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冻死
黄粱推脱了好几次，但辛雨在发现尸体的当天就在网上订了一箱价值好几百的火腿肠，也是让黄粱倍感无奈。今天快递被送到了警局，辛雨抽空打来了电话，让黄粱自己过来取。黄粱也想问问这两天案件调查有什么进展，也就欣然同意了。
上楼时和认识的熟人打着招呼，宛如回娘家一般的黄粱来到辛雨的办公室门前。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辛雨就坐在屋内办公桌后，和她交谈的王建仁见黄粱站在门口，立刻冲他连连招手：“呵，这不是大功臣吧？进来坐进来坐，怎么没把你家那条大胖狗给带过来？东西不是专门给它买的吗？得让它亲自签收。”
“豆眼只负责吃，我负责跑腿。”黄粱走进办公室内，拉开一把椅子，在王建仁身旁坐下，“我说大王，你能不能勤着点换衣服？大夏天的还穿着这套破西服，不嫌热啊？要么你就勤洗洗，要么你就换半截袖，就像你没衣服穿似的”
“哥哥我这是不拘小节，哪有闲功夫放在衣服上？浪费时间，工作还不够我忙的呢。”
“真的是无语”翻了个白眼，黄粱看向辛雨问：
“辛姐，这两天有什么进展吗？”
“好奇？”
“有点。”
辛雨用平淡的语气说：“进展的话谈不上。只不过在那只铁桶内发现的劳保手套中找到了几块皮屑组织，正在和那片工地中的施工人员进行dna比对。死者王涛关系网中的熟人也都在跟进中，出结果还得有一段时间。”辛雨一改之前的疲惫，看起来神采奕奕。
“行吧，既然都采集到dna信息了，那距离大突破肯定是不远了。”黄粱欣慰的说。
“可不，犯罪分子就算是在狡猾，也不可能每一步都能算到！现在的犯罪成本太高了，哥哥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有白痴层出不穷的跳出来，这群人就不清楚哪怕只是遗漏了一滴汗珠，都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吗？真是搞不懂。”王建仁摇着头说。
“人为什么要犯罪，这应该算是个哲学问题，大王，以你那脑容量就甭寻思了，想不明白的。”
“我也不想想，反正哥哥我的工作就是抓捕罪犯，这帮王八蛋要是自己找死的话，那就等着被我亲手逮住！”王建仁做了个伸手握拳的姿势，“分分钟就搞定！”
“
行了行了，就听着你吹了，赶紧的，回去工作！别上我这里来蹭空调。”
“要不咋说您才是领导呢，嘿嘿，我们办公室人太多了，那股烟味我都扛不住，一个个的都快把自己熏成火腿了。说到火腿，梁子，你可得好好谢谢领导，她给你买的可是纯肉肠。”
“我又不吃。”黄粱没好气的说，“听你的意思，好像我打算和豆眼抢食似的。”
“要我说啊，这纯肉肠给狗吃真的是太浪费了，梁子，要不咱俩分了吧？你拿一半我拿一半，然后你去哪个超市，随便买点便宜的，反正狗又吃不出好赖。”
“你可够了啊，别丢人现眼了。”辛雨拿起桌面上的一沓纸巾砸向王建仁，“听听你自己说的话，都已经混到要打狗的主意了吗？用不用我给你买一箱？”
王建仁眼前一亮：“领导，你要是看我这段时间工作繁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非要给我奖励一下，我也没啥怨言。”
“屁！甭想了，赶紧滚回去工作去。”
“唉，这态度，也就看您，换个人我能咽下这口气？”
“滚蛋！”
躲过辛雨丢来的那包湿巾，王建仁溜溜达达的
走出办公室，黄粱无可奈何的注视着他那潇洒的背影，只能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湿巾捡起，放回到辛雨面前的办公桌上。“看来是有了大进展啊，辛姐，气氛都不一样了。”黄粱说。
“是啊，和之前愁云惨淡的氛围相比，现在专案组倒是多少看到点曙光了。”
“对了，辛姐，还想问你一件事，那个网站又出现什么变化了吗？”
“图片又没有了。”辛雨收敛起笑容，表情严肃的说，“那处工地附近的监控视频我已经全都收集了，还在分析中。问题是视频的数量太多了，之前刘雨嫣的案子搜罗到的监控视频，整整看了一个多月！
“这些视频起码也得看个十天半个月的，然后还得把这两部分视频拿在一起进行交叉对比，工作量真是大的惊人。总局现在人手有限，不可能把所有人全都叫来弄这一起案子。唉，算是幸福的烦恼吧。”
“真的是在大海捞针啊。”黄粱说。
“谁说不是呢。”辛雨叹息道。
“那处工地内应该也安装了很多监控探头吧，没有拍摄到那名凶手搬运尸体的图像吗？”
“按理说应该是可以拍到的，
但问题在与那处工地内起码有八个摄像头是遭人人为损坏。其他正常工作的摄像头也没能记录下任何有价值的视频。他们设置的是每三天就将存储视频的机械硬盘格式化一下。
“因为那处工地停工的缘故，根本就没人管那些监控视频，保留下来的只有你发现尸体那天的近三天来的监控视频。没什么用的。那名凶手非常狡猾，在搬运尸体前肯定有过偷偷潜入那处工地内进行事先勘察。”
“好吧，不出意外。”黄粱无奈的笑了笑，“咱们面对的是一名狡猾至极的凶手。这一次杀害王涛的手法和刘雨嫣的一致吗？也是被闷死的？”
“不一致，”辛雨严肃的摇摇头，“石若谷告诉我，那个叫王涛的女人是被活活冻死的。”
“啊，是被冻死的吗？”黄粱意外的问。
“是被冻死的，真是不常见。死者的身体上没有明显外伤，应该是被注入了某种安定剂，然后就被凶手放置在某个寒冷的低温环境下。可能是冷库，但我个人推测有可能是凶手购买了一个家用冰柜。”
“冰柜吗？”黄粱重复道。
“也可能是冰箱，不过冰柜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