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和他睡觉
姜蕴晚在接触了几日的术法教习后，大概了解了弟子苑的一些基本情况。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姜蕴晚觉得教习他们的大师兄像高岭之花。
他被他的师父高高捧起，生活在没有人烟和烟火气的地方。
“苏新桐，玄天门大师兄。他短短一年时间就修炼到了金丹期，但是却始终不得已突破。玄天门见他有点天赋，便没将他送下山修炼，反而在山门中给他找了个差事，便是教习新弟子。他的师傅让他修的无情道，不让他和任何女弟子有亲密接触。”
“他师傅对他这么严格？”
“是，因为苏新桐是古往今来法修无情道的第一人。”
“他是他师傅的试验品？”
“也可以这么说。原文中苏新桐的师傅对他严格又残忍。”
“残忍？这个怎么说。”
“曾经，苏新桐因为对某个女弟子多关照了一些，他师傅知道后便当着苏新桐的面，将那位女弟子就地绞杀了。”
“什么？无情道者真的不能有任何情吗？一定要如此残忍？”姜蕴晚无法理解。
“至少，他师傅是这样认为的。无情道者无情才能拥有最强的力量。”
姜蕴晚看着离她不远处的苏新桐，心里不禁涌现了无限的同情。
难怪他看起来对什么都淡淡的。
他是被塑造成的高岭之花。
“苏新桐旁边那位是谁？”
“是苏新桐的师弟，叫李格非，教习时在一旁管纪律的。他一向敬重他这个师兄，平日修炼一向喜欢跟着苏新桐。”
“今日我们来教习法器。”苏新桐淡淡开口。
“首先，你们先选一样想要作为自己法器的物件。”
一时间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
一位姑娘拿出了一卷布绸子，灰色的棉麻布，看起来旧旧的。
“师兄，这个能吗？”
“她不会要拿这么丑的磕碜物当自己的法器吧？”
“宿主，你又猜对了。她就是桑芷，后来会一直跟着男主。”
“她旁边那个，就是原文男主晏于野吧？”
“宿主怎么猜到的？”
““因为他身上有一种男频文特有的气质。”
“什么气质？”
“没见过世面的气质。”
她进弟子苑的时候，姜蕴晚就看到他神情十分认真，苏新桐出来的时候，他眼里满是向往。
很明显地，男频文的一贯套路，他就是晏于野。
“宿主聪慧，晏于野偶然救下桑芷之后，便借助桑家的财力才能进入玄天门，否则以他贫苦的出身是断不可能以入门弟子的身份进入玄天门的。”
“桑家也真奇怪，能让一个陌生人就这么当了玄天门的入门弟子，可是却只让自己的养子是个伴习的身份。”姜蕴晚想到了桑谨之。
在玄天门里，入门弟子都是世家子弟，背后都有家世撑腰；而伴习类似书童，在门里基本没什么地位可言。
姜蕴晚又看到桑芷含羞带笑，捧着那块又破又旧的棉麻布像捧着珍宝一般。
“那块破麻布不会是晏于野的吧。”
“是的，宿主。桑芷和晏于野来玄天门的一路，桑芷对晏于野暗生情愫。有一回桑芷不小心被毒蛇咬了，是晏于野救的她，他帮她将毒血吸了出来，那块破麻布是从男主衣服上撕下来包扎伤口用的。”
姜蕴晚无言以对，好套路的剧情。
遇到的永远是毒蛇，然后英雄救美，男频文能不能少点套路。
“桑芷这就爱上了？”
“是的，宿主。现在主要是桑芷单恋，她是陪晏于野最久的，但原文中晏于野要到很后面才会看到桑芷。”
若是桑芷知道自己的结局，还会这么义无反顾将自己的青春都消耗在等待上面吗？
她可太看不惯美女拿这么一个破玩意来做法器。
“桑师妹，你确定吗？”
苏新桐没有很大的表情变化，但他为了确定还是问了一句，以前教习过程中不是没有后悔的案例。
“是啊，姑娘，这个东西太丑了，不太适合做你的法器。”
抱歉了，姜蕴晚一向心直口快。
她这一开口，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眼神里透露着，想不起这是哪一号人的茫然。
“我是姜蕴晚，姜家那个姜蕴晚。”姜蕴晚自报家门。
“姜蕴晚？姜家那个骄纵又恶毒的大小姐？”
“看这架势，应该是了。”
“我们得小心点，不要招惹她。”
“怕什么，难不成在这玄天门，她还能作恶不成。”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落在了姜蕴晚的耳朵里，她有些想笑。
这群人像是被设定好程序了，她一开口亮明身份，这群人便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我的人设在这书里这么单薄的吗？只被记得恶毒。”
“抱歉宿主，因为这种单一的人设最容易插到书里。”
她这还什么都没干呢，恶毒的声名已经远扬。
苏新桐对姜蕴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匆匆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李格非看到，觉得师傅的手段确实颇有成效。
