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一个假设
孔繁森的假设的确十分大胆,他先是分析了一下陈放的说法,是自己进去的时候,焉齐还是活着的,然后等到自己被催眠了,焉齐就死了。孔繁森发现了两个疑点,第一个就是陈放之前跟焉齐并没有见过,他不知道焉齐到底是谁,只是听老师说过一个名字而已,那会不会是有人冒充焉齐先等在家里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一个人先把焉齐杀了,然后自己冒充焉齐,坐在家里等着陈放过来,陈放进来了不知道有诈,以为那个人就是焉齐,就跟他聊了起来。
等到时机成熟,那人便提出催眠这个办法,让陈放睡过去,焉齐大概是那个人早就杀死的,偷偷的藏在浴缸里,等到陈放睡着之后,他再把人给搬过来。
这说法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只有在电影跟小说里面能够看见,但是不得不说,这又是唯一还算是能够说的出去的理由。但疑问,也不少。
比如焉齐虽然跟陈放没有见过,但是陈放毕竟是跟焉齐聊过天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死的人到底是不是之前那个聊天的人。
除非这世界上真的有长相一模
一样的人,或者是真的有什么易容术之类的东西。
但是他本人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还有就是痕迹的问题,如果真的是在浴缸中杀掉了焉齐,那必然会留下血迹,就算是搬动尸体,那也会有痕迹留在地上,但是他们却没有再现场中发现,这一点也没法解释。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陷入了僵局,张昊他们只觉得非常的头疼,这个问题不解决,那其他的事情更加不能解决,更不用提把陈放给弄出来的事情了。
张昊接着问孔繁森道:“你说说,之前不是还有第二个问题来着么?那个问题是什么?”
孔繁森于是接着说道:“我的问题就是,关于催眠的部分,根据康教授的说法,焉齐对催眠这个东西,很有研究,既然如此,没有必要让陈放处在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啊。”
没错,当时陈放跟老师说的的确是没有进入到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的那种状态,反倒是还能够看见以前的很多思绪,还有听见外面的声音,这一点也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张昊思考着,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结果来,只能够说道:“我想
这件事情还是康教授是专业的,还是应该请教他,到底能够到什么地步还不好说。”
张昊又一次求到了康教授的头上,教授自然也不推辞。
他亲自过来做了一个实验,因为对催眠也有些研究,所以他自己扮演的就是“焉齐”的角色,而他的实验者,一个是张昊一个则是小组外面一个不知情的成员。
康教授先是单独找他们两个人聊天,然后再聊天过程中慢慢对他们进行心理暗示,慢慢进行催眠,那个毫无防备的组员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而且还是深度睡眠,包括击打一类的事情,他都感受不到。
而心里面有心事的张昊却没有那么简单了,康教授尝试了几次,也只能够让张昊进入到浅睡眠的状态。
张昊醒过来,问教授:“教授,结果怎么样?”
康教授摇着头叹气:“我的催眠术,比起焉齐还是要差了一点,但是催眠你么两个,也成功了,至于焉齐自己能够做到什么地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次的实验也能够作为一个例证。陈放是在自我认知,也就是自己主动寻求帮助的情况下接触催眠的,应该会被催眠
倒深度睡眠的地步,但是实际上却并没有。我觉得这一点也是能够证明给陈放催眠的那个人不是焉齐的事情。但是具体能不能跟上面沟通好,就要看你们了。”
张昊点点头,知道康教授毕竟不是这件事情的主持者,自己才是,所以负责跟上面沟通,虽然顶着很大的压力,但为了陈放一切都是值得的。
“胡闹。”王局听见了张昊跟自己的回报,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完全就是问无端猜测,你要是想要这个,就让我们把陈放给放了,那不是痴人说梦么?你眼睛里还有没有国法?”
王局的表情很是严肃,今天朱湖他们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王局还是挺高兴的,毕竟事情有了突破点,他也不想看见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走上了死路。
他是支持张昊他们继续往下查的,甚至还明里暗里给了他们很多支持,但是放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局长,我们有康教授给我们出具的报告,局长,陈放那孩子本来就顶着很大的心理压力,要是再呆下去,对破案也不利。”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王局说道,“不能为
他破坏了整个警局的规矩。”
“王局,那既然这样,我要求进去看看陈放。”张昊说道,“下次我想跟康教授一起过去。”
他们之前已经约好了第二次谈话的时机,张昊相信陈放的事情自己有不小的责任,主要是陈放去找焉齐,一开始的诱因就是自己,他也问过了康教授,如果自己进去跟陈放说清楚,陈放会不会能够想起更多的事情。
生死攸关的时候,能做什么努力就做什么努力。
王局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点头,张昊毕竟也跟了他五年了,不知道破了多少案子,算是他手下的一员猛将。
“可以,但是有两点,你过去的时候,监控必须是开着的,还有要是出了事情,你要全权负责,后果就是你很可能受到处分,前途不保,可能也永远做不了警察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愿意么?”王局问道。
张昊低头摸了一下自己的警服,他从小就想做警察,虽然赚不了大钱,但是那是他的梦想,但现在为了陈放,他情愿暂时放下这份梦想,他把自己的警服脱了下来,放到王局的办公桌上,算是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