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危险(3)
“梁子,我去,这几天可是给我折腾的够呛!简直了!”
“怎么了?”黄粱打了个哈欠。
“调查出结果了呗,你绝对想不到,在宋金的家里面竟然发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黄粱问。
“是,虽然没写上署名,不过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李不言留下来的。”
“送葬者还给你们留了一张纸条?”黄粱惊讶的问。
“听着不可信吧?可这是真事儿!那张纸条就在尸体裤子的口袋里,一开始没引起注意。毕竟说是纸条,其实是写在一张名片的背后。就简简单单一句话:我回来了。t的,装什么终结者啊!这还能是谁干的,肯定是那个李不言啊,这混蛋就t扯淡厉害。”王建仁狂喷着吐沫星子,“他现在是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啊,还敢干这种事情!给他牛坏了都要!”
“我想在接连杀害王育才和宋金后,警方会想到这两人的死与李不言有关,因此他可能也没打算隐藏吧。”
“那倒是,这俩人一死,不怀疑到越狱的李不言头上就怪了!都是这混蛋搞的鬼,我现在算是被重点关注了。虽然还没人给我发什么短消息或是寄信
啥的,不过每个人都认为我即将成为下一名受害者!真是可笑,我可是京阳市的大王啊!去打听打听,被我亲手送进监狱里的罪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谁敢来打我的主意!”
“行了行了,说点有用的。”黄粱厌烦的说。
王建仁稍微收敛了几分,“反正啊,那混蛋盯上我的概率是比别人大一点。毕竟我们之间可是有过亲密接触的。”
“之前李不言有表露过要对你实施报复的只言片语吗?”
“这个那就不太好说了,他之前在法庭上也没有对那个老头和他的律师表现出过任何敌意来。可事实却是他逃狱才一年多,就把这俩人给弄死了,这混蛋相当会演戏。他要是真记恨上我了,我倒是不意外,当年我也作为证人出庭作证了。”
“他当时没啐你一口痰?”
“他敢!”王建仁不屑一顾的说,“总之啊,哥哥我也知道,非常时期最好低调点,明枪易躲,它暗箭难防啊!”
“你如果真的对自己的安全上心的话,就应该让你的同事来护送你。”黄粱说,“就咱们俩,怎么可能是一名专业杀手的对手?”
“怎么不可能?”
王建仁不服气的说,“比李不言狠的杀手咱哥俩也不是对付一个两个了!问题不是安全,是维护哥哥的面子!”
黄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子?”
“对啊,哥哥我这要是表现出被吓到的模样,那我在总局还怎么混啊?要知道哥哥能在总局里安身立命,原因就在我这大无畏的勇气!”
“你的啥?”黄粱都听傻了。
“勇气啊!要是被人看出来,哥哥我现在心里很慌,他们不笑话死我就怪了,哥哥努力营造的铁血硬汉的人设不就付诸东流了!”
“大王!”黄粱抓狂的说,“现在不是顾面子的时候!”才交谈了没几句,黄粱的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的生命财产安全!财产就算了,你也没有,你至少得把命保住吧!”
“哎,没事,咱哥们兄弟齐心,肯定能弄过李不言的。就算他外号再响亮,叫什么送葬者——话说这外号是不是有很多人用过?我印象中就不止五个——他也只有一双小拳头,咱哥们四个大电炮,还能弄不过他?不存在的!小问题,没事。其实都用不着你,我原本打算自己开车回家一
趟,取点衣服就回总局。我就是担心让我领导知道了,肯定得臭骂我一顿,那就退而求其次好了,找朋友总行了吧。”
“你真的是作死。”黄粱无语的说。
“没事,李不言那混蛋怎么可能知道我现在住的地方?他最多也就能查到我之前住的那栋房子,可那房子现在已经归我前妻了,我前妻也带孩子躲到外地去了,找不到我的。”王建仁大咧咧的说。
“希望吧你那房子一个月多少租的?”黄粱随口问道。
“不贵,才两千。”
“一个月才两千?那倒是不贵。”
“就是位置有点偏,起早上班的话得提前俩小时准备。哎,省下的房租全都成了油费,里外里没省多少,反而亏了!”
“花的钱都差不多,还浪费了花在通行上的时间,这的确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
“别说这种丧气话!哥哥我一向是英明果断,虽说是小问题不断,但在大是大非上,我可从没犯过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行了行了,把嘴闭上吧,不就是回家取趟衣服吗?我陪你就是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你那臭嘴给我闭上。”
王建仁做了个拉
上拉链的走势,乖乖闭上了嘴。只不过安静了不到五分钟,他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宣扬着自己是多么无所畏惧,对那个可能来找自己麻烦的送葬者毫无兴趣。
黄粱就这样忍受着王建仁的喋喋不休,他很清楚这是王建仁表现紧张和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时不时附和上几句。
在黄粱即将发飙的关头,总算是驶达了王建仁目前居住的小区。因为停车位置的缘故,黄粱和王建仁还小吵了一番。
自从王建仁把以前的房子留给前妻后,他已经换了好几处住所。据黄粱了解,似乎每次都是因为他和房东相处不来,被人给赶出来了。
黄粱对那些倒霉的房东只有同情,毕竟没有哪个心智正常的房东会喜欢一个邋里邋遢、不爱打扫卫生,又总是满嘴车轱辘话的租客。
这处小区位于靠近城郊的偏僻位置,给黄粱最直观的感受是这地方的住户不多,视线范围内的几栋老旧居民楼有超过大半的窗户都是乌漆麻黑的,冒出灯光的还不到三分之一。
道路两旁矗立的老旧路灯也只有零星几盏还在苟延残喘,发出惨兮兮的微弱光线,完全不是浓郁黑影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