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数字18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有些慌了神。
我急忙冲着他们两个说道：“喂，从今天起，每一次我睡着了之后，你们两个必须牢牢盯紧时间。一旦超过八个小时还没有醒来，老张，你就赶快把你那半吊子银针过穴给我来上一套！”
“我靠，真来啊！”刘泰武惊讶地看着我，手里端着的那盆水也不倒了，直接连盆放在了墙角，美其名曰：备用。
我说完之后，张楚科并没有表现的太过诧异，他看着我紧皱眉头问道：“十七，你是不是又梦到什么东西了？”
这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直接把梦里所见到的奇异场景叙述了一遍，顺手还在纸上画出了我所处的区域，也就是那个正九边形的示意图。
我在梦境中睡着的时候，曾经清楚地记得，那座沙漏的细沙流逝了二分之一左右，与之所对应的区域，那块三角形石板最上层约有一尺到两尺深变成了碎石和细沙。
再往深处探，仍然是坚硬的岩层，不过谁也不清楚，那岩层地下究竟是什么。
刘泰武坐在那里细细打量着那张图，过了半晌看着我说道：“有意思，这看上去应该是某一种倒计时，只不过这又是让我们破解什么谜题，面前还没有头绪。”
我应了他一声，深吸一口气，掀开了枕头，底下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头，突然发现，当那块玉没有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居然会如此惶恐不安。
只是跟其他人不同，我没死，我活了下来。
这也就意味着，这场诅咒必定还没有结束。
张楚科拍了拍我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反正这才是第一座沙漏，我们还有时间。”
刘泰武反应极快，听张楚科这么一说，再一看我的表情，也立刻附和着说道：“对对
对！不急不急，还是先等等志勇叔那边的消息再说。”
迷宫的谜团还没有解开，此时又出现一个新的谜题，要说没有压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们两个肯定也都十分清楚我心里的想法，因此瞬间站到了统一战线上，一致决定让我先忘了这些烦心事。
眼下这场梦只出现了一次，很多东西我也无法确定，因此做不出什么特别直观的判断。
我猛地一晃脑袋，抽出了周泰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大吼了一声：“妈的！跟老子出去嗨！”
老张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嘛！今朝有酒今朝醉。”
说罢，他得意洋洋地拨通了昨天那两个小妹的电话。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待在家里烦闷的慌，想出去透透气。
一下午时间，老张带领我们走在穷奢极欲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晚上十点多，刘泰武醉醺醺地给黄武明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开车，把我们送回了家。
看我们已经成这样了，黄武明也就没回去，直接跟着在我们这里照看了一晚上。
这天晚上，睡着之后，我再次梦到了那个石台。
只不过，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座沙漏彻底碎裂，只剩下了一地散沙和玻璃渣，而第二座沙漏也已经开始计时。
相应的，我脚下的石板则少了一块，另一块也开始逐渐风化。
我伸出头试探着看了一眼石板之下的情况，登时就愣在了原地。
这石板底下，居然跟我头顶的景象差不多，也是一片浩瀚星空。
我站在这座石台上，能感觉到引力的存在，因此就想当然地认为，我的头顶是天，我的脚下是地。
而事实是，当这座石台消失之后，我所认为的天地都将不复存在。
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怎么样？是被那不知从何而
来的引力拉到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还是就这样漂浮在空中，直到永远？
……
我听到有人呼喊我的时候，曾经特意看了一眼，第二座沙漏的沙子流失了三分之一左右。
醒过来的时候，我又转头看了一眼表，八点整。
黄武明问了问我们这几天的情况，随后便急忙返回，跟石智勇汇报去了。
从黄武明那里，我们打听到了一些最新的消息。
秦某的女儿如今还没有找到，陈雅茹那边已经加大了搜查力度。
不过黄武明倒是从秦某的电脑之中查到了一些信息，最终锁定了北城区的几处可疑位置。
已知信息依旧远远不足，为了以防万一，我特意给周泰打了个电话，跟他再三叮嘱，让他最近几天看好周雯，没事也不要随便出去乱跑。
老张老刘也都好几天没回家了，趁着我这会儿没事，我让他们回去转转。
我在家宅了一整天，因为实在是无聊，便打开电脑，把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记录了下来。
