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ETC
事实证明，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就算是王建仁这种通常用肌肉思考问题的人，在意志力的作用下，偶尔还是能绽放出闪光点的。
至少这一次他智商在线了。
“————哥哥我立刻就意识到了这点，肯定没跑，现在都t是etc系统，这东西方便快捷，好处多多。”王建仁吐沫横飞的向黄粱炫耀着他的调查成果，也不管黄粱究竟想不想听，他说的倒是挺起劲的，“现在啥啥都是联网的，又是什么大数据，又是什么万物互联，虽然哥哥我搞不懂这些玩意，但是哥哥会用就成啊！”
张芷晴不以为然的说：“切，你就不怕把牛吹死？”
“嘿嘿，小姑奶奶，要不是我神机妙算，想到了王世奇可能会用被人的车这点，这小子可能还在哪儿死犟呢！”
王建仁在追查王世奇的时候，突发奇想，想到了王世奇很有可能是驾车往返京阳市和丰海市，考虑到他和林有是坐飞机前去的丰海市，没有开自己的车去，所以摆在王世奇面前的选择只有两条路：借车或是租车。
当然，他也可以直接买一辆二手车，但是这样做的话需要一定的时间成本，而且难免会留下交易记录，并不隐秘。基于同样的原因，租车的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所以摆在王世奇面前的似乎只有借车这一个选项。
“借车的好处多多的，首先就是安全，如果他自己不说的话，谁能知道他竟然开车在京阳市和丰海市之间跑了个来回？”王建仁得意洋洋的说道，“王世奇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话，这事很难穿帮。”
黄粱点点头：“嗯，只要不发生意外的话。”
“没错，所以不得不说，能赚大钱的人脑子都活络。只不过还是魔高一尺道高
一丈，哈哈哈。”王建仁毫不顾忌形象的哈哈大笑，脸蛋子直颤悠。
想到王世奇可能借车出行的想法后，王建仁在办公室中憋了一天一宿，终于想到了etc系统的存在。从丰海市返回到京阳市的这将近一千公里的路程上，有着数个高速收费口，其中大部分都安装了etc系统。他索性让部下去调查了一下。
果不其然，发现了王世奇这次去丰海市出差的那间合作企业的某位高层领导的车辆信息。这辆车就在被害人李建华遇害的前一天从丰海市出发赶赴京阳市，在时间完全对的上！
掌握这一重大发现，王建仁立刻动身飞往了丰海市，他亲自和那名借给王世奇车辆的人当面对质了一番。当在王建仁有意无意的暗示下，得知自己有可能被卷入到了一起性质严重的杀人案件中时，这位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的男人最终还是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王世奇似乎用一件价值不菲的古董收买了这人，让他对借车这件事守口如瓶。”王建仁冷笑着说道，“哼，算盘倒是大的叮当响！在英勇无畏的人民警察面前，这些都是一捅就破的窗户纸罢了！”
“臭大叔，你很得意啊。”
“那当然了。”王建仁嘿嘿笑了几声，轻松自在的说道，“马上就能把王世奇将死了，一旦他承认自己就是杀害李建华的凶手，嘿嘿，这案子就结了！”
“就算他是凶手，他也不会轻易认输的。”张芷晴迎头就是一盆凉水灌下，“臭大叔，你可别忘了，你手里可是没什么直接证据能把王世奇和李建华的死联系到一起，他要是死不承认，再找个牛一点的律师，说不定他能反过来告你污蔑呢。”
“呃这我倒是没想过”王
建仁低头嘀咕了一句，“总而言之明天我打算和他面对面的较量较量。梁子，你这几天身体养的怎么样了？能陪哥哥走一趟吗？”
“我——”
“想都别想！”张芷晴伸手挡在黄粱面前，严厉的叱责道：“臭大叔，你这人是不是没心没肺啊？眼睛不用就捐出去！没看到黄粱还缠着一身的绷带吗？”
王建仁臊眉耷眼的嘀咕道：“我就是问一句”
“问都别问！你这人也太不要——”
“好了好了。”黄粱牵住张芷晴的手，轻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我身体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只要不进行剧烈运动的话，没事情的。大王，”他看向王建仁，“每天你和王世奇在哪里见面？”
“他办公室里。”
“嗯”黄粱思考了片刻，“算我一个吧，这件案子说实话我很感兴趣。”见张芷晴要表达反对意见，黄粱赶紧对她说道：“放心好了，大王会帮我推轮椅的，你不用担心。”
王建仁立刻表决心：“小姑奶奶你放心，有我在，就算是天塌了，我也给梁子撑起半边天来！”
