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胜了
“所有弓箭手,跟随步兵移动,三十步一射,弹幕推进!”白泽再次下达命令。
步兵弓手们听到了命令,拉足了弓,抛射出一阵一阵的箭矢。
于是一次一百二十三支箭矢如蝗虫一样飞起,如冰雹一般落下。
土匪们想要冲上来和征召步兵们肉搏,又被箭矢压着抬不起头,冲上来又忙着逃命,一冲一返被射死了许多。
征兵步兵们紧跟着冲上来,踩着箭支清扫过的土地,将还在喘气的土匪收割,把土匪们向中间赶上去。
于是弓兵射,步兵冲,一群过河卒居然硬生生撼动了七百人的阵脚。
拥挤的“黑色馅饼”之间立刻响起了一阵惨叫,这些无甲或者轻甲的土匪们抗了三轮箭雨之后就已经死伤惨重。
被当做饺子馅的上游骑兵射手们占着马快腿长,重新过了河后在河对岸重新集结,留下来不及逃跑的步兵们和土匪们厮杀。
土匪们被突如其来一阵一阵的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来的,全然搞不清楚状况,似乎屁股后面来了一群规模庞大的军队,将他们团团包围。
惊慌失措的土匪们嗷嗷叫着跳下了河,举着盾牌挥舞着宝剑向着河对岸的骑兵射手冲杀过去,想要冲垮这些骑马射手,为自己留下一条活路。
骑马弓手迅速渡过了河,转身一看,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己方部队在不知不觉之间,居然又占据了优势?
怎么回事啊?
眼尖的射手看见了,下游的队伍已经渡了河并将土匪们强势地压在了河对岸。
土匪们被后方的箭矢射地受不了了,居然晕了头一样想要越河逃跑。
冰凉的河水对谁都是公平的,土匪们噗通噗通地落水,立刻成了移动缓慢的活靶子。
骑马射手们立刻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全部下马隔着一条河流,对着河里的活靶子和对岸的土匪们进行自由射击。
这下子,土匪们总算是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面受敌了。
领地的征召步兵已经全部临阵,步兵射手和骑马射手都站稳了脚跟,在持续不断地进行输出。
两面受敌,土匪们不知道一群征召兵怎么这么能打了,但他们知道这样打下去他们必然完犊子了。
那不跑还等什么,等死么?
眼下三个方向都被领主的征召兵堵住了,过河就是找死,屁股又被兜住,唯一的生路只有沿着河流向上游逃了。
然而,这些从后方绕过来的征召兵显然发现了这群土匪的意图,一群骑马步兵簇拥着一个白发的指挥官骑马绕过树林,要去堵他们的退路。
土匪们终于是急了,容不得他们再收拢兵力,几个匪首乘着马立刻从包围圈里杀出,向着打开的缺口狂奔逃命。
再不跑,他们所有人都将被兜在战圈子里等死。
匪首这边的异动,立刻引起了土匪的恐慌,困兽犹斗的血勇立刻散掉,所有人都调转刀口,向着缺口一路溃散。
跑得快的就能活,跑得慢的那是必死无疑啊。
谁料那群绕后的骑马步兵几十个人立在了山岗上,看着宛若大溃洪流一样的逃窜的敌人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封堵他们的意思。
眼看着这群土匪从他们面前要全部逃走了。
白泽的命令发出:“下马备战,兜住敌人的尾巴,扩大战果。”
于是三四十名步兵全部下马,拦腰截断了流匪的惯性,如同一根楔子一样卡住了缺口,战斗力最强的步兵充当了楔子头,战力稍弱地放在了两侧,战力最弱的躲在了楔子尾。
亡匪的洪流撞上了这根楔子便被劈成两半,这根楔子一点一点地向着包围圈的缺口移动,配合着兄弟部队,将剩下的尾巴彻底斩断了下来,封死了他们的退路。
包围圈已经形成,被锁在包围圈的土匪被十倍于他们的兵力包围在中间,不断地有箭矢从士兵的长弓上飞出,每一支弓箭射出,就有一名土匪哀嚎一声栽倒在地。
还有最后三四十个土匪终于受不了了,高呼着投降,请求放过。
白泽自然是不贪这些战功,他对着身边的卡尔和埃里克说:“把弟兄们都收拢起来,寻几匹好马,我带你们发财去。”
在人群中的步兵长官终于又看到了那一抹显眼的金白色头发,心中大喜,催促着马匹赶了过来,高声询问道:“长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泽对他说:“我不是你的长官,只是我受男爵之子邓肯的请求,带领着我们的军队赢得这场胜利。现在,请立刻告诉邓肯大人,穷人巷的白泽·瑞文已经完成了对他的承诺,请他来此,亲手摘取胜利甜美的果实吧!”
