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胡蜂
与李炳锡掰扯完，赚到37500块，罗阳盘算一下，15只羊就算从自己那群里面出，每只羊买来，转手一卖，净赚1500，利润150，感慨一句：“果然有钱人的钱最好挣”。既然已经忽悠李炳锡入股，自己剩余的那些田与地后续种植什么也可以排上日程，继续忽悠小李子投资了。
想完这些，罗阳用手机给某个邮箱发送了自己背影视频的链接，并附加了一句话：在华国境内引起网络关注。
很快罗阳微信收到一个陌生好友申请，自称“9035”。
9035正是此次自己的观测点代号，于是罗阳通过对方申请。
一个语音通讯打过来，罗阳接通：“你好”
“9035，我是上海总部，邮件已经收到，你再详细描述一下事件经过”
“好”，罗阳隐去自己在山内被蛇追而后快速奔逃之事，只说自己在山内追一只羊，被陨石猎人无意间抓拍到了，真真假假，免得说被蛇追逃跑难免成为总部的笑柄。
“好的，根据你的描述，个人信息尚未泄露，网络上的讯息上海总部将尽快着手处理掉。后续切记表现出正常人的实力，记住你现在是回乡的大城市白领，还需要继续在当地出差五个半月。”
“收到！”上海总部并未对他这次失误予以批评，显然也是因为网上只有一个背影的缘故，罗阳放下担忧。
“对了，关于你目前的观测地的相关亲属人员的关系，切记理清，事关你的职业与身世背景，少留把柄”。
“我在观测地只有大伯一家亲属，关系极其简单，不会出纰漏的。”罗阳道。
“嗯”电话那头道“此次出差完成后，总部将把你调到境外，届时与这边的联系，能断就断了吧，先这样。挂了。”
“是”，罗阳应道，同时断掉语音。
调到境外，是罗阳的夙愿。
三十年前全家出事，仅剩自己一人，自己被送去福利院，随着自己被领养，后面与大伯家的联络已经断断续续了。
领养自己是总部的手笔，与大伯一家的偶尔联络，也是在养父母指示下进行。
等罗阳长大，逐渐明白到总部是在给他打造一个孤儿的人设，他对此没有反对，当初被送到福利院，他对大伯家的亲情就淡了。
自己为什么要帮大伯做点事呢？
或许这就是人的矛盾吧，大伯一方面是亲生父亲的血脉兄弟，另一方面每年还给自己一家人上香，所以还是记着罗阳一家人的。
也许经过这些年，自己已经成熟，见不得亲人困苦吧。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罗阳不知道这份相隔三十年跨越千里的亲情现在还有几两重，大伯有自己的家庭，而自己以后将行走在灰暗的世界中，肯定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等自己去了境外，以后应该就会彻底断掉联系吧。
既然在这，就继续维系好这份亲情吧，他暗道，不知怎地想起总部里挂着的标语：“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他注定是属于黑暗的人。
时间到了12月，网络里关于罗阳的视频热度果然消退。人们总是在不停地追逐一个个热点话题，此刻最热的话题就是首都的管理者们开始放风要放松防控。网络里清零派与共存派的骂战热火朝天，没有任何人想到不论是否放松防控，是药就得提前买好。
黑皮习惯自由，当了一段时间头羊，便觉得没趣。不过罗阳告诉它，它现在是黑皮大王，以后所有的羊都要听它的，所以还得做名义的头羊，于是让它将手下分为四队，每只公羊管14只，这样就不用成天带着一群羊漫山乱跑，四只公羊只能听它命令。
“劳心者治，你是劳心者，它们是劳力者”罗阳指着群羊道，没有给黑皮解释什么是劳心者，它又不是人类，料是学不来的。
冬日的第二波寒潮来到，羊群不再外出觅食，罗阳便只能每日早晚给它们铡草。吃了睡，睡了吃，并不需要运动，羊生很好。
只是最近黑皮太喜欢往罗阳身上凑，精神有些亢奋。它身形矫健，自是能越过羊圈跑出来，于是长长跳出来，用角顶着铁皮屋的门，罗阳刚开门就绕着罗阳转，小短尾巴不停摆动着，眼汪汪地瞅着罗阳，也不做声。
“干咩呢？”罗阳问它
