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勋贵守边疆
大明开国千载，定都燕京，仙器紫禁城镇守其中。昔太祖朱重化神而去，筑仙器紫禁城以镇国运。仙器紫禁城，需以皇族血脉激发，辐shè九州之地，更可诛杀血誓之人九百九十九，当真大明第一等仙器！
天子居于紫禁城内，勋贵百官居于紫禁城外，虽有风雨，但也平安无事千年。
崇正十年六月，虽未入夏，天气却已经炎热异常，无论是勋贵世家，还是贩夫走卒，大多蛰伏于家中，无事不出门。而此时，住在紫禁城内的崇正帝突然发布一道圣旨，打破了平静。
燕京城，素来东富西贵，南权北潜。顾名思义，紧靠着紫禁城的一圈，是皇子公主等皇族居住之所，除此之外，东边住着的大多是全国各地有钱的富户，西边住的都是满朝勋贵，南边是各个驻京衙门所在地，至于北面嘛，都是一些有潜力的学子，从外地而来。
天下税赋十分之一都消耗在驱动仙器紫禁城上面，所以越靠近紫禁城，灵气越发浓郁，故而越往紫禁城靠近，修炼起来速度越快。
刚入夜，西边的勋贵居所人来人往，却寂静无声，只是透着一丝焦灼，一丝忧虑。
永昌侯府内，永昌侯王齐刚刚送走一拨客人，坐在堂前沉吟不语。
他的三个儿子都站在旁边，长子王越说道：“父亲大人，此事如何是好？”
王齐沉声说：“当今天子下诏，命令勋贵守边疆，勋贵家族必须派嫡系子弟前往边疆守城！这次不同以往，天子心意已决，断不可像以往那样，派个旁支敷衍了事！”
王越道：“天下灵气，以燕京最为浓郁，越往边疆，越是稀薄。派嫡系子弟前往，修行岂不要拉下？怎么能继承我永昌侯家业呢？”
次子王琼也说道：“父亲大人，嫡系子弟现在不是入伍当官修炼，就是在弘武馆修习，如若离京，环境一变，先前大笔花费可就全都泡汤了！”
王越眉头一转，说道：“不如使关系，去蓟北？蓟北乃距离京师最近的边疆，离京师不足五百里，灵气尚浓郁，并且还可以时不时回来修炼？”
王齐皱眉道：“哪有那等好事？公侯们家里的几个小子早就把蓟北关名额占上了！”
王齐说完这话，沉默一阵后，他冲着一直沉默的三子王伦说道：“老三，你怎么看？”
王伦苦笑道：“听凭父亲吩咐。”，大哥王越筑基中期，二哥筑基初期，只有王伦才炼气七层，故而在家中一向吃亏，所以他无可奈何地说道。
王齐沉吟道：“就让轩儿去吧，他十六岁，才炼气三层，即使呆在燕京，成就亦是有限。”
王伦苦涩一笑，“也好，您孙儿一辈，只有他是庶出，想必成就不高。”
王伦这么一说，王齐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也罢，轩儿此去，也是代表我们永昌侯府！你问问轩儿，他有什么想法？我尽量满足他吧。没事先散了！”
王轩低着头，听着父亲王伦说着。
他仍在回味昨rì似梦非梦的记忆，在梦中，自己出生在一个科技星球，无需马拉就能奔跑的车辆，不是灵器就能在天空载人飞行的机器，十分奇怪。只有左手掌心突然多出来的一块小指甲大小的黑痣，证明昨rì做得似乎并不是梦？
“轩儿！轩儿！你在听话吗？”，王伦喝问道。
“哦，父亲，我在听。”
“你有什么想法？”
“父亲，如有可能，我想去趟翰林院藏书阁，查些东西。”
王伦沉默一阵，这个要求可不好达到，只有每年大比的进士才能入翰林院修读。“也罢，我将你这个请求禀告你爷爷，让他老人家做决断。你且放心，你这次出去，毕竟代表我们永昌侯府，所以集全府之力，也要将你送到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去！”
从父亲王伦的书房出来，王轩长出一口，旁边的小厮王安紧紧跟了上来，“少爷，我们去哪里？”
“王安，我心乱得很，先回屋歇息，哪里也不想去。你把最近三年朝廷的邸报都搜集一下，明rì送到我屋中。”，王轩沉声说。
王安早有预感，但听到这话，也不禁一阵气馁，“少爷，我们真要远赴边疆了吗？”
王轩回过头，对王安说：“你不愿意，可以不去。”
王安马上蹦了起来，“怎么会，奴才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少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回到自己屋中，王轩坐在桌旁仔细回味那个梦。在梦中，另一个自己似乎从小就生长在一个叫终南山的地方，rì复一rì，除了偶尔下山游历，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整整三十年，不停地学习符箓。这些符箓本应由灵气催动，可梦里那个世界，哪有一丝灵气？整整三十年，全部都在做无用功，学些屠龙之技。三十年学成之后，接过梦里死鬼师父的事业，用了四十年时间，rì复一rì从各地学来聚灵阵符刻画之法。这些聚灵阵刻画之法千姿百态，但效用相同，皆为聚灵气之用，只是效果有好有坏。可惜没有灵气，谁知道哪个好哪个坏？