步兵长官心中有几分懵。
白泽已经无心和他解释多少了。
招呼着他的亲随骑着马跑进了密林里。
在其他人还在忙着争抢人头和抢夺尸体上的财物时,白泽已经带领着他的跟随往匪巢出发。
此时密林中,两名骑士队长正在劝说着“烂人邓肯”发出命令,让他们带领着城堡的职业军队前去救援那些被抛弃的征召兵们。
烂人邓肯躲在车厢里,蜷缩在情妇的怀抱中,害怕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下车,爬上士兵们为他准备的战马。
“不去,我哪里也不去。”
“我应该立刻赶回瑞文堡。”
他的兄弟皮姆一张俏脸已经被一只大锤锤烂了,一半的部队在河对岸包围,不断地有溃兵骑马从战场上逃回来,敌人的兵力恐怕有上千。
这场战斗,败局已定。
他已经在盘算如何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昏迷不醒的兄弟身上了,或者推给任何人都行。
一声急报又从前线传来,是他的步兵队长回来了。
一身血的步兵队长骑马赶了回来,情绪激动地喊着要面见长官。
几个骑士想阻拦也来不及,步兵队长几个箭步冲到贵族老爷的香车上,一掀开车帘。
这位领主老爷被吓地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缩在车子里哆哆嗦嗦地拿着剑,嘴中惊恐地喊着:“快来人啊,快把他拉走,他要杀了我啊!”
步兵队长心中疑惑:“老爷这是干什么?我是您的骑兵队长啊,您不认得我了。”
他抹去了脸上的血迹,兴奋地报告说:“多亏了老爷的英明神武,我们打了一场大胜仗啦!”
烂人邓肯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爷,我们赢了,这一场仗我们打赢了。”
“我们请您前去战场,清点胜利成果,论功行赏啊!”
烂人邓肯大叫着说:“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骑士长也掀开了车帘,激动地语无伦次,汇报道:“老爷,前方探子刚刚来报,这一战,我们打赢了,大胜!”
烂人邓肯翻了个白眼,身子无力地向后倒去,就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在了情妇的怀里。
“蜜糖,替我换条裤子,我要去摘取胜利的果实。”
一股难闻的味道在车厢蔓延开来,情妇一摸他的裤裆,居然湿了。
因为匪徒几乎是倾巢而出,主力已经被击溃,剩下的守关隘的都是一些病残老弱,主力被击溃的消息随着溃匪一路传播,很多流匪已经席卷家当跑路了。
白泽带着他的大队一路举着纹章旗帜翻山越岭,沿途有跑得慢的流匪,看到领主的军队立刻就钻入了老林子里,白泽派人也不追赶。
这一行七个人,都是穷人巷的老乡,参加战斗的十二个人,死了四伤了三,还有两名在看辎重,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等待白泽大队赶到流匪匪巢时,发现流匪的匪巢的门大开,却没有任何守兵,到处都起了火,隐约传来女子的哭声。
一个流匪咧嘴笑着从寨子后撞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包子钱,一抬头看到面前的领主军队,人都吓傻了,他没有想到官兵来得这么快。
骂了一句:“法克,这些该死的黑皮狗。”
白泽手一挥,队伍中的好人詹德利立刻抬起了劲弩,抬手射死了他。
七个人中的埃里克翻身下马,将掉落在地上的钱袋子捡了起来,放在了马脖子的马兜里,然后追上了队伍,向着寨子中最大的帐篷杀了过去。
寨子中残余的土匪毫无斗志,看到一队凶猛的骑马步兵闯进了营寨,立刻被吓得鸡飞狗跳,哭喊震天。
从营帐中又冲出来两个爆金币的流匪,棕发卡尔砍死了一个,又砍伤了一个。
受伤的流匪被拖到白泽面前,白泽问他:“说出钱是从哪里来的,本老爷不但不杀你,还要赏你。”
