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怎么能指鹿为马？
“变革？怎么变？”
金收诧异的看着我，依旧没有明白我话中的意思，甚至还带出被质疑的恼怒，双手一瘫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也难怪，如果他真的能够想明白，也就不会是今天的地步。
“说的轻松，我本为神明，如果不是一点盼头没有，怎么会沦落至此。”金收心灰意冷声音哽咽着，我却没在开口。
心无信，则念不坚。
这句话我本想告诉他，可看着他已经身上遍布魔气，何尝不是另一种无奈的选择。
生死存亡之际，保住命已经很难，在暗无天日下的牢笼里，哪敢奢求自由的一天。
因爱生恨，心念断裂，终将被魔气吞没。
宗修却并没有看向金收，而是坚定的神色看向我，道：“金克木，土生金。”
他说的是五行相克的道理，我更明白他的土生金的意思。
我本为土，前来助他。
“看来我们是过不去了。”我叹息一声，沉声道着。
再看向不断拔高碎裂的山脉，山峰如笋般钻出金海，再达到极致之后发出巨响继而爆裂，一时间，斗金山以群山所现的山谷内，数十座山沉入金海。
“不是单纯的挤压山脉，而是地底的东西苏醒了，山体才被拱出来。”
与此同时，金海翻涌的更为剧烈，金海上涨之际，范围不断扩大。
“什么？地底有东西。”
金收不敢置信，但以他现在地位的力量是无法感知地底的动静。
“要小心了，
越来越近。”宗修也感知到提醒着我。
我未将灵识扩散出去，地底的能量已经爆冲上来，比起金水的温和，体内躁动剧烈，断魂剑内的赤金龙已经忍不住咆哮。
断魂剑从来没有这么躁动，肯定是个大东西。
这时轰隆隆的爆炸声也到达了极致，我们三人同时往后一退，就在一刹间，一条巨大的身影拍在岸边，正是我们站立的地方。
“砰！”震耳欲聋的重击下，海岸被砸裂一个大洞。
“蛇尾。”金收看去浑身大震。
眼见在金海中，一条黑青色的蛇身在，里面卷动，波动着四周的旋涡，也在此时他的蛇头从金海中钻出来，青蓝色的头上，蛇瞳竟然是金色。
“嘶嘶……”蛇发出震慑的叫声。
金收倒吸一口凉气，慌张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在斗金山待了上千年，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形，为什么在这时候苏醒。”
人有灵，气也有灵。
一切发生皆有原由。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已经它了。”我看想金收微微一笑。
“不可能，我虽然是五行金神，见过的灵兽不少，但此等巨鄂之体，我从来没见过……”
金收当即否定，却在否定之中意识到什么。
“你是说那日托着魔气冲击阴阳阵的金光，就是它？”
我一点头，除了它还能有谁。
“这条蛇竟能凭借一己之力，能够撼动山川，实力不容小觑，那岂不是可以堪比神明？斗金山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存在
。”
金收自持对这里的了解，也令他的死想彻底禁锢在其中。
不过看着这条威猛气息强的蛇，也让我深思起来。
一路走来，无论是环山、望龙、还是仇遗，都属于相柳一脉，可即便是仇遗强大的修为堆积下，也难以仙匹敌。
终究原因，还是被阴龙斩断了升仙之路，到头不过是地仙而已。
再看眼前的力量，仿佛上古生物般力量极其恐怖，强大修行难以万年计数，在怒息中它金黄的双眸变得通红起来，在怒视中斗金山的人纷纷退后。
最终他将视线看向了我们，发出信子吞吐的“嘶嘶”声。
“它要来了。”我提醒着他们，此时也将断魂剑拿到手里。
黑蛇猛地将蛇口大张，爆冲而来。
强大修为下，他的简单出击也因此极为迅速，我们齐齐跳跃起来，虽然有所准备，但这一相对，也差点身体被咬穿。
“啊。”
慌忙之中，捡起金龙斩的金收，动作慢一拍，衣服当即被牙齿扯破，小腿上被划出一条长痕。
“你受伤了。”
我心一紧，这可不是好兆头，赶紧走过去扶着他，往后看去即便是士兵也退却了几百米开外。
“我没事，我能战，不必担心我。”
他沉着脸色双手将金龙斩攥在手中，深呼一口气看向黑蛇，那眼神中重燃起了战斗的欲望。
我拍拍他的肩，再看向黑蛇那边，我有所停滞，但黑蛇的攻击却从未停止。
宗修一手托着
金法宝鼎，一边念诵着经文，以金气勉强的进行抵挡。
可这也在将他的气息迅速耗竭，黑蛇一招不成，绕动着身子，从四面八方进行攻击，眼见形式不好，我立刻挥出断魂剑。
“嗡”的一身嗡鸣中，断魂剑将赤金龙甩出去，破空的龙息响彻在上空，赤金龙朝着黑蛇一声龙啸声喷吐。
赤金龙的出现，吸引了黑蛇的注意，这才从宗修身上转移，怒目而视的看过去的时候，它的身形也从金海中拔高。
转眼间，赤金龙的体躯竟然不足黑蛇的十分之一。
我趁机赶紧冲过去查看宗修的情况，他气喘吁吁的朝我摆手。
“它的力量丝毫不亚于神级生物，你可知道它什么来头？”
知彼知己之下才能有所胜算。
“无论从相柳一门还是从阴龙出发，我都想不到任何神级灵体为蛇的可能。”
宗修调整气息后，我明显已经感知到，他体内的金气已经不足一半。
我看向黑蛇，赤金龙在天，黑蛇在水中，一天一地之下的缠斗，赤金龙喷出龙息，黑蛇只是身躯一扭丝毫不受影响。
赤金龙再度爆发着金龙雷法，劈打在他的身上，黑蛇被击的装入群山中，也算是勉强打个平手。
“如果不是蛇呢？”宗修眉头紧皱，也令我心中警铃大作。
感觉就在脑海边缘，已经徐徐冲到嘴边，但我就是一时间无法跳脱思维。
金收闻声走过来，看着黑蛇倒下，狂呼了一声兴致大起道：“真不愧是阴阳龙脉，龙魂就是厉害。但这不是蛇
，难道要指鹿为马？”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指鹿为马……”
我仔细的琢磨这四个字，顿时头脑里一阵晴天霹雳。
“林掌门，你别在意，我不是说你们，就是就事论事，他不是蛇还能是什么？摆在眼前的事实，我看你们就是什么事都想的太复杂了，什么变革，沦落到此就没有出去之日。”
言语之中，金收也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也是对我之前的话的回应。
再看向黑蛇，正从金海中晃荡着直起蛇身，但无论怎么盘绕，它的身躯始终不离中心，就像被死死的困住，这并不符合相柳一门的蛇态。
“也许它真的就是马，只是我们被眼前的现象所迷惑。”
“什么？”金收无奈的叹息摇着头，提着金龙斩走向前方。
但若想弄清楚，必须得近观。
当即我攥住断魂剑，快速的朝着岸边跑去，赤金龙翱翔着俯下头，我一脚踏了上去。
“太危险。”宗修大声喊着。
见势金收更加震惊的说不出话，“你竟然能……”
我站在龙首上，看向瘫倒的黑蛇，身躯再度直立，没有迟疑的一口咬了过来。金龙爆出一口雷击，眼看着蛇口已经将我冲到了嗓子眼。
“轰！”雷龙厉法下，将它的身躯再度爆冲出去。
与此同时，我挥着断魂剑将它的半颗牙斩碎。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一次它依旧以旋涡为中心倒去，金海下绝对有东西。
“下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