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医孙无邈
就在祁无妄去历练时，楼云寒也乔装改面，扮作了一个长髯大汉，找到了在城南的古槐树下摆摊的名医孙无邈。
他到时，那张由简单木桌搭建的摊子前已经围了许多人，其中不乏有穷苦百姓，亦或是大家子弟，就连武者也有。
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到了这张摊子前都没有什么特权可享，只能老实排队，可见那孙无邈也不是什么随意可欺之辈。
楼云寒也默默排在队伍后面，仔细观察着那孙无邈。
传言这孙无邈医术超绝，乃是从遥远的树人国一路游历来此，别看他年岁不高，却是能将那些世家医者都看不了的病症治好，他也因此声名鹊起。
不过此人性子古怪，说是医者，却无一丝医者仁心，他早已放言，他只医他感兴趣的病，若是他不感兴趣，管你是发烧感冒，还是重伤将死，他都能见死不救。
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人抱着侥幸之心来碰运气。
正如此时正在求医之人。
孙无邈只将手在对方手腕上轻轻一搭，再看了对方一眼，脸色便黑了下来。
“烦死了，我都说了疑难杂症才来，你区区痨病来找我作甚！赶紧走！”
那人闻言“咚”地一声就跪了下来：“孙神医，我这病城中无人能医，还请您救救我，我是家中的顶梁柱，我还有妻儿要养，我不能死啊！”
那人那般声泪俱下，却没能得到孙无邈的一个正眼。
“你不能死便去找阎王说道，我管不了，快回去吧，莫要浪费我时间！”
“你……！”那人便是听了传言，却也没料到这孙无邈这般冷血无情！
“你这庸医，见死不救，你不配为医者！”
孙无邈手支着脑袋，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道：“你说不配便不配吧，当谁稀罕这名头，我学医可不是为了救人，你莫要再误我时间，赶紧走！”
“我不走！我如今活不下去了，你要我走哪里去！”
那病人绝望至极，终是崩溃得发起了狂。
“你这铁石心肠的庸医，老子掀了你的摊子！”
他两手把住木桌，作势就要掀摊，他身后的那些病人见状终是不再沉默，纷纷上前压制。
“你这人怎的如此鲁莽？孙神医早就有言在先，他只治他感兴趣的病症，你如何能强迫神医做事！”
“就是，就是！这天下病人这般多，莫不是都要孙神医出手来治吗！”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那瘦弱的汉子说得两眼猩红，可他便是再痛恨，再绝望，却也不敢再继续闹事。
这些病人中有武者，有权贵，他若是继续纠缠，他们随便动动手指，他只怕便会立刻没命！
那人不甘地瞪了孙无邈一眼，却还是不甘地离去了。
孙无邈对方才之事毫不在意，他懒懒道：“下一个，我先说好，若是简单的病症就自己赶紧走，莫要浪费我时间！”
下一个人将手递了过去，“孙神医，我这病城中其他医者皆说看不出问题所在，你应当会感兴趣吧！”
那人是个武者，实力乃是黄阶大圆满，在普通武者中还是不错的了。
孙无邈同样只是把了脉，看了脸色便兴致缺缺道：“我道真是什么稀奇的病呢，不过就是灵府受损罢了。”
那武者闻言赶紧问道：“那神医可能助我恢复？”
“能，但我不想，你也走吧！”
“孙神医，不若再考虑考虑？”
那人语气中已多了几分威胁。
孙无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呵，怎么，还想威胁我，你当我孙无邈是吃素的？”他嘴角轻轻一扯，笑得不怀好意，“你信不信，我能瞬间取你性命？”
闻言，那武者便沉默了下来。
后面的人也都跟着寂静了片刻。
随后那武者也不甘离去。
楼云寒在队伍中默默将一切看在眼底，他暗道自己的症状同那武者近似，这孙神医只怕也是不愿治的，他倒是有所预期，只是心中难免会失望和焦躁。
不过来都来了，他总是要试过才死心。
他静静地排队，前面的人几乎都是方才坐下就被孙无邈不耐地劝走了。
很快便到了楼云寒。
“还请神医为我把脉。”楼云寒知晓这孙无邈脾气暴躁没耐心，便主动将手放好。
孙无邈兴致勃勃地将手搭在了楼云寒的脉上，视线却在楼云寒那张伪装过的脸上打转。
不过很快，他的视线便又落在了楼云寒的手腕上。
“你这脉象……”
他说了一半便不再言语，看向楼云寒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楼云寒被他看得心中莫名一紧，却又随即生起了一丝希望。
“你这毒……”孙无邈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楼云寒顿时心又凉了半截，他苦笑道：“神医但说无妨，我能承受得住。”
孙无邈摆了摆手：“不是那意思。”
他站了起来，三两下便将摊子收拾好，楼云寒见状一颗心又是提了起来。
孙无邈收拾好东西后同楼云寒道：“你随我来！”
说完他朝后面排队之人喊了句：“今日就此便罢，都回吧。”
“别啊神医！我的病也很稀奇，您再看看我吧！”
孙无邈毫不理会那些苦苦哀求的病人，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些人虽心有不甘，却也无人敢跟上来纠缠。
楼云寒默默跟在孙无邈身后，心情十分复杂。
原本他的毒能引起孙无邈的兴趣他该是松口气的，可见孙无邈方才那模样，好像他的毒并不简单。
楼云寒心中冷笑，那些伪君子为了杀他倒是煞费苦心，也不从何处寻来这样麻烦的毒。
很快，他的疑惑便有了答案。
孙无邈带着楼云寒来到了一处城郊小屋，屋子看着不大，却也雅致，院子里种着许多奇花异草，有些楼云寒认识，是一些比较麻烦的毒药，有些就是楼云寒也没有见过，但他猜想，多半也是些剧毒之物。
孙无邈推开篱笆门，懒懒道：“进吧，小心着些，莫要挨到我的花草。”
“好。”楼云寒跟随着孙无邈的脚步，走得十分小心。
到了屋中，孙无邈放下背袋，便开门见山道：“你的身份不简单吧？你是何人？”
楼云寒笑了笑，“神医此话何意？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武者，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普通武者？”孙无邈也笑，“普通武者值得让人对你用这般棘手的毒药？”
楼云寒心中一沉：“我的毒很棘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