看，师兄对女的正眼都不瞧一下。
这样下去，师兄肯定能成为最强的无情道法修。
这小小的金丹期突破肯定也指日可待了。
李格非在心里默默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我是桑芷，这位是晏于野晏大哥。”桑芷很友好地向她引见。
“你们好。”
“刚刚姑娘是说”桑芷不太确定姜蕴晚想说什么，便又问了一句。
“噢，我是说，这东西太丑了，不适合做你的法器。”
“桑姑娘不懂，这个是晏大哥和我之间的信物。”桑芷说得有些羞涩。
大妹子，咱就是说有那么寒碜的信物吗？姜蕴晚眉眼挑了一挑。
“桑姑娘，你还是换一件吧。”姜蕴晚诚心劝谏。
“可是我就想要这个当我的法器。”桑芷有些执着。
“桑姑娘，我觉得你确实要好好想清楚”
晏于野想阻止桑芷继续说，便拉住了桑芷的手腕，“毕竟这是大事，不可随意马虎了去。”
这一拉，便让桑芷脸红了，她小心仔细地将那块旧布收起来。
“好听你的。”
听完桑芷的话，晏于野还对她笑了一下。
这晏于野还挺会的。
一联想到小说的描述，姜蕴晚就不禁起鸡皮疙瘩。
好好好，crh说的话是最有用的。
一句话就让她改变了想法。
突然的一瞟，姜蕴晚看到了桌上的毛笔。
“我知道桑姑娘适合什么了。”
“什么？”
姜蕴晚拿起桌上的毛笔。
“毛笔!”
姜蕴晚举着手中的毛笔晃了晃。
桑芷有些惊讶。
“为何？”
“因为我观桑姑娘一举一动都腹有诗书，想必家中长辈并未拘束女子读书，那何不以用笔来挥斥方遒，笔下春秋。这个法器再合适你不过了。”
姜蕴晚热忱地看着桑芷，手里拿着一支笔要递给她。
桑芷被姜蕴晚说得很动容，在怀里搜罗着些什么。
只见她从找到一条淡黄色的小穗，接过姜蕴晚的那支笔，将那穗绑了上去。
“希望阿芷，能以笔画春秋，找到自己的道。”
“谢谢姜姑娘，我很喜欢。倒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些话。”
从小她虽被家里送去读私塾，但教养的还是些三从四德，要知书达理，孝敬公婆，才能嫁个好人家。
她紧紧地握住了那支笔，像是抓住了些什么。
上一秒姜蕴晚觉得桑芷恋爱脑没救了，可这一秒她看到桑芷这么认真接过毛笔的模样，又觉得她是有自己的思想的。
“他们都有了，你呢？”
苏新桐看向姜蕴晚。
“嗯”姜蕴晚思来想去，她确实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器物。
她看向了苏新桐发冠上那根银簪。
那根簪子就是普通的男款，非常简洁素雅。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鸢尾式样。
于是姜蕴晚故意靠近了些苏新桐，苏新桐默默退了一步。
“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嗯。”
“苏师兄发冠上银簪可以吗？”
“嗯？”
“当然不可以了。”
作为苏新桐毒唯的李格非一百个不愿意。
大师兄的东西是那么随意就能送人的吗？
“你不再看看别的了？”
“别的都不喜欢，就喜欢师兄你头上那个。”
姜蕴晚当然是故意的，既然要收集爱慕值，那么怎么都要想方设法弄出个交集来。
“可以。”
“什么？”
李格非不乐意。
苏新桐对这些身外物本就淡然，再加上他很乐意帮助后辈师弟或师妹。
法器一类的物件，确实要自己喜欢。
所以他痛快地将头上发簪变到自己手上，递给了姜蕴晚。
“给。”
“谢谢苏师兄，你真好。”
这师兄太好说话了，简直是要什么给什么。
她有些激动地抓住了苏新桐的袖子，轻轻地摇了摇。
苏新桐不动声色地抽开，又退了几步。
李格非观察着苏新桐的神情，好在没有什么变化。
“感谢就感谢，你动手作甚。”
李格非在呵斥姜蕴晚。
“格非，一个法器而已。”
“是。”
“日后定要好好修炼。”
苏新桐对着大家说的。
姜蕴晚注意到苏新桐很自觉地跟弟子苑的所有女弟子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若是有动作要领不对，他就用术法隔空为其纠正。
“苏新桐在原文的结局是什么？”
“苏新桐在原文里着墨不多，但是能知道的是苏新桐始终未破无情道，但也一直在金丹期未能突破。”
“这样啊，知道了。”
遇到高岭之花，总是有想将其采摘下来的冲动，于是姜蕴晚又加了一句，“其实我想说好喜欢他，好想和他睡觉。”
姜蕴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但系统没有真正理解她的意思。
“抱歉，宿主。苏新桐可能更喜欢一个人睡觉。”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