王轩将自己学到的聚灵符刻画之法全部用特殊的笔墨划在母符上。死鬼师父全部家业，只有这块大拇指盖大小的“母符”，据说已经传承上千年，每一代人都在往母符上刻画“聚灵阵”，只要发现一个新的聚灵阵画法，就往上画一次。
所谓的母符，通体黝黑，呈正六面体，跟一个sè子差不多，只是六个面上什么都没有。
后四十年，王轩rì复一rì地往母符六面体的一面画符，全是聚灵阵，若非每次刻画正确后，化成符的笔墨会一闪而突然消失，十分奇异，王轩早就撑不下去了。
到了他七十岁时，当把一种全新的聚灵符画法书写在母符上时，突然母符光芒大盛，凌空漂浮，宛如活物。他大喜过望，正如前人所猜测那样，这种只存于天地之间的母符，被自己激活一面。聚灵符！通过母符，他掌握了聚灵符的终极奥义，没有人再比他更了解聚灵符了！
可惜，还未等他高兴地缓过神来，母符已引动异象，一时间，终南山上，雷云满布，满山野兽嘶鸣阵阵，慌不择路。
无数道闪电霹雳而下，砸在母符之上，顺道将王轩击成飞灰！
王轩下意识地抚摸一下左手掌心多出来的那块黑痣，他清晰地感觉到，母符就在黑痣里面。或者说，那黑痣就是母符。
按照仙明的说法，能够隐入体内的物品，至少也是仙器级别啊！
王轩想到这里，激动不已，但他昨rì已经测试过，无论是自己现修习的功法，还是在梦中修习过的功法，统统失效！
原因非常简单，母符中的聚灵符已经开始发挥作用，缓缓地自外界吸收灵气，这灵气不光是周围的灵气，还包括王轩体内的！
如果找不到什么运用之法，恐怕王轩这辈子只能做凡人，然后百岁无疾而终了。
如果无疾而终还不错，要命地是，随着崇正帝勋贵守边疆圣旨一下，恐怕自己想要寿终正寝而不可得了。
所以，王轩无论如何，在离京之前，必须去一趟翰林院藏书阁，只有那里才能弄到仙器的运用之法，虽然这个看起来也是非常渺茫。
王安办事非常爽利，不多久，他就拿着一大摞邸报到王轩屋中。王轩全副身心地沉入其中。这些年来，王轩一直勤于修炼，对于外界事情，所知甚少，这次奔赴边疆，必须将这个世界的事情弄得明白才行。
王轩沉浸在邸报中，而王齐亦是忙碌非凡。对于王齐而言，给王轩弄个好地方，不仅仅是给自己三儿子和孙儿一个交代，更为重要的是，这代表着永昌侯府的脸面！虽然是庶出，但永昌侯的孙子，绝不是任人拿捏的！
这一rì晚上，王齐回到屋中，召集三个儿子过来，一脸疲惫。
王伦忍不住问道：“父亲，如何？”
王齐叹声道：“去翰林院修习的事情，大体定下来，我舍弃老脸，求爷爷告nǎinǎi，花大笔钱给陛下，陛下才松口，给轩儿三天修习时间，言明是表彰其忠君爱国。”
“那轩儿的去处呢？”，王伦急问道。
“灵山守御千户所！”
王伦一愣，显然没听过这个地方。
“什么？是那个归南都指挥使司管辖的灵山守御千户所？”，王轩的大伯父，王越惊呼道。
王越在大都护府做参将，故而非常熟悉下面的地理位置。他急切地说：“父亲大人，那可不行，那灵山卫早已被交趾国占去多时，怎么能让轩儿去那里？简直是去送死！，况且，收不上来税赋，每年千户所要上缴的1200灵石税赋，也得轩儿自己承担啊！”
王伦这才明白那是什么地方，也是急切说道：“那个地方离京少说也有八千里吧？去不得！”
“不至于那么危险，陛下说，轩儿可以呆在都指挥使司不到领地去！”，王齐说道，“大不了，每年一千二百灵石，由咱们侯府出！”
“那不如让轩儿直接呆在家中便是？”，王伦试探说道。
“胡扯，当今勋贵们，无不往里京师最近的北边疆派子弟，南边疆则没有！陛下有些微怒，下决心派遣高爵子弟前往南边。公爵的子弟动不了，只好动我这侯爵了。”王齐苦笑一声。
“这怎么行？这样我们永昌侯府的颜面放在哪里？”，王越激动地说道。
“放在哪里？陛下开恩，允许轩儿承袭灵山卫守御千户所千户一职，世袭罔替，非谋逆大罪，免死三次。最后，陛下承诺，让宇儿入宫做太子伴读。”，王齐慢慢说道。
王越当时不说话了，因为王齐口中的宇儿，正是他的长子，王宇，也是王轩的叔辈大哥，未来永昌侯府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