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三山急急召
因为惊煞魂魄已经失去理智,不仅会反噬施术者,还会四处扑杀活人,容易殃及无辜。
所以一到雷雨天气,赶尸匠就会将尸体停在死尸客栈里,用符咒封住死尸耳目,以免形成惊煞。
我说这大冬天的上哪去找惊雷闪电,木小七却说不知道术者是用什么符咒控制行尸的情况下,这是唯一的弱点了。
说到这里,香烛已经快点完了,木小七最后警告我不要再节外生枝,便在烟气中逐渐消散。
吃完饭的时候,我把木小七的话告诉给他们。
他们听完之后也犯了难,铜辫子说异术篇中倒是有借天雷之威成符的雷符,但是要在十分苛刻的天气条件下才能施展。
陆道长说自己可以画惊雷符,用惊雷咒驱符倒是能形成天雷之威,不过震慑一般的鬼邪还可以,对付行尸威力就不足了。
我又问邢芸,这神打术是不是有一门五雷掌,邢芸却说五雷掌是神打术中最高级的掌法,她还远远够不上这个级别。
我们一时都犯了难,想当初师傅用震阳剑用出的惊雷咒,威力十分强大,那是有一半都借助了震阳剑的法气。
毕竟震阳剑是雷击木,本身就带有雷
震之气。师傅将震阳剑带走了,一时间让我们上哪去找品质如此高的雷击木?
铜辫子说实在不行,让他回去问问师傅有没有雷击木制成的桃木剑之类的。
我说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正在烦恼的时候,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声震响。
我心中一动,难道冬天也会打雷?
又仔细一听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外面放双响炮仗,我们这边叫二踢脚。
眼看着快过年了,应该是哪户人家在烟火摊儿试炮仗呢。
等会儿!我向铜辫子看了一眼,他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恐怕不行吧!”
“值得一试!”说这话的是陆道长:“炮仗本来就有驱逐五瘟,辟邪去凶的作用,再加上形同雷震的巨响,说不定对行尸有克制作用。”
铜辫子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到这里立马和我上街,找到烟火摊买了一大捆二踢脚,还有几挂万响鞭炮。
我们刚把炮仗拖到院里,从门外忽然飞了一个纸鸽,落到我的脚边。
我见状心里不禁十分激动,这不是师傅的灵鸽吗?
急忙将灵鸽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夹着一张黄纸,上面只写着四个字,交钱收手!
师傅他一
定就在附近,不然我的事情他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急忙拿出手机,试着给师傅打了过去。
仍然是关机,师傅恐怕是把我加入黑名单里了。
我心中五味杂陈,翻过黄纸一看,后面赫然刻着三山印。
急忙奔向法坛,在铜辫子和陆道长的帮助下,准备开坛做法。
将包里已经扎好的小纸人拿出来,放到法坛上,点燃三柱清香,将师傅的黄纸立在香炉前面,手掐三山法印,用柳枝沾水向法坛两边扫了扫。
拿睛笔,为小纸人点睛,掐动指诀,令其举起黄纸,念动扎纸聚灵咒,黄纸顿时被一股阴风吹到纸人头顶,久久没有下落。
我手掐法印,夹住点睛笔,口念三山急急召,点睛笔上顿时传来一股热流。
作为三山扎纸匠,身上要常带点睛笔,之前师傅将他用的送给了我,他自己后来又做了一个,一直随身携带。
我知道此时师傅怀中的点睛笔也一定在发烫,这是古时候三山扎纸匠通过三山印互相通信的方式。
本以为已经用不上了,没想到现在却成为了我联系师傅的唯一手段。
念了半天法咒,也没有得到回应。
我叹了口气,
正准备收睛笔,忽然,纸人头上飘着的黄纸落了下来,缠住了纸人的腰。
我一见心中大喜,知道已经和师傅的纸人通灵了,便让纸人空手在法坛上画字。
我让师傅把震阳剑借给我,师傅的回答是不允。
我问师傅在哪,师傅的回答是远处。
随后让我午夜十分去上次那个乱葬岗还钱,还叫我再不要管这件闲事,便将纸人烧毁。
我百思不得其解,师傅既然知道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也应该分得清谁对谁错。
师傅他一向嫉恶如仇,怎么会叫我把钱还给那个丧尽天良的术者,还让我不要管这个闲事呢?
铜辫子在一边问我有没有搞错,这是不是真的是我师傅。
我说不能啊,我们这一脉三山扎纸秘术那是代代相传,外人根本不会这门奇术。
说到这里,我心中一动,骤然想起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可能会三山急急召。
那就是师傅失踪之前嘴里念叨过的那个师叔,好像现在还入了邪道。
那就没错了,一定是我这个师叔,假借师傅之名,让我把钱给他们送回去。
没想到这种事情他也有搀和,这个师叔也着实可恶!
我按捺住自己愤
慨的心情,坐下来跟铜辫子他们研究对策。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以把钱给他们送过去,对方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一定会有埋伏,八成是那些铜皮铁骨的行尸。
我们就等着他们埋伏,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用控尸术的术者,夺回田雨萌肉身和魂魄。
离约定的午夜还有三个多小时,现在出发正好来得及。
我们果断收拾了要带的法器,将炮仗放到车上,一路向隔壁的磐石镇开去。
先是到陆道长家拿了那箱钱,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到了树林外面。
现将车藏到了隐蔽的树影里,我让他们几个拿好炮仗埋伏着,随后带着钱孤身一人走向乱葬岗。
还是一个孤零零的人影,看身形还是个女的,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酒红色长发,总觉得背影有些眼熟,却不是上次的田雨萌。
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别人的身影,八成也在什么隐蔽的地方埋伏着。
乱葬岗里静悄悄的,间或传来野狗的吠叫声,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有些凄厉。
我乍着胆子走向那个人,刚想畜生,人影却忽然转了过来。
“金静!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