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跟我姓吧
“大人饶命啊大人，我只是一个小卡拉米，满天星他往北面的邙山跑了，求您饶命啊！”
这一幕让秦牧都有些懵逼，许久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尼玛……”秦牧无语道：“原来是虚惊一场，吓死你爹我了！”
然而后方跟着溃逃而来的流民，却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看到大旗之下，疑似自家头顶的人，居然从马上滚落下来，连翻了数个跟头后跪在了官兵头子身前。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们全都傻了眼，前冲的动作顿时停止，彼此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经过秦牧一番刺杀操的恐吓，能够完整无缺的冲到这里来的，已经只有数千人。
否则恐怕都停不下来，今天这一战不想打也要打了。
不过秦牧也没有想到，一个刺杀操表演能够达到如此完美的效果。
原本他只是想要利用这段时间以来，唯一训练过的跟作战技能擦边的刺杀操，来鼓舞士气。
好让新兵们不至于面对流寇之时一触即溃，却没有考虑到，这套专门为了白刃战而设计的训练科目，应用在长枪兵身上，效果竟然如此拔群。
而且气势相当霸道。
只不过秦牧也没有骄傲自满，深知这套刺杀操虽然可以震慑住这群流民，但如果放在同样是久经沙场的军队面前，虽然也能起到让人刮目相看的作用，但却绝对吓不倒对方。
也就是这帮农民出身的流民，没见过什么世面，会被刺杀操吓到罢了。
想通了此种关节，再看向跪在面前的马老三，秦牧立刻收敛神情，做出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
“既然你并不是流寇匪首，又为何要率领手下冲击我军阵营？”
闻言，马老三顿时身子一抖，险些尿了出来。
唯恐官兵的这位少年大将，一言不合就让人将自己乱刀剁成肉泥。
忙不迭地将原委说出。
而此时，正在率军追赶的侯亮平也已抵达，只是被乌泱泱的流民困在外面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这会儿局势似乎已经得到控制，双方诡异的对峙起来却没有动手。
如果自己贸贸然的冲入阵中，反而有可能引起反效果。
眼前的局势可以说十分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
双方大军都是徒有其表，实际上各自的神经都已经崩到了极点，只要有一点轻微的运动就可能爆发出一场惊天的乱战。
流寇一方虽然人多势众，但全都是被杀溃了的溃军，而且绝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饿的连走路都走不稳。
不要说是杀敌，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不被人杀就已经是奇迹。
而标营这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只精锐之师，甲坚兵利。
但没人比秦牧更清楚，这其实就是一只样子货罢了。
脱掉身上那崭新的铠甲，其实比起面前这群流寇也没有多大区别。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比他们多吃了几天饱饭，力气大一点罢了。
唔……
还会踢踢正步，耍两套刺杀操。
眼下两边都是惊弓之鸟，任何刺激都有可能让他们崩溃。
所以秦牧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在心中酝酿许久后，这才凛然说道：
“诸位，我乃大乾九皇子秦牧！”
此言一出，整个战场瞬间哗然！
那些神经紧绷的流民，立刻难以置信的看向秦牧。
而城墙上的陈之贤以及一些反应快的岚县百姓，也同样的难以置信。
想不明白为什么，秦牧会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说出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眼前这些人，在他们眼中可都是十恶不赦的流寇，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如果秦牧只是一般将领，这些流寇或许会屈服于形势，暂时投降。
可当秦牧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以后，那就让整个局势都变得复杂起来。
毕竟秦牧可是大乾九皇子啊！
如果能够杀了他或者劫持他……
而事实也的确如陈之贤等人心中所想，不少流寇在回过神来之后，再看向秦牧的目光就已经变了样。
然而秦牧就像是丝毫没有察觉，继续说道：“我知道诸位心中在想什么，但本宫只想告诉你们，我是来帮你们的不是来杀你们的！”
“如果你们还想继续这样，食不果腹的四处劫掠，被官兵撵的到处跑，那你们可以试试动手，看看今日鹿死谁手！”
随着秦牧话落，身后标营顿时又做起了刺杀操的起手动作，“杀！”
秦牧立刻感觉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都减少了。
刚刚有些骚动的流寇，也都逐渐安静下来。
而秦牧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并不是有心造反，只不过是为时势所迫，只是为了求存罢了。”
“本宫承认，当今朝廷吏治确实让人失望，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本宫还活着，就一定会整顿吏治，让所有人都能够吃上饱饭，让所有人都能够有地种！”
流民们听着秦牧的誓言，茫茫然不知所措。
他们对秦牧的话本人的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当权者的又一次哄骗。
然而渴望安定富足的内心，却又让他们忍不住希望秦牧说的是真的。
死一般的沉寂中，忽然有一名少年郎走出人群，质问道：“九殿下，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像那些以往招抚的贪官一样，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所有人都以为这名勇敢的少年郎，会因为冒犯而使秦牧勃然大怒。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秦牧却丝毫没有动怒，反而看向那少年露出和煦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位九皇子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会询问自己这样一个贱民的名字。
微愣过后，呆呆道：“我……我没有名字，但是人家都叫我二蛋。”
“二蛋吗？”秦牧微微一笑，道：“这个名字不好，不如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吧？”
少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就见秦牧笑道：“既然你没有名字，那就跟本宫姓秦吧！”
“以后，你就叫秦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