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拼装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王建仁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在一阵震耳欲聋的土嗨曲的歌声中，王建仁骂骂咧咧的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他困惑的嘀咕道：“怎么是她打来的？”
黄粱转头看向他。
王建仁按下接通键后，打开了免提，让黄粱有些惊讶的是，美女法医石若谷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王建仁，你人在哪儿呢？”
“石法医，我正开车送黄粱回解忧事务所——”
“黄粱和你在一起？”石若谷的声音中隐含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激动。
“对啊，我开了免提，梁子，和石法医打个招呼。”王建仁挤眉弄眼的看着黄粱，嘴角的那一抹嘲弄的笑意让黄粱有些尴尬。
轻咳了一声，从王建仁的手中接过手机，黄粱冲着屏幕说道：“若谷姐，是我，黄粱。”
石若谷幽怨的呢喃声响起：“黄粱，你前段时间去干啥了？姐姐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都不接”
“抱、抱歉，我之前去外地出差去了。”黄粱轻描淡写的解释道，“最近才回到京阳市，一直在静养养伤——”
“养伤，你受伤了？”
从石若谷紧张的声音中感受到了来自这位美女法医的关切之情，黄粱不由得心中一暖，他柔声说道：“没什么，只是皮外伤而已，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王建仁在一旁煽风点火：“别听梁子胡说，这小子现在出门只能坐轮椅了。”说完后，他故意冲黄粱无声的说道：让你小子犯桃花！
“什么？！”果不其然，石若谷立刻就坐不住了，她连声追问道：“黄粱，王建仁说的是事实吗？你真的伤的很严重？”
狠狠地瞪了王建仁几眼，黄粱赶紧解释道：“确实有点严重，不过你别担心，没有大王形
容得那样严重，都是能养好的伤。”
费了一番口舌，黄粱好说歹说才打消了石若谷立刻赶过来的念头，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询问石若谷给王建仁打来电话的意图。
“哦，本末倒置了，本末倒置了。”石若谷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是这样的，王建仁，李建华的案子是你在负责侦办的吧？”
“是我。咋啦？”王建仁和黄粱对视了一眼，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这几天对李建华的尸体又做了一遍尸检，有一个重大发现。”
王建仁屏住呼吸：“什么重大发现？”
停顿了片刻，石若谷冰冷的声音响起：“尸体上的头，不是李建华的。”
“不是李建华的？”王建仁随口说道，“那还能是我的？”
石若谷气急败坏的斥责道：“王建仁！我没在开玩笑！那具尸体上的头是另一个人的！你这个白痴！”
车厢内安静了半分钟，随即响起了黄粱和王建仁此起彼伏的惊叫声。王建仁立刻调转方向盘，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旁的临时停车位上，他抢过黄粱手中的手机，冲着屏幕大声喊道：“你、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头是另一个人的？！”
“小点声！真的是尸体的身体是李建华本人的，这无误，但是用合成树脂管于身体相连的头并不是李建华的头，而是另一个人的头。”
王建仁吼道：“你是说——你是说那是两具尸体拼接而成的？！”
“对。”
“这不可能！”
“我的第一反应和你一样。”石若谷苦笑着说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dna检测报告已经做了三遍了，结果都一样。”
“可是、可是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发现——”
“那是因为之间在做dna检测的时候，提取的全都是尸体身上的组织，相关人员没有意识到头部的问题，所以才造成了这一结果。”
王建仁心有馀悸的嘀咕道：“幸亏我一直拦着，不然林有早就把那具诡异的尸体领回去火化，不然的话，这个秘密就t真的被一把火烧没了”
黄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对着手机说道：“若谷姐，人头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还在与数据库中的信息比对中，结果的话，最快今天内就能出来。大王，你赶紧把黄粱送回事务所，然后立刻赶到总署。”
