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四十八章再起波澜(4)
王彤苦涩的抿紧嘴唇,边叹气边说:“类似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一再忍让她,最终还是彻底对她死了心。”
“但是她却不打算放手。”
“对,就搞得我很难受,经常去我工作的地方找我,我不见她,她就大吵大闹,弄得我在单位都快混不下去了。我真的担心我举办婚礼时,孙颖会突然闯进来,搞出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大惊喜。因为担心这些事情,我最近一段时间都神经衰弱了,成宿成宿睡不好觉。”
“孙颖是明确威胁过你——”
“对,她是当我面说的,当着我一整个办公室同事的面儿,指着我鼻子说的。原话我就不重复了,我是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这么恶心的脏话的,她从小到大的环境都相当优渥啊,可能就是天生的吧。”
“好吧孙颖是什么时候威胁你的?”
“五天前吧。”王彤有气无力的回答,发泄了一通心中淤积的对孙颖的不满后,原本就精神不振的他更显萎靡了,一副活不起的衰样。
“五天前,也就是你去孙颖家找她理论的三天前?”
“对,她威胁我之后的几天,我一直琢磨她说的那些
话,越想越憋气,我知道她不是危言耸听,那些破事她肯定做得出来!要是真让她把我一生一次的结婚典礼——”
一生一次?你还真是够自信的,黄粱忍不住胡思乱想,没事去民政局看看办离婚的人,随时都是大排长龙。
“——给搅和了,我这辈子都别想在亲戚朋友面前抬起头来了,所以我才找到她家里去,打算和她当面理论。”
“然后你们俩就吵起来了?”
“对,”王彤哭丧着脸说,他双手抱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我好话说尽,恳求她放过我,我甚至提出我可以赔偿她一笔钱——类似青春损失费什么的,但是孙颖就是右眼不进,我被逼的没招了,只能给她跪下——”
“你真的下跪了?”黄粱惊讶的问。
“对,我真的给孙颖跪下了,”王彤小声嘟囔道,“反正就在她家里面,没有旁人,我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但是她无动于衷。”
“好吧,是有些过分了。”
“是吧!”王彤急切的说,迫切的想要从黄粱口中获得更多的认同,“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肯定都会气疯了的!我没什么特殊的,我也
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我也有脾气,我承认我当时失去理智了,整个人都气疯了,但老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肯定是不该动手打人,但要是没有孙颖一直火上浇油,故意气我的话,我也不会操起烟灰缸打她呀!更何况先动手的是她。”
“哦?你是说肢体冲突是孙颖挑起的吗?”
“对啊!她一言不合就挠了我脸一下,你看,这里还有伤疤呢。”王彤抬起手指指着左侧脸颊上的那处伤痕,“我这是正当防卫!撑死了也就是防卫过当!她挠我的时候,嘴里喊得是要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她真能干出来的。
“我和她同居的时候,她就经常打骂我,对我实施家暴,我手机里都存有证据,照片之类的,我去医院就医的诊断书我也都留着,我就知道有能派上用处的一天!这些东西应该能作用吧?我都琢磨一天了,你说能行呢?”
“我是私家侦探,不是律师。”黄粱平静的说,“你说的这些东西只能证明孙颖的确是脾气暴躁的性格,但不能证明你说孙颖先动手这件事就是事实。”
“可就是她先动手的啊!你看她给我挠的—
—”
黄粱挥手打断王彤的争辩:“你说是她先动手挠的,伤痕又不会说话,可能你脸颊上的伤口是孙颖在反抗你的暴行时留下的,都说得通。”
“我说你究竟是哪一头的?”王彤不满的问。
“是啊,你究竟是哪一头的?”伴随着病房房门被推开发出的吱嘎声,这句冷冰冰的话飘进来屋内,一行人带着清新的冷风走进病房内,把原本空旷的房间挤得满满腾腾。
“正义和事实这一头的。陈警官,早上好啊。”黄粱向陈辉点了下头。
“不早了,快中午了。”一身皱巴巴淡灰色风衣的陈辉冷漠的看着黄粱,“你什么情况?谁让你过来的?”
“纯属路过,”黄粱微笑着回答,“担心撞到我车的这位王先生挂掉了,我就上来看一眼。”
“挂掉?是在说我吗?而且是你撞到我的好吧!”
“你撞的我,你全责。”
王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人你已经看到了,出去吧,别妨碍警方工作。”陈辉向病房门口摆了下头。
“行吧,坏消息就由您来告诉王彤。”黄粱边说边从塑料椅子上站起来,“您是刚从黄小婉的家中赶过
来的吗?”
陈辉惊诧的挑了下眉毛,没有出声,躺在病床上的王彤却是急切的问道:“什么?小婉家?那个秃顶——”
“我有名字!”陈辉铁青着脸吼道,“告诉你几遍了?我叫陈辉!叫我陈警官!”
“我管你叫啥!你个脑袋没毛的老秃子!”王彤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小婉呢?你见到她了?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来看我?你有没有说我坏话?我警告你啊,我承认我冲动之下打了孙颖,但是她先动手挠我的,我这是正当防卫!”
“你给我闭嘴!没工夫搭理你!老实呆着!”把王彤吼没声后,陈辉用冷峻的眼神看向黄粱,“你监视我?”
黄粱耸肩回答:“我可没那本事。那位小哥能作证,我一直在这里陪病人聊闲天呢。”黄粱指了指那名一直在录音的警员。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
黄粱指着陈辉的鞋说:“陈警官,您的一只脚还戴着鞋套呢,想来是刚从现场出来吧。”
病房内的所有人都看向陈辉的鞋子,果然在他的左脚上,还套着一个一次性的白色鞋套。陈辉尴尬的咳嗽一声,其余人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