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情景剧(1)
“我没有针对任何的意思。”王骁淡然的抬头看向堪比模特身高的甄馨,“只不过是我和你的看法不同而已。我不认为罗峰和霍瑶瑶存在杀人嫌疑。”
“你就直说得了!我的当事人才是杀人凶手。”
王骁轻蔑的一笑:“关强吗?即便他打算动手杀人,他也做不到。”
“做不到?”甄馨惊愕的看着他。
“关强是个一事无成的人,我不认为他具备杀人的能力。”
“呃谢谢?”甄馨迟疑着说。
在一旁有滋有味的看戏的黄粱出声问道:“那你的看法是什么?王警官,我洗耳恭听。”
甄馨默默的坐回到椅子上,等待着下文。
“我认为关注的焦点有两个。”
甄馨立刻问道:“那两个?”
冷冷的瞥了甄馨一眼,王骁慢条斯理的伸出两个手指:“一个当然是关强,另一个则是刘俐俐。”
“谁?刘俐俐?她怎么成焦点了?”甄馨惊讶的挑起双眉。
果然啊。黄粱心中泛起苦笑。我就知道
“如果假设关强不是杀人凶手——”
“我的当事人本来就没有杀人!”
王骁不为所动的说:“关强所做的证言都是事实
的话,那就必须去回头看一下刘俐俐所做的证言。”
“她吗?”
“刘俐俐的说法透露了一个极其关键的信息:她返回到被害人的公寓到她离开,有将近十分钟她逗留在公寓内,同一时间里,凶手极有可能就在二楼发生命案的卧室内。”
甄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结合她收到的那些奇怪的信息。”
“如果没有刘俐俐的这番证言,马建斌的死亡时间的范围要大的多。尸检报告给出的范围是十点五十五分到凌晨一点之间。刘俐俐的证词将这一范围大。大缩短,即马建斌是在十点五十五分至十一点三十五分之间遭人杀害,前后误差不超过一刻钟。如果假设关强说的话是事实,马建斌最晚在十一点四十分之前已经死亡。”
“没错,的确是这样。”
王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漠的微笑:“那么问题出现了。如果把关强完全剔除的话,只去考虑刘俐俐所做的证词,就会发现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情况。”
“不寒而栗?”甄馨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在王骁说话前,黄粱抢先一步把谜底挑明了,他微皱着眉说道:“刘俐俐的话
决定了马建斌的死亡时间。你是这个意思吧,王警官。”
“没错,黄先生果然也想到了。”
“等等,我没听懂。”甄馨举手示意,“什么叫刘俐俐说的话决定了马建斌的死亡时间啊?决定马建斌死亡时间的人不应该是杀死他的凶手吗?”
“没错,马建斌精准的死亡时间只有他本人和杀死他的凶手知道,其余的人——包括警方在内——只能去设法还原和贴近真相。法医也只能给出一个相对精准的参考时间。”
甄馨皱眉嘀咕道:“我还是听不太懂你们俩在说啥”
“其实很好理解,甄律师你这样想,刘俐俐的话相当于是对法医给出的马建斌死亡的参考时间进行了二次加工,在一个相对模糊的大范围内,划出了另一个小一点的范围,像是大圆套小圆。
“从结果上说,实际上是刘俐俐的话决定了马建斌的死亡时间,因为警方和我们都无法获知马建斌精准的死亡时间。如此一来的话,一旦作为一切逻辑推理和判断依据的刘俐俐的证词出现了偏差,或它本就是谎言的话,马建斌的死亡时间也就被人为的改变了。王警官和我
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甄馨恍然大悟拖长声音‘啊’了十几秒钟,不住的点头:“对对对,仔细一想,目前的局面都是因为刘俐俐的证词造成的。如果她在案发当晚没有把耳机落在马建斌家,没有去返回一趟的话,我的当事人面临的处境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王骁说:“不,对关强而言没什么区别。他留在发生命案的那间卧室中的线索足够他获得有罪判决。”
甄馨对王骁怒目而视。
黄粱低头注视着之前张阳摆放在茶几上的那几只用裁好的广告纸折出来的千纸鹤,沉吟道:“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判断刘俐俐的证词是真是假”
“是啊。”甄馨立刻紧张起来,“如果她的证词真的有问题的话,现在的刘俐俐肯定轻易是不会修改的吧,都过去这么多天了。”
黄粱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没错,无论是无心之举——刘俐俐她只是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说刘俐俐就是有意为之,她是另有目的,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想要判断她所做的证词是否符合真实情况,啧啧,不夸张的说,势比登天还难。你说呢,王警官?
”
出乎黄粱预料的是,王骁这次没有点头,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指甲看,像是没听见的样子,过了几秒钟,他一副不经意的语气出声说道:“我看未必。”
“你有何高见?”黄粱立刻来了兴趣。
“或许可以让刘俐俐在情急之下说出实话来。”
黄粱挑眉问道:“情急之下?”
“对,需要一个情景,一个能让刘俐俐放下戒备的情景。”
“你就做梦去吧。”甄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不出你还喜欢看情景喜剧啊。”
王骁认真的点头说道:“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啥意思啊?”甄馨瞪圆眼睛问道,“我咋听不懂呢?”
“我大致了解王警官的意思了。”黄粱嘴角泛起苦涩的微笑,“类似的事情我也没少干,都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这招拼一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骁微微一笑:“黄先生,意下如何?”
“也没别的办法了,姑且一试吧。”
“好。”
“不是你们俩能别联起手来排挤我吗?”甄馨向黄粱和王骁投去不满的目光,“你们这算是相谈甚欢吗?还是情投意合——”
“这叫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