“成，我这就——”
“我也一起去。”
“你去添什么乱？”王建仁发动吉普车向事务所所在的位置开去，“等我忙完了，我第一时间把最新进展通知你！”
“行吧”
把黄粱送回事务所后，王建仁火急火燎的开车向总署驶去。由于身体伤势的拖累，黄粱此时已经疲惫不堪了，他只能躺在卧室的床上休息，感慨自己真的不年轻了。
睡了几个小时，感觉好了不少，黄粱挣扎着走出房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王建仁的回信。只不过似乎王建仁和石若谷都忙的团团转，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给两人打去电话要么没人接通，要么接通后连句话都说不上就挂断了，到最后黄粱只能放弃挣扎。
身体虽然无法自由行动，但是思维却不受限制。他开始思考其王世奇秘密返回京阳市这件事，杀害李建华的凶手是否能够获悉。
“肯定能啊。”回到事务所的张芷晴听了困扰黄粱的问题后，立刻不假思索的说道：“如果凶手认识林有的话，他十有八。九能够推断出这件事情来。”
“为什么？”黄粱来了兴
趣，好奇的打量着张芷晴，“说的就好像是你亲眼见过一样。”
“嘿嘿，我的确亲眼见过。”张芷晴嘿嘿一笑，点了几下手机，把屏幕对准黄粱，“你看，应该就是这条动态泄露了天机。”
“动态？”黄粱注视着手机屏幕，莫名其妙的重复了一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微博动态：一行矫揉造作的文字——璀璨夜景，孤枕难眠，配上一张简单的图片——一看就是酒店客房的落地窗照片，床位的夜景是由霓虹灯交织成的绚烂银河。“什么意思？”他困惑抬头看向张芷晴，“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看看发动动态的人是谁呀。”
黄粱仔细看了看头像和网名，这才意识到发布这条动态的人竟然是林有！他立刻关注起其他的细节，当留意到这条动态的发布时间是八月一日的晚上九点二十七分的时候，黄粱立刻意识到张芷晴说的没错，就是这条动态泄露的天机！
留意到黄粱的表情变化，张芷晴耸了耸鼻子，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就说吧。如果凶手关注了林有的微薄的话，他肯定能推断出和林有一起出差的王世奇碰上了某种变故，以至于他撇下林有一个人，让她在酒店的房间中孤枕难眠。啧啧啧，这文案简直绿茶得不能再茶了，短短几个字足以引起无限遐想。要是再配上一张露脚的图片就更完美了。”
“啥玩意？”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想法很符合逻辑吧。”
黄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的确，这的确可以成为一个佐证，凶手或许真的有关注林有的微薄动态，只是，这与另一名被害人——”
“另一名被害人？”张芷晴愣了一下，“啥意思，出现第二名被害人了？我怎么没看到新
闻报道呢？”
黄粱三言两语，把石若谷的惊人发现向她简略说了一遍。面对如此复杂的情势，张芷晴不由得连连称奇。
“一直被认定为李建华的尸体竟然是由两具尸体拼接出来的？这太不可思思了‘拼装杀人案’？哈哈，你还真不能说那些无良小编是标题党了，他们成功还原了真相！”
黄粱翻了个白眼：“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这一重大发现的出炉，意味着之前调查的方向可能完全是错误的。之前警方的调查方向一直是从林有复杂的男女关系上入手，怀疑李建华是死于情杀。但如果这其中还牵扯到另一名受害人的话，案情的复杂程度就会成指数级增长。如果查明另一名被害人与李建华存在强关联的话或许还好。但如若不然”
“不然什么？”
黄粱眉头紧锁的说道：“一切就都得推倒重来了。”
张芷晴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嘀咕道：“呀那可就不好办了，已经过去小一个月的时间了，就算凶手是白痴，也可能把证据都处理干净了吧”
“对啊。人力物力等资源的浪费暂且不提，最严重的是时间的流逝。时不我待呀。破案本就讲究的是兵贵神速，一旦超过四十八小时的黄金时间，就很难侦破了。就像你说的，距离尸体被发现已经过去了三个星期了，第一案发现场仍没有发现。就算立刻找到了，究竟还有多少痕迹留存也是个问题。就算真的存在没有被凶手清除的漏网之鱼，这些痕迹是否能坚持到警方找到现场，现在这种情况就很难说了”
张芷晴小声嘀咕道：“我几乎能想象出臭大叔脸上的悲催情了。”
“我也是。”
黄粱和张芷晴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