慈善家吧。
越想越奇怪，我浑身立起防备的坚刺，试探他。
蒋时川好像没有察觉，他自然提出借我家浴室一用，哗啦的水声朦朦胧胧，听不真切，我不由想起他把我揽进怀里时坚硬的胸腔……
我火速拍拍脸，大口咽下一杯水，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
手臂上的痕迹太明显，手腕还肿得很高，今天还有点热，穿外套浑身会黏糊糊的，我只好精心挑选了一件露肩的长袖，遮住伤痕的同时也不难看。
蒋韫然听起来无辜，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戏，我眯着眼睛，舌尖抵着腮帮子。
我猛地想起一个人，
孟晴。
与我结仇还爱背后做小动作的非她莫属，今晚的家宴她势必也在，我要回去套话看看。
蒋时川没有衣服，他只能将就穿回那件白衬衫，一直到上车，他动作时我几乎可以闻见若有若无的沐浴露气味。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们用着同一款沐浴露，细细嗅可以闻到同类的味道。
我们一路无言，蒋宅的老宅从树叶缝隙中映入眼帘，我下车时他接了个电话，他扬起下巴，示意我先进去。
门没关，里面传来热闹的男女嬉笑声，我不喜欢这里，但还是机械走进去。
我明明上次在这里闹得很难看，但他们依旧把我当作依附蒋宅这棵大树的菟丝花，佣人们装作已经忘记那天的事情，同我笑笑打招呼，又殷勤替我送来拖鞋。
蒋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他看我一眼，摆出端庄长辈的气派。
我咬着牙，若不是好奇绑架之事与蒋家有什么关系，我是绝不会来这里自讨苦吃的，只是我吃过的亏，我都要一点一点归还，我说过，我和蒋时川一样，绝不是善类。
一个失去女儿的女人什么都能做出来。
我扫视四周，果不其然，孟晴也在，只是她俯下姿态端茶送水，蒋老爷子对她满意得不得了，我没同他们打招呼，我把包架在柜子上，去厕所洗手。
水流哗啦啦冲过手背，像小型瀑布，我低着头撩开袖子看手腕，好像又肿了一些。
再抬头时孟晴冷不丁堵在厕所门口，这里离大厅稍微有些距离，加上人多眼杂，没什么人会注意厕所，更别说听见我们说话。
孟晴看见我的伤，嘴巴一扬，小人得志的姿态被她恰好拿捏。
她嘲弄我：“怎么，玩失踪还不够，故意闹出点动静，再眼巴巴盼着他们像关心小孩一样关心你？”
她口中的他们正是指蒋家人。
我没心思和她玩雌竞那一套，但是介于我怀疑是她策谋的绑架事件，我转过头笑了笑：“放心吧，蒋家最喜欢听话的狗，我昨天去干嘛了你会不知道？”
孟晴秀气的眉毛蹙着，像是小山峰，她气急伸出手，想要抓我，却被我躲开。
我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笑出声：“你着急什么，还是说，你真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
她做过的不干净事情太多，一时半会想不通我指代的是哪一件事，一时有些发愣。
我上前一步，我个子比她高些，低着头看她：“怎么不说话，心虚吗。”
孟晴被我压得住后退，但猛地一片黑影罩来，是蒋韫然，他攥住我的手腕，大拇指恰好按在红肿的地方，痛得我下意识倒吸一口气。
他质问我：“你干嘛！”
我把他手甩开，兀地提高声响：“你俩来偷腥吗，来厕所碰什么面。”
蒋韫然脸上一红，把孟晴拉在自己的身后，与我对峙：“你为难她干什么。”
我甩甩手，实在和他说不通道理：“管你什么事，我对她动手了吗？你这么紧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什么关系呢。”
他俩什么关系？
那么不清不楚，蒋韫然自己也知道，一时被我锉痛处，他眼睛睁大，就差当场把我扒皮。
蒋时川就是在这时来的，他在门口咳一声，叫蒋韫然去厨房帮忙，蒋韫然一贯惧怕这个堂哥，他很快甩手匆匆离开，孟晴也没人护着，她给我一记眼刀子后跑得飞快。
本就狭小的室内终于松散，我叹口气，揉揉眉心：“你都听到了？”
我把他弟说那么难听，他好歹也姓蒋，对我应该会有些不满。
但蒋时川一直处于中间地带，我摸不透他什么想法，最近他对我的关照，甚至让我起疑心，觉得他会更偏向于我。
但他没有亲自表明之前，我还需要不断试探，我边放下衣服袖子边问他。
蒋时川看我半晌，突然伸手，温热的指腹擦过我眼角，他说：“这里有水珠。”
接着才回答我：“听到了。”
他简直就是问一句答一句的代言人，我无语，却实在没办法，不动声色后退一步继续发问：“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蒋时川把手揣进兜里，转身要离开这里，临走前他回头，我可以清晰看见他的眼睛，他说：“他欠收拾。”
“要做什么你做便是了，别惹出大麻烦。”
他没看懂他眼里的包容，只当他在轻视我，他猜到我的目的，但觉得我做不到，所以对我抱有如此无所谓的态度。
我握紧拳头，再次打开水龙头洗洗脸，我心里清楚，我一定会找出绑架我的凶手的。
蒋时川没多看我，他必须承认的是，他正在被我吸引，像是海底的漩涡。
刚刚的话不知不觉就说出口，好在他打住话头，没有说出下一句：
你如果惹出麻烦找我帮忙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