“就是看看你咩”它羞涩地低下头
“有病！”罗阳砰把门关上，屋内燃着木柴，可温暖。
“砰，砰，砰”，黑皮又撞门。
罗阳开门“又咋了？”
黑皮人立而起，前肢搭在罗阳腰间，深深嗅了一口，道“冷咩……” 把头和脖子埋到罗阳腿间。
“去去去，其他羊怎么不冷”，罗阳一把抱起它，把它扔回羊圈“老实呆着，做羊就像个羊的样子，咋像狗一样粘人。”
“汪，汪”，黑皮不伦不类地叫了两声，羊群哄笑起来，咩声一片。
罗阳头皮跳了跳，懒得管这发神经的羊，转身回去了。
这日上午，大伯大婶来给罗阳送米面，三人在屋内烤着火聊着，罗阳告诉大伯小李子入股的事，并道“大伯，我就说吧，大城市的人肯定喜欢农村这种自然放放养的羊的，等我回去了，你跟大婶就好好看羊场，稳赚不亏。”
两个老人连连称是。
“砰砰”，门被撞开，探过来一只黑黑的羊头。
“诶这羊怎么跑出来了”，大婶连忙站起，便去撵羊，黑羊见状掉头就跑。
罗阳忙道“大婶，我来。”也起身，冲着黑皮大喊“站住，滚回去”
听见罗阳的呵斥，黑皮停下，老老实实回了羊圈，不过并没有跃进去，只是站在圈门转圈。
大婶大伯罗阳三人来到羊圈，圈里好些母羊都摆着尾巴，屁股红红的，在绕着那四只公羊走着，不时咩咩叫几声，罗阳自是听懂了“啊，你看看我怎样……”
大婶打开圈门，把黑皮撵进去，自是见到了那些异样的母羊，她一看那些羊屁股，便猜到了一点点，道“这些羊，怕是发情了”
罗阳想起前两天黑皮盯着自己转圈，脸瞬间黑了。
大伯与大婶一直待到天色要黑才走，总算见到一只公羊与母羊交配，印证了大婶的猜测。她像大伯和罗阳说“就跟家里母猪发情一样，明年就有小羊了，得多买些精饲料，可不能饿着。”
罗阳应道“好的大婶”，说完又恶狠狠瞪了黑皮一眼，这黑羊把自己当成啥了？种羊？
待大伯大婶背着背篓爬山上去，罗阳来到圈里，掏出一捆绳子，把黑皮脖子拴住，“看你以后再往外跳！”
黑皮的尾部也有些潮红，一些粘液挂在上面，四只公羊时不时怯怯地偷偷望一眼。自然逃不过罗阳的眼睛。
“我跟你们说，发情繁衍是正常的，想试试它么，快点来，我帮摁住它。”它冲四只公羊勾勾手。
“你们敢？”黑皮叫道。
“敢不敢我说了算”罗阳拍一下它脑袋，指着一只看起来最壮的公羊，“你，过来”
被指到的公羊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咩”
“你不上明天就把你烤了吃”罗阳直接上狠话，这些羊本就是肉羊，在养殖场那边自是知道同类会被人类吃掉的命运。
公羊一怵，“大王，不怪我啊，是他逼我的”，四肢颤抖着走上前。
罗阳把黑皮狠狠摁在地面，还用膝盖撑住它的肚子，对公羊道“给我上”
公羊便爬跨到黑皮背上
……
除了黑皮继续叫骂几声，整个过程群羊噤声，罗阳自然是不在乎的，一想到黑皮在他身边腻歪就有些犯哕。
黑皮的事终于搞定，罗阳放开它，自是没有解开绳子，便回铁皮屋下面条了，他想起来得赶紧给羊群做编号，免得后面不好区分哪些小羊是自己的，哪些是大伯的。
“咚”门又响了。
罗阳起身，骂骂咧咧“有完没完”，拉开门。
门外没有黑皮的身影，地上一个拳头大小的胡蜂正在努力地爬着，看见屋内的火光，挣扎着拍动翅膀想往里飞，不过只离地十几公分，又坠了下去。
嗯？罗阳马上警觉，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胡蜂群，还好。
胡蜂继续挣扎着往屋里爬，一只胡蜂自然不算威胁，罗阳转身从屋内拿出火钳，夹住它，反手关上门。
他把胡蜂放到火塘边，火光温暖。
火塘上还挂着几片今日大伯带回来的猪肉，已经腌好了，只需用柴火慢慢熏烤即可。
这胡蜂估计活不了多久，大冬天的，哪有在外面飞的，罗阳暗自嘀咕。
他蹲着，瞅着胡蜂，想看看这胡蜂还有多久咽气，等死透了就能好好保存，带回总部给熟悉的同事研究一下。
“饿”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罗阳瞬间跳起来，我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