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东奔西走(11)
“为、为什么呢?”
“都开发了,谁还肯把钱丢进早教机构的腰包里呢?”
“有道理”黄粱虚弱的笑了笑,“这么说这个红姐很重视孩子的教育?”
“要我看有些重视过头了。红姐没上过几年学,她自己说的——其实不说也看得出来——对宝贝儿子的教育是不遗余力。反正要是我将来有孩子了,我是狠不下心给他报个一年一万六的兴趣班。”
“一万六?”黄粱瞪大眼睛问,“这么贵?就这个什么全脑开发?”
“不光是全脑开发吧,我记得红姐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词,像是什么少儿编程、大颗粒搭建之类的,我是不太懂。我想着要不我索性去学学好了,哄孩子至少比哄酒鬼要强吧?”
黄粱不确定的说:“这个也不一定,得看多大的孩——多大的孩子都烦人,只有不会张嘴说话的时候才最可爱。”
“也是。”女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总算放下了那部接在充电线上的手机,不停活动着手指。
她还是会抽筋的,黄粱想。
当黄粱转身从柜台前走开、向着ktv的出口走去时,他明显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解脱
的叹息声。他强忍住回头对那名被自己‘折磨’了许久的女前台揭示真实身份:我是个侦探,我不是疯子或变态!我要那个叫‘红姐’的女人的照片不是因为别的!
沿着楼梯走出这栋便便色的建筑,呼吸着阴冷的空气,黄粱抬头注视着不知何时阴下来的天空。在他来回折腾的这几个小时里,无比珍贵的时间一去不复返。出神的盯着路旁还没长出绿芽儿的行道树看了片刻,黄粱收回心神,迈步向停在一旁的甲壳虫车走去。太阳都快下山了,是时候回家休息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甜蜜的家,黄粱把自己丢在沙发上,呆愣愣的盯着头上的天花板看。他累到什么都不想做,甚至连脱掉身上外衣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就穿着外出的衣服躺在沙发上发呆。
直到张芷晴回家,黄粱都没有挪动一下。
张芷晴第一眼没看到躺在沙发上放挺的黄粱,余光瞥到黄粱那双呆滞的双眼时,她吓得险些骂出脏话来,“喂!你这是干嘛呢?不热啊,在家里穿这么多
”
“你回来了。”
“在家干嘛不过来给我开门,真是的成天就知道往沙发上
一趟,你养大爷没够是吗?”张芷晴抱怨道。
“我刚到家没多一会儿,”黄粱疲惫的说,“你去过‘大唐夜色’唱歌吗?”
“啊?唱歌?什么夜色?”张芷晴茫然的问。
“不重要,一间不值得去的正规ktv。”
“你还去过不正规的?”张芷晴的声音立刻跌至零下。
“当然没有!”黄粱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活力,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是那样的人吗!”
“谁知道呢,你连人都干杀,天底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芷晴。”黄粱向她投去责备的目光。
“好吧好吧,我用词不当,我道歉还不行吗。”把外衣挂在衣架上后,张芷晴打开一个狗罐头,在金毛犬豆眼急切的哼哧声中把罐头倒进了狗盆里,“你今天出门干什么去了?”
黄粱有气无力的回答:“去和人聊洗牙和早教的话题。”
“什么?洗牙和早教?是我理解的洗牙和早教吗?”
黄粱疲惫的一笑,三言两语把自己这一天的经历讲述了一遍。他悲哀的发现竟然没用几句话就给概括完了,心中的悲伤又平添了几分。
“还真是与洗牙和早教有关的话题啊。”张
芷晴带着几分心疼的笑了笑,“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部精彩绝伦的电视剧啊,黄粱,你不觉得吗?”
“我只是想找到赵新安和李丹,和这两人聊一聊。”
“问题是人家的档期已经满了啊。”张芷晴好笑的说,“我真是对这个赵新安有些好奇了。这个叫‘红姐’的女人看着还漂亮的,怎么就跟着赵新安跑了?这位仁兄看照片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个头不算矮,他有一米八吗?”
“一米八八。”
“嗯勉强算是个解释吧,我知道有些姑娘只看身高的,即便这人不能要了,只要个头够高,就ok。”
黄粱问:“那为什么不去找个电线杆子呢?还没长嘴,不会气人。”
“太高了,过犹不及呗。这个赵新安的口才一定不错吧。”
“十有八。九跑不了。”黄粱叹了口气,“他肯定是没什么钱就是了。可能现在被那个什么红姐养着吧。一万六的早教学费都肯花,养个懒汉应该不成问题。”
张芷晴调侃道:“黄粱,你学学人家,一个纯脑残都有女人倒贴。”
“该向赵新安取经的人不是我,是大王。”
“哈哈哈,人家臭大叔现在
有女朋友,虽然身体不好就是了,不过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富婆。”
“还没分手呢?”黄粱惊讶的问。
“切,你就不能盼臭大叔点好?”张芷晴轻轻捶打了黄粱肩膀一下,“要不你还是给臭大叔打个电话吧,让他想想办法。”
“他能想什么办法,除非赵新安不老实,把自己送进拘留所了。”
“说不定呢?”
黄粱瞥了眼手机,想想还是算了,“不可能这么巧。”
“那你就继续放挺吧。我回房间卸妆去。”
“晚上吃什么啊,芷晴。”
“自己想办法去。”
吃完晚饭后,黄粱早早的回到卧室里休息,躺在松软的床垫上,他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散到了目前仍下落不明的李丹和赵新安身上。李丹至少强一些,如果那个老太太不是在晃点他的话,至少李丹还会回家,需要的只是耐心的等待,黄粱不相信李丹会放弃自己的窝,永远不再出现。
问题是这人目前在忙什么呢?至于忙到好几天不回家,回家一趟待了一会儿就走人的程度吗?为了工作?黄粱摇摇头,立刻否决了这一设想,不可能的,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