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来不及赶不上
“好理由。”黄粱不禁哑然失笑，“如果是四人软卧包厢的话，也不算是你和吕金华独处吧。”
“问题是包厢内一直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呀。”
“没有其他乘客？”
“没有的。我们是2号晚上不到8点的时候检票等车的，直到第二天3号上午11时达到京阳市火车站，这期间内包厢中都只有我和吕懂事两个人。”
“只这样啊”黄粱不禁泛起嘀咕。
“如果是节假日的话，应该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辛雨说，“吕金华搭乘的那趟班次列车的上座率很低，二等座都有一大半没有卖光。硬卧倒是售卖告竭了，不过选择购买软卧的人很少。毕竟会选择搭乘更耗时的t210列车的人，大多是为了相对低廉的票价。”
“的确，现在会搭乘t字打头的列车的人，大多是因为票价低廉的缘故。至少便宜一半吧。”
辛雨说：“坐动车和高铁的二等坐的票价大概是特快列车硬卧的价格。”
“嗯行吧。陈小姐，在软卧包厢中，吕金华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举止吗？”
“异常举止的话”陈雨歪头回想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想不到吕懂事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如果硬要说的话”
“什么？”
“吕懂事难得表现得很绅士，没有对我纠缠不休。”陈雨尴尬的挪开视线，“平时工作的时候，吕懂事时常会在言语上对我进行进行”
“挑逗？”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吧”陈雨羞赧的底下头，声若蚊鸣。“他不会说的很露骨，但是那些荤段子的确让我很苦恼，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黄粱建议道：“下次记得录下来。”
“我今天就会下单一只录音笔。”
“但是在火
车的软卧包厢中吕金华却一反常态，表现得十分规矩，是吗？”
“对，他像是在为什么事情而担心，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我看着有些害怕，就戴上耳机听音乐，尽快量不去打扰他。”
“也就是说在15个小时的旅程中，你和吕金华一只相安无事？”
“算是吧。火车达到京阳市火车站的时候，我真的是如释重负。原以为吕懂事故意改变行程是为了对我图谋不轨，好在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事先准备好的防狼喷雾也没有派上用场。”陈雨苦笑着说道，“说来好笑的是，在软卧包厢睡的那一晚，是我出差这几天中睡的最沉的一次。”
“你还敢熟睡过去？”辛雨出声问道，“不怕吕金华趁着你睡着对你下手？”
“当然害怕呀但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觉特别困，大概9点不到吧，我就睡过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吕懂事叫醒。”
“你是被吕金华叫醒的？”
“对，时间我记得是3号早上的7点26分。我醒来后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所以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一睁眼就看到了吕懂事的大脸，立刻吓得惊叫出声，为此吕懂事数落我好几天”回答的同时，陈雨委屈巴巴的用手指缠着袖口。“最可气的是，出站的时候他还碰掉了我的手机，还不小心补上了一脚！真的是我刚买还不到半年呢，新买的手机壳用了还不到一天呢！”
“他赔偿你了吗？”
陈雨气鼓鼓的说：“他凭什么不赔偿！”
黄粱皱眉问道：“好吧说回软卧包房。你在2号晚上9点左右睡着，于3号早上7点26分被吕金华叫醒，也就是说这期间你并不知道吕金华是否进出过软卧包房？”
“不知道。”陈雨摇摇
头，“按理说我平时睡觉很轻的，又是在行驶中的火车上，应该不会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嗯可能是太累了吧，在金沙市的几天，吕懂事可没少折腾我。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两千”
“嗯”
黄粱转头看向辛雨，无声的询问她的意思，后者递给他一个眼神，轻轻摇了下头，意思是现在不是时候。
“你们是在怀疑老董事长的死和吕懂事有关吧？”陈雨鼓起勇气主动问话。
辛雨面无表情的回答：“无可奉告。”
