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大道无情
回头岛乃是登云国北面的一座小群岛，之所以称之为回头，便是因为踏出此岛范围之外便是有去无回，凤初这三日百无聊赖地吃光了所有蛋壳后，宝船也终于将要抵达回头岛。
收到凤初的神魂意念，祁无妄从修炼中醒了过来。
这三日他一直都在闭关修炼，想要尽快凝出第七滴灵液，但即便是有火灵帮他提高了火灵根的品质，修行速度却依然不理想。
看来还是得尽快找到更多五行之灵才行。
他闪身出了云宫。
见他出来，凤初用光秃秃的翅膀尖指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岛屿啾啾地叫了两声。
祁无妄看了一眼那群岛，视线又落在凤初身上，“你乃真凤涅盘，为何不通人言？”
“啾？”凤初用爪子挠了挠下巴，一副无辜模样。
“它不过是只小小雏凤，不会说话也很正常，你别难为它了。”楼云寒也结束了修炼来到了甲板上。
祁无妄回头：“修炼进展如何？”
楼云寒笑了笑：“尚可，丹田内灵气已满，只待你出来指点我凝出第一滴灵液了。”
“这么快？”祁无妄回想起自己凝出第一滴灵液不知花费了多少时日，便是从前他是雷灵根时也断不可能三日便入炼气一层，看来这混沌灵根果然是非比寻常，有此灵根加持，楼云寒的修为怕是很快便会赶超他！
楼云寒看见祁无妄惊讶的模样，心中不由有几分欣喜，“这速度很快吗？”
“嗯，很快。”祁无妄点了点头，“你有混沌灵根，修炼自是事半功倍，你若自己勤勉些，修为当是很快便会追上我。”
“真的？！”楼云寒眼睛亮了亮，“那我再努力些，假以时日，有没有可能超过你呢？”
“不是没有可能。”祁无妄淡淡地看着他，“你超过我，想要如何？”
“自然是……”楼云寒微微一笑，“为你排忧解难，好好回报无妄的救命之恩了！”
祁无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转头看向前方，“前面便是回头岛，我打算在那里闭关直到筑基再继续前进，期间要花费多少时日并不确定，你丹田和灵府皆可修，若是你自己有心，便可同时进行，想必会另有一番造化。”
“你说让我仙武同修？”楼云寒有些迟疑，“可天阶之后武者该如何修炼我们整片大陆都未有传承……”
“你修炼修的是己身，而非传承。”祁无妄负手看向他，“武之一道，我也并不了解，但凡是修炼，最终还是要靠一个悟字。”
“悟吗？”楼云寒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我曾听卓瀚文说起灵核一词，想来这便是天阶之后该走的方向，之后我也试试吧！”
“嗯。”祁无妄招了招手，将凤初抓在手中，“除了修炼之外，你的身法也需精进，先前你未能躲过凤初的火球，之后的时日便让凤初陪你训练。”
“啊？”楼云寒一想到凤初火焰的威力心中仍有余悸，“凤初的火那般厉害，那不得将整座岛都烧干净了？”
“不会。”祁无妄对凤初道：“你不可使用至阳之炎，就喷普通的火，知道吗？”
“啾？啾啾！”凤初一脸的不情愿，直接将头埋进了翅膀中。
“不让你白干。”祁无妄给了它一块上品灵石，“一日一块上品灵石。”
“啾？”凤初立刻探出脑袋，用翅膀将那灵石扫入怀中，而后拍了拍胸脯，“啾啾啾啾！”
楼云寒好奇地盯着那枚灵石，“上品灵石是什么？竟让它这般稀罕。”
“灵石乃是灵脉所伴生之石，其中蕴含大量精纯的灵力，修士可用其辅助修行，布置法阵，也可用来当做货币购买修炼所需一切用品。”
“原来如此。”楼云寒心中已对上品灵石的价值有了概念，他道：“这上品灵石价值应当不低吧，你给三……凤初开这个价会不会太奢侈了？”
祁无妄视线看了过来。
凤初也不满地瞪着楼云寒啾啾直叫。
楼云寒直接一把捏住了凤初的嘴，任它疯狂挣扎：“自然，它是你的兽宠，你如何培养它都是你的事，只是若是为了让它陪我训练而付这些代价，我心中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如此，我不是欠你更多了……”
祁无妄倒是没有想到他如今还会有这样的想法，他道：“你对我而言，便同凤初一般，日后都要为我所用，你如今太弱，我自是要想法子让你变强，你大可不必有负担。”
“……原来如此”，楼云寒笑容微僵，“倒是我多思了。”
“嗯。”祁无妄转身看向远方的大海，“凡种下因果皆需有偿，大家族之人通常都有法子知晓本家之人的生死，我杀了那卓瀚文，秦家想来已经知晓了，来日我与秦家必有一战，故而变强已是迫在眉睫。”
闻言楼云寒神色也凝重了起来：“若是秦家知晓了此事，他们还会派人前来吗？”
“会吧，”祁无妄道：“便是不为卓瀚文报仇，这真凤他们定然还是不肯放过的。”
“那……”楼云寒拳心紧了紧，“那他们若是找不到我们，会不会再造杀孽？”
祁无妄道：“你不必担心，那人在凤初的蛋壳上留了精神印记，我将那块蛋壳留着，想必他自有法子寻过来，不会再牵连五国之人。”
楼云寒闻言松了口气，“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那蛋壳留着始终是个隐患，你打算何时处理掉？”
祁无妄望着海面沉默了片刻才道：“待我们抵达下一片大陆之后再说吧，在此之前唯有变强，多思无益。”
“我明白！”楼云寒忽而叹了口气，“可惜了周尚他们……”
“周尚与封槐，还有那洛家兄弟都还活着。”祁无妄道：“我路上遇见，让他们自废灵府，算是捡回一命。”
“是吗？”楼云寒面上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这可真是太好了，若日后还能归去，至少还有一二故人可追忆过往。”
“修仙者寿数悠长，待你有所成时，只怕世间亲友早已红颜枯骨。”祁无妄看着前方目光悠远，“大道无情，你既要入道，便要做好独自一人的准备。”
楼云寒闻言心中也顿生一股怅惘之情，“大道无情么……”
他转头看向祁无妄：“不论如何，你总归还是在的吧？”
祁无妄也转头看向他：“这世间缘法有聚就有散，终有一日，你我也会走向自己的道。”
“是吗……”楼云寒转头盯着海面没有再说话。
两人并肩立于船头，正好一抹霞光落在他们身上，两人沐浴在同一片光影中，影子不小心紧紧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