流匪不顾流血的耳朵,对着白泽一顿咒骂,被格哈德一把匕首扎在了大腿上。
吃痛的流匪发出一声惨叫。
格哈德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刀。
土匪受不了酷刑,把手一指一个灰色的营帐,求饶着说:“都在那里,女人和钱,都在那里。”
确定了藏钱的位置后,这个流匪也就没用了,格哈德给他抹了脖子。
埃里克又把地上的钱袋子收了,搁在裤腰带上拴了起来。
一行人杀到灰色营帐面前时,营帐外已经躺了四五具尸体,有两个还没死,捂着露出肚子的肠子喘着气。
营帐外散落的金币和银币被踩进泥土里,营帐里传来女子的哭喊和流匪兴奋的尖叫。
棕发卡尔和灰鼠埃里克两名步兵一左一右守在营帐两边,好人詹德利左手抬起了劲弩右手持着短剑,弓手格哈德、谢尔和凯恩面色紧张地张开了强弓。
白泽一声令下,卡尔掀开了门帘,詹德利立刻瞄准里面的人射出了一发弩箭,紧跟着这支弩箭的是三支弓箭,射翻了两个人。
白泽提着大剑用巨力压着一名流匪打开了帐门,冲了进去,压着里面一群流匪向后连连退去。
两名步战兵立刻紧贴着他进了帐篷,狭窄的帐篷里,三友八敌挥舞着刀剑拼杀。
好人詹德利扔掉了手中的宝贝弩弓,抽出宝剑也加入了战斗。
这下子是四对八了。
血战之后,十二个人倒下了十一个人,八名流匪全部身亡,三名剑客也是各有受伤,不过没有性命之虞。
地窖中的金子银子已经被全部挖了出来,放在一个敞开的宝箱子里。
除了金子银子,还有十几个被吓地面无人色的年轻女子,她们浑身几乎是不着片缕,双手被吊着绑在房梁上,看过去好像是挂着一片片猪肉。
这些女子都是可怜的平民女子,被流匪们劫掠到此,供流匪的大小首领淫乐。
几名弓手随后冲进了帐篷,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口干舌燥,被这样一片“肉林”迷得挪不开眼睛。
白泽看了这些女子一眼,命令道:“把受伤的战友和金子抬出去,我们在这里不能停留太长时间,被击溃的流匪主力也许还会再回来。”
更重要的他知道,他们今天打败的不过是流匪的佯攻部队罢了,这个流匪营地的规模超过了2000人。
至于其他的流匪去了哪里,谁知道呢。
他带领着兄弟来发财,实际上抓的就是流匪真正的主力不知去向,而佯攻的主力被击溃的空档机会。
装有金银的宝箱被抬了出来。
灰鼠埃里克却站到白泽的身边说道:“头,还有那些女人……”
白泽思考了片刻说道:“你们有钱还不够么?”
谢尔和凯恩也站在了白泽身边说:“头,我们都还没有娶媳妇……”
棕发卡尔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头,发发善心吧。”
白泽看了一眼他的兄弟。
北方王国的价值观原始而野蛮,这里不崇尚一夫一妻制,强壮的男人理所应当地占有更多的土地、金钱和女人。
而繁殖的权利,在这些彪悍勇猛的北方野蛮人的眼里,比金子和土地更加重要。
尊重他们的习俗,才能融入这个地方。
“你们能答应我,好好对待她们么?”
“你是我们的头,如果你要我们好好对待她们,我们就一定能够做到。”灰鼠埃里克说道。
白泽的目光扫过他的兄弟们。
“做你们想做的。”
棕发卡尔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是受伤的詹德利,然后是埃里克,接着是格哈德、谢尔和凯恩。
白泽做出这个决定后,他才得到了这群北方野蛮人发自内心的认可。
队伍分两拨离开,受伤的战士带着搜刮的钱和女人先走,金子和女人先被送到谢尔家,他家是个养马的,有个很大的马厩,足以将搜刮而来的马匹、女人和金银都安置下,等战争结束后,再由首领统一分配。
白泽、卡尔和埃里克也没有继续在寨子里搜刮,他们三催着快马一路返回战场,估摸着时间,等他们返回时,他们的长官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