“其实公司里面的人也都在私下里议论这件事，我被好过人找过的，烦都烦死了。他们都好奇人就究竟是不是吕懂事杀害的。”陈雨苦笑着说道，“这让我又多了一条离开这间公司的理由。”
黄粱问：“你对此事抱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嗯”陈雨认真的思考了几秒钟，语气迟疑的说：“我觉得这是吕金华那个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因为自己不受重视，他对老董事长恨得牙根直痒痒，背地里没少说老董事长的坏话。不过他的确不是凶手，这件事我最清楚了，老董事长是在3号凌晨后遇害的——”
辛雨语气严厉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雨缩了下脖子、胆怯的看了眼辛雨，小声回答道：“您之前不是反复询问我吕金华在3号凌晨之后是否真的在火车上吗？我想那应该就是——”
“行了，不用解释了。”辛雨只能独自生着闷气。
“好吧总之吕金华那天晚上的确在火车上，我可以为他作证，即便我再讨厌他，他这个人再不是东西，我也不能污蔑他是杀人凶手吧”
“你想污蔑也没用。”辛雨没好气的说。
“好吧，今天是不是结束了？我能回去工作了吗？”
辛雨
看向黄粱：“你还有什么好问的吗？”
“暂时没有了。”
“那就好。”陈雨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还以为又会被问到很久呢我可不想错过今天晚上的约会。”
“约会？”黄粱随口问道，“是和男朋友吗？”
“嘿嘿，是的。”陈雨一脸幸福的傻笑，“算是第一次正式约会吧，一起去看电影。虽然是第二次见面。没什么事情我就走喽，两位拜拜。”说完话，陈雨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出去，一副生怕被喊住的急迫模样。
“这姑娘还真是可爱啊。”黄粱哭笑不得的看着一关一合的玻璃门，“辛姐，如果你手下有这么一号人物，你会如何应对？”
“应对？还应对个屁，直接开除，让她滚蛋。”
“太严厉了吧。”
辛雨故作严厉的说：“你不就是被我吓跑的吗？”
“这都被你知道了？”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了？”
“没有。”
返回事务所的途中，坐在道奇地狱猫副驾驶座位的黄粱问出了心中最为关心的问题：“辛姐，抓不住吕金华的任何把柄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辛雨直视着车道回答，“在陈雨睡着的期间内，吕金华是否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火车，赶到被害人的家中将其杀害。答案是不能，至少目前来讲是这样。”
“坐飞机的话——抱歉，我问了个蠢问题。”话说出的一瞬间，黄粱就知道问题的答案了。“不可能是飞机，会留下出行记录。不过若是吕金华冒用他人身份出行的话——”
“也不可能。就算不考虑留下出行记录的问题，在陈雨熟睡后，t210次列车停靠的车站无一例外的是没有飞机场的城市——那趟班次的火车停靠的车站众多，但无一例外
都是小城市。还需要考虑飞机飞达京阳市后，从飞机场赶到被害人家中所要消耗的时间。考虑最完美的交通状况，在理论上也找不到一条能够成立的搭乘飞机的出行线路。”
“这样啊”黄粱无奈的笑了笑，“这几天你们肯定没少花时间盯着时刻表看吧。”
辛雨语气平淡的说：“还好吧，数据分析现在都是交给计算机来忙活。编个小程序就可以搞定。你以为总局里的那些部门和人都是摆设啊？”
“我的错，是我跟不上时代了。的确，由于飞机场不是哪座城市都有”黄粱沉吟道，“辛姐，如果是火车呢？”
“在某一站下车，然后搭乘行驶速度更快的动车或是高铁，赶到被害人家中杀人？理论上做得到。而且这样做行动隐蔽，不易被察觉，吕金华不需要进出火车站就可以登上同样停靠站台的其他火车。”辛雨说，“但有一个问题，杀人行凶后吕金华没办法及时赶回到火车上。至少在陈雨被叫醒之前，吕金华做不到这一点。”
“陈雨是在3号早上的7点26分被叫醒的。”
“在这之前，t210最后停靠的一站是博明市，从6点13分停靠至6点22分。火车准时入站、准时发车。就算吕金华是在凌晨三点杀死了的被害人，他有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从被害人的家中赶到博明市火车站，在理论上也是完全不够的。车程的话至少需要五个小时。”
黄粱不死心的问：“如果搭乘飞机或火车——”
“那段时间内飞机和火车都没有班次能及时赶到博明市。”
“这就”
“除非陈雨是吕金华的帮凶，她做了伪证。”辛雨蹙眉说道，“不过你也接触过那个小姑娘了，她不像是能做出这种行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