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缝补过
挂断电话,张立伟告诉我,又出事了。
我们三个匆匆赶到现场,警察已经封锁现场。
这是某小区的一栋居民楼。
楼下围了一堆人在看热闹。
想去现场看看情况很显然是不可能了。
不过我想,查看尸体的机会还是有的。
因为,从那具被盖着白布抬走的尸体上,我感应到了淡淡的阴气。
“死的是谁?”出了小区,我问张立伟。
张立伟轻叹了一声,说是头天死去的其中一名工人的妻子,他们家就剩她一个了,不会错。
他之前发现这次的事故和当年那个疯掉的工人有关之后,就在派人调查了。
“这位孙师傅和疯掉的那个丁师傅关系最好,我想着他们或许会知道些什么,就让助理上门来问问,谁知道……”
张立伟一脸的苦恼。
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用担心,这事儿我既然答应帮忙,就会查到底。
比起这些,他眼下应该担心的,还是稍后警方那边找他问话。
他助理是尸体发现人,还是在他的授意下上门的,他被找去问话是必然的。
“那我该说些什么?”张立伟这会儿心乱如麻,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我告诉他,对所有问题都如实回答,配合人家工
作就行。
反正这案子最后都得转到我们单位去。
“那就拜托你了。”张立伟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这给我增添了不少的压力。
和他分开后,我直接带着张猛回单位找忠叔。
他正在接电话。
我俩自己找地方坐下,安静得等他打完电话。
“小陈,你来得正好呀,小宋呢?没跟你一起吗?有活儿来了,你们赶紧准备一下,是具女尸,规矩不用我说了吧?”
我微微点头,暗道自己的猜想果然是没错。
孙师傅的妻子,果然是被送到我们这儿来了。
给宋玄瞳打去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听到他声音之后,我松了口气。
他一晚上都没回来,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他。
听声音有些沙哑,他这是在外面走了一夜?
“……我知道了,马上回来。”
我让张猛在忠叔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儿,自己换好衣服在验尸室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宋玄瞳总算是回来了。
看他这样,是真在外面待了一晚上,连铺子都没回就过来了。
等他换好衣服,我跟他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情况,他微微点头。
“你看看这个,昨天做活儿的时候拍的,我估摸着啊……”我正查看着死者的资料,一边说
话一边将手机里的照片给宋玄瞳看。
可话说到一半,我一下子停住了。
因为我注意到了死者的手机号码那一栏。
这个号码,好像有些熟悉。
死者的随身物品也在旁边,那塑胶袋封着。
我隔着袋子翻到通话记录,在最近通话的几个号码里面找到了我们铺子的座机号码!
这么说来,她就是打电话过来让我中午就做活儿的那个客人……
我仔细观察着尸身。
她身上唯一的致命伤,就是脖子上面的那道掐痕。
脖颈骨几乎粉碎,掐痕漆黑一片,散发着淡淡的阴气。
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很多很深的抓伤,看伤口情况,是在死前受的伤。
这得是多大的仇怨,才会给人抓成这样啊。
我一边暗暗叹息,一边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其致命伤上面。
“不对……”观察了一会儿,我轻声道。
宋玄瞳问我哪里不对,我告诉他,这脖颈上的阴气,和我昨晚做活儿的时候,在那些工人身上感应到的不一样,不属于同一只鬼物。
“哦?这里面还不止一个行凶者啊……”宋玄瞳眼中金光流转,背负着双手,开始念动咒语。
我让到一边去,从尸身上找信息这事儿,还得他们仵作
来。
没过一会儿,宋玄瞳深吸了一口气,结束了和死者的对话。
“她不肯配合。”宋玄瞳微微摇头,这样说道。
我皱起了眉头。
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她却什么也不肯说,这可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她只说杀她的是她丈夫,说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她丈夫下地狱,除此之外,就没了。”宋玄瞳补充道。
我又看了看其身上的伤痕。
这两口子的关系,看来很差呀……
咚咚咚。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不好意思陈哥、宋哥,又有尸体送过来了!”
听声音是新来的小赵。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短短两天的功夫,死了这么多人。
我俩赶紧去接尸体。
看死者手中攥着的缝尸专用的针,我微微皱起了眉。
“陈哥,这死者勉强算你的同行,也经营着一家殡仪馆。”小赵注意到我在看死者手上缝尸体用的针,说明了一下死者的身份。
至于为什么说勉强算是,之后送来的这具尸体给了我答案。
我心头来了火气。
这尸体缝得太业余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被缝补过,缝补的痕迹明显不说,还缝得歪歪扭扭,伤口都没对齐就开始缝,导致好多地方皮出现
了褶皱,好些地方绷得紧紧的。
我要是这死者,都能被气活了!
再一看这所谓的同行,身上多处抓伤,脖颈骨被掐断,跟刚才那女死者的情况是一模一样。
我突然想起这女死者之前打电话过来时,说要找别人。
这个所谓的同行,不会就是她口中的别人吧……
两具尸身才刚送进验尸室,只听“嘭”的一声,尸身被缝得歪歪扭扭的男死者一下子坐了起来!
“啊——”小赵被吓得惨叫一声,连忙开溜。
我注意到死者满面的怒容,再加上其睁开的双眼看的方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再一看资料,得,冤家聚在一屋了。
这位尸身被缝得歪歪扭扭的男死者,正是这位女死者的丈夫——孙师傅。
他面朝的方向和眼睛的朝向,都是放置其妻子尸体的那张担架床。
宋玄瞳试图从这位孙师傅口中得到什么线索,可他的反应和其妻子几乎一样。
只谈对其妻子的恨意,其它的一个字都不肯说。
没辙,我们做这一行的,不可能这二位不配合就不给他们缝补尸身。
本来都已经想着通过别的方向继续调查这事儿了。
可当我拆开丁师傅身上的这些线时,立即有了很大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