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也为鱼肉
小刘是位长相朴实,人高马大的女汉子,和秦升站在一起,也只比他矮半头,戴上蓬松的假发,两人站在一起,有种怪异的和谐感。
靳灵灵一挥手,小刘就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秦升出了路边的临时移动指挥中心,两人手挽手,肩靠肩地漫步在滨江路上,等着王强的车子经过。
“咱们在大街上走,王强会傻到从街上劫人?”秦升十分怀疑靳灵灵的安排,忍不住问小刘道。
小刘大眼一瞪,无比笃定地点点头,“你别不信,他还真都是从路上劫的人。”她伸手一指前后,问秦升道:“你看这周围有别人吗?”
“没有。”
“那不就结了,他犯的三次案,都是从滨江路上直接劫人,我们同事分两批都被他成功劫靳了他们的据点。”小刘想到对方竟然又这样的猪队友,不由呵呵傻乐。
秦升听了也挺佩服那个王强的智商,光头在火车上就表现的有勇无谋,果然是名副其实的猪队友,神助攻。
他和小刘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越往北越显荒凉,不要说人,就是车子也要五六分才看得见一辆,秦升这会儿才算明白为何王强会直接在路上劫人了,天时地利人和兼省事。
他正走地不耐烦,刚想问小刘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就听身后一声急刹车的摩擦声,他循声望去,发现身旁突然停住一辆灰sè面包车,车里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光头拿着口袋就直接罩向他,另外还有两人从车里冲出,架住他和小刘,连推带搡地劫进面包车里。
秦升和小刘象征xìng地挣扎几下,就半推半就地再光头的恐吓下老实了,期间光头做了件很让秦升气愤的事,他竟然摸了摸秦升的胳膊,然后嫌弃秦升太瘦,“cāo,这么瘦,拉回去,也不知道放不放出来血,要是血量不够,刘大道肯定又得给咱们兄弟脸sè看。”
秦升心里骂了他祖宗十八代,顺便鄙视了这个文盲,哥,瘦归瘦,全身可都是jīng肉。
秦升被罩在袋子里,晕晕乎乎地随着汽车走了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就被带进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光线昏暗,已经有八个人或坐或卧地呆在里面,出了人之外,靠墙的位置还摆了个香案,上面烧着线香,秦升一闻,就觉出不对,这香似乎可以催发人的气血生机。
他被光头推进里面,歪倒在地上,故意做出一副瑟缩害怕的模样,光头不屑地恐吓道:“老实带着,放放血也就没事了,要是想跑,哼!”说完,扬了扬手中的冲锋枪。
小刘故作柔弱地挤进秦升怀里,颤声道:“老公,我怕!”可惜声音黯哑粗犷,丝毫没有柔弱之感,秦升心道大姐你做戏也不用这么认真吧,自身条件不好是要演技补,可你明明演技也不公关,还不如沉默是金的好。
待光头转身离开,小刘趴在秦升耳边轻声道:“你一会帮我放风,我去和之前进来的同事接头,咱们一会等待总攻的命令。”
他们没有等到靳灵灵总攻的命令,倒是等了一位黑瘦矮小的老道,秦升看着刘福祥像是挑拣牲口xìng的拿着一门黑sè墨玉挨个往他们身上测试,就知道肯定是找气血旺盛之人的。
他忙运转功法,将全身气力jīng华都收敛压制,只维持在一个普通稍高的水平,他不能让刘老道起疑,也不能让他漏选自己,他需要跟着去看看什么情况。
果然放了几天血的众人还是比不过气血旺盛的秦升和小刘,两人被刘老道一指一个点倒在地,然后像提溜小鸡似的提着二人直接上了楼上。
小刘虽然是巾帼英雄,可看着刘老道完全迥异于身形的力量还是心颤不已,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倒是非常符合一个被劫者的正常表现。
刘老道提着秦升和小刘直接来到三楼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拉着窗帘,yīn森森的,桌上燃着一根散发着碧绿磷火的蜡烛,照的鸡皮鹤发的老道越发吓人。
接着幽绿的烛光,秦升打量着老道的房间,一间香案,两个蒲团,其他空空荡荡,别无他物,偌大的房价中间画着一个形状纹理复杂的图案。
因为秦升主修正是符箓,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个阵符,所谓阵符,已经属于法符之列,比术符高阶,需要长时间的绘制,需要有符引和符器镇压启动,一旦启动,根据阵符威力大小,可覆盖的范围也可大可小。
刘老道屋里的这个阵符秦升猜测,很可能就是保护他们这个据点所用的,所以他也观察的格外仔细,暗暗运转体内的元阳真气,识海中的墨sè玉珠微光一闪,眼前符箓的走势,勾连,符窍,引线等都一一复现在玉珠之上。
玉珠上的符箓一成,秦升就觉体内血气翻涌不停,冥冥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勾引诱惑自己,让自己放开心神与之相合,秦升眼神血光一闪,正要按照声音所说而做,就觉胸口佩戴的两仪殿符牌中一股凌厉剑意直透心扉,他灵台一明,冷汗刷地冒了出了。
暗道一声侥幸,对于刘老道房中的阵符也更起忌惮之心,刘老道将秦升和小刘仍在门口,神神叨叨地从香案上取下一个古樽,樽里放着一种闪着白sè荧光的液体,他拿着古樽,沿着阵符的纹路看是慢慢浇灌,此时秦升才发觉,原来这阵符竟然是刻画在地板之上的。
古樽不大,但里面盛放的液体却似乎永远也是用不完,直把整个阵符描画一遍后,刘老道放轻吁一口气,将古樽放到香案之上,秦升双眼发绿地看着古樽,如果没弄错的话,这古樽应该是一件空间法器,价值不菲呀。
老道倒完液体,似乎消耗了不少体力,喘息片刻,才又从香案上拿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和一个尖嘴的小壶。
他假模假式地冲秦升和小刘道:“两位小友,得罪了,借你们热血一用。”
说完捉过小刘的手腕,刀光一闪,腕上被割出一道细口,血液汨汨流出,被他接到尖嘴小壶之中。
小刘被刘老道一番诡秘做派已经是吓得方寸全无,不停的挣扎蠕动,可说来也怪,在瘦如鸡子的刘老道跟前,人高马大的小刘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来。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刘老道才恋恋不舍地送了手,将面sè惨白,全身无力的小刘撂到一边,皱着眉头走到秦升跟前。
他嘴里嘟囔着什么,似乎是闲光头应付差事,找的这个人牲不够强壮。
他蹲下身,捉过秦升手腕,将尖嘴小壶凑到跟前,秦升这时才看清那小壶凸起的肚上,竟雕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鬼面,和当rì黑影自爆前背上的鬼面一模一样,莫非这就是谢长弓忌惮不已痛恨不已的血魔?
秦升正想得出神,只觉手腕一疼,鲜血不受控制地往壶里流去,更可怕的是他全身的气力,jīng气竟也随着血液一起流失。
壶面上的鬼面似乎满意地伸了伸长舌,刘老道轻咦一声,他扳过秦升的脸,仔细打量起来,嘴里嘟囔道:“奇怪,竟能激发血神的神念,莫非你的血里有古怪。”
秦升佯装迷茫地乱动不已,同时眼睛望向一旁的小刘,靳灵灵怎么还没动静,再不行动老子可就要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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