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并神调
也算孙进坟他命不该绝,正好有个高人从这里路过,搞明白状况后,便给他出了个“自贱命格”的主意。
本来孙进坟的命格是相当显贵的,不出意外中年便可名利并起,然而让黄仙儿和黄员外这么一闹,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两说呢。
所以这孙进坟一咬牙,说什么名利都是虚妄,能活命才是真的,便真的照着高人所说,通过给自己改名,让别人称自己是小辈等等办法,来轻贱自己的命格。
这黄仙儿和黄员外看孙进坟被逼成了这样,合计着把孙进坟搞死对他们两个也没有好处,便也不再争斗。
可是这两家却都不肯放弃孙进坟这个弟马,孙进坟想设香堂,供黄仙儿,这黄员外就不乐意了。
可如果供奉黄员外的排位,黄仙儿也不乐意。
孙进坟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在长时间的摸索下,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制衡两个仙家,让他们为自己所用的办法。
那就是从跳大神里脱胎出来的一个方法,名为并神调!
具体这并神调是怎么回事,李老三没有告诉我,说一会儿我们就知道了。
这黄仙儿办事越热闹越好,他得去多叫点人来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我给铜辫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暗中看着点,毕竟李老三体内还有一只鬼眼虫,小心别让他被九爷控制了,在我们背后下绊子。
我本以为李老三要出去一会儿,却没想到他直接在院子里拿出了一副铜锣,在外面走了几圈,就回到了屋子里。
这附近的村民听到罗响,便自发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聚集在孙进坟的院子里。
没一会儿工夫,屋子,客厅,院子里,窗台上就都挤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男女老少说说笑笑,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看孙进坟办事了,都有些兴奋。
这人一多,孙进坟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嘴里念叨着什么,步伐也越走越快,紧随着密集的鼓点,脸上的表情变化十分丰富,好像在跟谁交谈着什么,看起来相当怪异。
忽然,他站定脚步,猛地敲了一下文王鼓。
我的心跳仿佛露了一拍,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周围的人群也一下子静了起来,神情肃穆了很多,让人心中有些发毛。
孙进坟点起脚尖,向周围张望了一下,忽然眼睛一瞪,喝了声:“来!”
他话音刚落,
身子便挺直起来,好像触电了一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然而他的身体还没落地,就停滞在半空中,好像空气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托住了他的身体,并将他缓缓地扶了起来。
此时的孙进坟眼神格外透亮,我只跟他对视了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冷,汗毛倒竖,好像自己被看透到了骨子里一样,心慌意乱的低下了头。
他又扫视了一圈,朗声道:“金华山里隐仙踪,扶危济世拜赤松。灵信一方渡真去,宋帝敕封,养正真人在此。”
他话音刚落,冯叔的身体便剧烈颤抖起来,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站起来就要逃跑。
孙进坟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却像有千均之重,直接将冯叔又按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缓缓地提起竹节鞭,邦的一下打在了文王鼓的鼓沿上。
冯叔的肩头耸了一下,眼中露出了怨毒的神色,很厉害的怪笑几声:“想治我?我就吸干他的血,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嗓音却如同女婴一般的尖锐稚嫩,语气也十分阴森冰冷。
周围一些看热闹的小孩下的是边哭边跑,就连大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惊
恐的神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下。
孙进坟却理也没理他,好像根本就没把他当做一回事,而是缓缓的抬起手上的竹节鞭,一下一下的敲起了文王鼓。
缓慢而沉重的鼓点让人的心跳都慢了几分,气氛变得十分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随着鼓点渐渐加快,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从院外走了进来,一直走到炕边。
她也不脱鞋,迈步站到了炕上,冷冷的看着孙进坟。
我见状心说这个会不会是来捣乱的?李老三看出了我们的疑惑,对我们说千万不要过去打扰,那个妇女已经被附上黄仙儿了。
我闻言心中好奇,这黄仙儿不是要附到灵媒身上才可以吗?可是我看那妇女眉目之间并没有灵气,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灵媒之体啊。
李老三说这就是孙进坟摸索出来的并神调,和普通跳大神之间最大的区别了。
由于黄员外的仙灵生前既是修炼之人,相对于黄仙儿,更容易附到孙进坟的身上。
可这个时候,黄仙儿因为看不过去,就会在一边捣乱,败坏黄员外的名声。
因此黄员外在附身到孙进坟身上之后,就会让孙进坟用催神鼓
点将黄仙儿赶到周围人群的身上,赶到谁身上都行,然后再用自身的法力和孙进坟的鼓点压制住黄仙儿,逼迫黄仙儿为他们办事。
我在一旁听得连连咂舌,说这也太复杂了,孙进坟能摸索出这么一套繁琐复杂的术法,看来也是吃尽了苦头。
李老三说不光是复杂,这并神调也是极为凶险,毕竟这黄仙儿也是仙家,而且法力高强,最擅斗法,孙进坟和黄员外联手才能堪堪压住黄仙儿一头,稍微松懈一点,就压不住了。
我问他压不住会怎么样。李老三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不过黄仙儿脾气那么大,恐怕得把所有见过他被压制的人都杀了,才能泄了心头之恨吧。
木小七听了忍不住说,那还找来这么多人干嘛?
李老三无奈的苦笑,说人来的不多,黄仙儿根本就不会现身。
正在这时,孙进坟手上的鼓点又是一变。如果说刚才他的鼓点好像风雨来临前的雷鸣,现在就好像倾盆而下的骤雨,急促而紧密,让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中年妇女身体晃了晃,打了个哈欠,慵懒的盘坐在炕上,似乎故意不随着孙进坟的鼓点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