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夜点火
这个面点师傅捏的泥人长不过一尺,手眼口鼻耳俱全,眼睛上点了两粒黑豆,要说像也不算多像,稍微胖了,就那种猛一眼看有点像。我对结果还算满意,最起码自己做不出来。
我租的房子在梁家巷车站附近,紧挨簸箕街,这里有很多那种不带电梯的老式楼房,大部分都被房主改成了单身公寓对外出租,价格优惠。
停好车,我提着塑料袋进了小区,夜班门卫牛大爷只是个摆设,晚上一过九点半准时靠在椅子上睡觉,谁进来都不叼。
楼道有声控灯,平常喊一嗓子就亮,上了一楼二楼,当我上到三楼时声控灯突然坏了,跺脚拍手都没反应。
黑乎乎的,我打开手电筒照明继续上楼。
就这时候,我发现有点不对头。
单手举着手机揉了揉眼,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刚才我看到3
02防盗门上吊着一团头发式的东西。
这次揉揉眼定睛一看,真是头发!
我噔噔噔往楼上跑。
可无论怎么跑都上不到四楼,一直在三楼。
过了能有五六分钟,前方出现了一束手电亮光,刘永成提着手电一脸阴沉的站在楼梯上,他说你军训呢,一直在原地踏步跑干嘛。
他点着一把香插在楼道窗户上,线香白烟不往上飘,反而一直往下飘。
刘永成拽着我上到四楼后说:“把鞋脱了,脚上一只鞋穿进来,另一只鞋尖冲外扔楼道里。”
进屋后我问他刚才怎么回事。
他先拿出泥人看了看,闻言抬头道:“你剪了人头发,还不让人跟着?”
“你别乱说!那我花350买的!再说是你让我去火葬场的!”
刘永成拍拍我肩膀说:“小崔瞧你那怂样,刚死的人有啥能耐,顶多就
是迷迷眼遮遮路,你把鞋丢外面,她找不到你人天亮就走了。”
我说你快别说了,你他妈越说我越怕。
他说赶紧办正事。
客厅电脑桌上铺了一层黄布,他把泥人压在黄布上,用毛笔蘸着红朱砂在泥人额头上点了个小红点儿。
随后用小刀在泥人的左肩右肩各挖了个小洞,最后在小洞里倒了一瓶盖黑煤油。
关了屋里灯,他让我盘腿坐地上不要动。
怎么点?
光看流程是不复杂,就用打火机把泥人身上的煤油点着,然后用手一直在旁扇风,起初火苗非常小,感觉唾沫星子都能淹灭,刘永成一边儿用手扇风一边儿沉声念道:“崔明,庚午年七月十八辰时生人,凭遭无妄,下部鲁班矮子爷刘永成替人消灾,带点阳火,科仪当成。”
念完这些,随着他不停用手扇风,泥人肩膀上
的两盏煤油灯火苗先是忽明忽暗,随后一点点变大变高。
“成了。”瞧着火苗烧起来了,刘永成松了气。
“这就好了?”我看着泥人发愣。
“好了,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冷了暖乎乎的,身上也有力气了?”
“没啊,”我摇头说啥感觉没有。
刘永成皱眉:“不可能,你在仔细感受看看。”
我说除了肚子饿真就啥没感受到。
他看看泥人又回头看看我,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是我道行不够?还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奇怪啊,我看火已经烧起来了。”
刘永成疑惑的拿起泥人,他一拿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泥人底座下聚了一团蚂蚁,一把扯掉黄布,我看到了更惊人的一幕。
黄布下面全是蚂蚁,不知道从哪爬上来的,黑压压一大片!
看
到这么多蚂蚁,刘永成大骂晦气,他进屋用烧水壶烧了开水,出来把一壶开水都倒桌子上了,一大片蚂蚁几乎全军覆没,被烫死的七零八落不计其数。
与此同时,煤油灯火苗摇晃,开始慢慢变小。
瞧见火苗不稳,刘永成着急的拼命用手扇风,他嘴里一个劲大喊完蛋了,火烧的时间还不够。
可这次没用。
当火苗完全熄灭,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
“崔哥在家吗,我小鱼,你开开门,我有事找你。”门外突然传来秦小鱼的叫门声。
“她怎么来了?”
秦小鱼住宝丰区,离我住的簸箕街这里很远,平常根本不会过来找我,更不用说现在是大半夜。找我干嘛?
我迈步想要去开门。
这时,刘永成突然一把拽住我胳膊,看他张嘴说话的口型,好像是在说:
“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