一晃便到了十点多，他们两个也像是说好了一样，同时来到了我们家。
这天晚上，我依旧梦到了那个石台，只不过，此时已经轮到了第三座沙漏。
再后来，第四座、第五座，那些沙漏以二十四小时一座的速度，不断地流逝着，而石台的面积，也已经缩小到了一半。
我剩余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气氛也突然之间变得紧张起来。
……
等到第七座沙漏开始流失，整个石台剩下的面积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城北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秦某的女儿找到了。
只可惜，那个本该如花似玉的姑娘，此时已经变得蓬头垢面、疯疯癫癫。
听说在周围有警察的时候，她总会蹲在地上乱写乱画。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画些什么，不过
石智勇还是命令手底下的人，把她所画的内容全部拍照，记录了下来。
他也知道我恐怕最多只剩下了三天时间，于是更是任何线索都不肯放过。
此时，石智勇就坐在我们家的客厅里，而桌子上，正摆着数十张照片，都是那个疯姑娘画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呼，我们的人查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姑娘的状态极为奇怪，没有任何遭受虐待的迹象，也没有中毒或者其他类似症状，可以说是相当健康的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发疯。而且她似乎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与听觉，无法对周围人的询问做出任何回应。”
“恐怕现在，唯一的线索也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画了。”
我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平铺了摆放在桌面上。
这些画里有问题，这是肯定的。
秦姑娘虽然说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但是她却只有在有警察在场的情况之下，才会画画。
这个情况意味着在她的潜意识里，应该还保留着一些对人的判断力，或许是通过衣着，或许是别的特征，总之，她能观察出来那些人能帮她。
而这些画中的内容，恐怕也就是她在精神失常之前，最想要告知他人的东西。
我一边琢磨着，一边已经将二十多张照片整齐地摆放在一起。
老张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刘泰武则趴在桌子上，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些照片。
不得不说，这些照片上所画的内容的确是乱七八糟，试想一下，一个受到刺激，精神失常的人，能画出什么样规整的图案？
也难怪就连石智勇的人都查不出来，反正我看了这么半天，除了看的眼花缭乱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得到。
石智勇之所以会想到让我们来看
看，其实主要也就是想着，这整件事情，其实都一直围绕着我在发展。
有的细节上的东西，也许就只有局内人才能察觉得到。
石智勇一脸期待地看着我们三个，而我则只能微微摇了摇头。
他似乎显得有些失望，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刘泰武突然一拍桌子，急道：“你们看这里！”
他的声音有些兴奋，又有些急促，我急忙低头看向了他手指所指的位置。
那是一团杂乱无章的线条，初看之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石智勇跟我一样，惊讶地看着他问道：“小刘，你这是想让我们看什么啊？有什么发现你就直说吧。”
刘泰武示意我们等一下，他则飞快地跑进屋子里，取了一只签字笔出来。
随后，他坐在沙发上，仔仔细细地在照片里的那些线条上描了几笔。
等他画完之后，我们再一看，他所描的那些线条，正好组成了一个数字——“18”。
张楚科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看着照片上刘泰武描出来的数字，迟疑道：“老刘，你这就有点牵强附会了吧。”
“这照片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线条，要组成任何一个数字都不是很难啊。”
我也看着刘泰武点了点头，老张的话的确有道理，在这么多线条之中，我能轻易地描绘出上百种不同的数字组合，而且看上去也都差不太多。
刘泰武抬起头，看着我们笑了笑，说道：“别急，你们再看这一张。”
说罢之后，他握起笔换了一张照片，迅速在照片上描了几笔，随后把那个区域画了个圈。
他所描绘出来的仍然是数字“18”，而且让人略显惊讶的是，这两幅图之中，数字“18”所在的区域，所有线条的走向几乎完全一致，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