“你就去作死吧！”张芷晴无可奈何的翻着白眼，“我看你要是不落得个残疾的下场，你这辈子就不会消停了！真的是，懒得管你！我去睡觉了！”丢下这句话，张芷晴跺着脚返回卧室，把门狠狠的关上。
“多么温柔婉约的好姑娘啊。”王建仁注视着紧闭的房门说道，“梁子，你还是抓紧把小姑奶奶娶进门吧，要是让别人给撬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黄粱摸了摸鼻翼，对王建仁的话不置可否。
“你小子就t继续装蒜吧，有你小子哭的那一天。”王建仁从椅子上站起身，拿起皱巴巴的西服外套，迈步
向门口走去，“梁子，哥哥我明天中午来接你，轮椅的事情我来处理，我记得局里应该有。”
“行，明天中午见。”
“o了。”
转过天来的中午，王建仁准时敲响了解忧事务所的门，他推着一个锈迹斑斑的轮椅走了进来。“怎么样，还不错吧？”
“这东西你是从废品处理厂翻出来的？”
“卖相啥的不重要，能用就成！”
“这东西能用吗？别我一个咳嗽它就散架了”
一路无话，王建仁开车载着遍体鳞伤的黄粱来到了王世奇工作的这处高层办公楼。在这栋顶天立地的巨型建筑的36层内，坐落着王世奇的公司。这是一间从事金融业务的小公司。规模并不大，员工只有几十名。与其他十几间小公司分享着这一层的空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至少公司的女前台的衣领开的足够大、足够深，把王建仁的眼睛都看直了。
王建仁推着坐在轮椅的的黄粱——黄粱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被女前台引领进了王世奇的办公室。
与公司内明亮的开放式办公空间不同，王世奇的办公室略显封闭幽暗，不知是平时如此，还是说他故意这样布置，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落地窗户射进屋内的光线，昏暗的白织灯灯管投射下惨白的光线，阴影笼罩在办公室内的各处。
王建仁推着轮椅走进办公室后，坐在老板椅上的王世奇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随即就挥手将女前台赶出了办公室。实木房门轻巧的关闭，房间内的三个男人彼此相对无言，一丝肃杀的氛围在静寂的办公室内回荡。
王世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黄粱问道：“王警官，这位是？”
“我朋友。”
“您带着朋友工作吗
？”
“不行吗？”
“呵呵，我有什么资格说不行。”王世奇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微笑，“您好，初次见面，我是王世奇。”
黄粱冲他点了下头：“黄粱。”
“黄先生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喂喂喂，搞清楚状况。”王建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王世奇说道：“今天不是你来问问题，正相反，你必须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王世奇瞥了眼王建仁脏兮兮的皮鞋底，挑了挑眉毛。“如若不然呢？”
“我们就只能换个地方谈了。”王建仁抽出一根烟点着，故意把呛人的烟雾喷向办公桌后正襟危坐的王世奇的脸上，他冷笑着说道：“如果你喜欢戴上手铐聊天的话，我可以满足你这个癖好。”
“还是算了吧，我这人是个很普通的人，没什么特殊癖好。”
王建仁叱笑了一声：“普通？我看不尽然吧。有普通人会在出差期间借别人的车在相隔将近一千公里的两座城市之间秘密的往返吗？”
“有哪条法律命令禁止这样做吗？”
“呵呵。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你还好意思说‘事实’这两个字？”王建仁轻蔑的笑了笑，“我来说说什么是事实。你开车秘密的从丰海市返回到京阳市，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情人林有的丈夫！”
一直保持克制的王世奇也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他厉声说道：“王警官，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我在血口喷人？王世奇先生，难道你要否认在李建华遇害的八月二日那天，你人不在京阳市吗？”
“我——”
“说话之前最好过过脑子。”王建仁慢悠悠的说道，“谎言只会催生出更多的谎言，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