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嫉恶之人
快步上前，我准备同她打声招呼。
当我与她的距离只有步时，她赫然睁眼，一根竹棍挥出，步步紧逼。
连退几步，直到我跌坐在地，她才将那竹棍收起。
节节竹子收起，缩成一根精妙的箫。
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确定我没有威胁后，她伸手将我拉起：“您想要什么？”
她刚才这是搞什么？莫名开始袭击我，然后连句道歉都没有？我在内心不满地抱怨。
不过吃人嘴短，求人的脾气软，我也不好和其多计较。
随她走进古董店，我开口：“不，我并不是来买古董的；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抱歉，我只是一介古董商而已；若不买古董还请离开。”她说着，便将我往外驱赶。
从刚刚的身手来看，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古董店老板，肯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扒着门框，我不肯离开：“您先听我说……”
在对方的耐心耗尽前，我简单而又迅速地讲解了遍我现在的困境。
手上的机关箫蠢蠢欲动，她听完这一切后好像陷入了犹豫。
双手合十，我恳求道：“拜托您了，现在市政厅就是他一家独大，再任他作威作福下去我们都要吃不起饭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贪污了多少钱财……”
思考片刻，她转过身去：“此事我会考虑，今日你就先回吧。”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将我推出门外。
鼻头被门碰得发麻，我揉揉鼻子道：“您叫什么啊？总得给我个名号吧！”
对方沉默许久，正当我以为要败兴而归时，门后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女声：“戚十一。”
“班德森·墨普德斯。”
和对方匆匆道别后，我回到德罗斯公寓。
会考虑吗？但愿吧……
次日，我正式入职，同卢卡一起去了市政厅。
若有什么设施需要维修，电话一般会打给市政厅；若是在休息时段便会打给德罗斯公寓。
虽然主任很吝啬，但还是为我们准备了间办公室——但却没有独立的办公桌。
一张大桌子上，几个身着工装的男人聚在一起打牌；而其余的人或写或看着什么。
来到角落，卢卡指着一个较大的破旧工具箱道：“大家的工具都是混在一起的，需要什么拿就是了。”
瞥了眼那些工具，多半都已破损，能不能用尚无定论。
看向那些打牌的人，卢卡想要和我介绍我们的同事。
但还未等开口，一串铃声打断了他。
守在电话旁的男人接起电话，和电话那头沟通片刻后转头看向我们：“城西路灯线路，要俩人；巴尔萨你去，剩下那一个……”
对方的眼神自然而然地飘到了我身上，但我可没卢卡那么好说话。
从办公桌上拿了些纸笔，我匆匆走出门外：“我去趟卫生间。”
即使戚十一不打算帮我，我也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
来到走廊外，我在纸上粗略描绘着市政厅的布局。
“画得真烂。”一声嘲讽突然从身后传来。
循声看去，艾格正描绘着墙外的一棵树。
这话无论是在真的嘲讽我还是他是自嘲，我都不会在意。
毕竟只是简单描绘布局而已，我能看懂且无重大错误就行了。
可艾格似乎不满于此：“要不要我帮你？”
说着，他将画架上的画一把扯下扔到旁边：“按照你那个进度，画到晚上都画不完。”
斜睨了他一眼，我没有回答，而是问：“你不怕被赶出去吗？”
“这是市政厅，对外开放；而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迷路？我听到这个说辞，突然笑了一下。
“那我就充当一下引路人吧；不过其他的报酬倒是没有。”
我与他达成了协议，他帮我绘制市政厅的布局图；而他也没说索取什么。
我们游走在各部门之间，我负责应对好奇的同事；而他则趁机描绘下周围的布局。
专业对口，美术生绘画就是快；仅仅一上午就将其全部绘制完。
将其送出市政厅后，我拿着那一沓稿纸心满意足地回到办公室
远远看到一个臃肿的身体横在门口，那傲慢而粗哑的嗓子带着些怒气冲办公室吼着些什么。
没有进去，我倚着墙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动啊！动起来啊！你们不去修难道要我修吗？！巴尔萨你去！还有那个新来的呢？他跑哪去了？！”主任扶着门框咆哮道。
透过缝隙，我已经看到卢卡站在门口欲走又止；怎奈何主任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虽然想到后面他锒铛入狱的样子心中很爽，但我从来不是那种使用精神胜利法的人。
拍拍他肥厚的后背，我没好气道：“你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的，人家怎么走啊？”
主任闻言回头看向我，眼中蓄满了怒火，貌似有座火山蓄势待发。
“不满你可以开了我。”我淡淡道。
凭我身上所有的钱财，离开这座城另谋生路也不是不行；更何况他开除属于违约，需要赔给我一大笔钱。
虽然可能被调查到把柄，但我离握住他的把柄也不远了。
这般想着，我细数手中的金钱，思考着要不要直接跑路。
但跑路就会引起调查，调查的话大概会被握住把柄……
唉，真是困难重重啊……我在内心感叹道。
忽略已经气急败坏的主任，我冲卢卡挥挥手道：“需要修什么啊？咱俩一起吧。”
此时主任面朝我站立，房门有了空隙；卢卡十分灵活地从其中钻出：“啊，是主任家里的线路出了些问题……”
天助我也啊……我暗自感叹道。
或许这就是天意，我就是那家伙的报应。
但貌似天不是很早了。
我抬头看向办公室的挂钟，发现已近中午。
“下午去吧，等下要吃饭。”我说完，走进了办公室内。
“喂！”主任不满地喊着，将那只油腻肥硕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瞥了眼那只猪蹄，我不禁皱起眉头。
语气嚣张，他颇为不满地叫道：“你们现在，就给我去……”
拍开那只猪蹄，我轻声答应：“行。”
既然他这么着急，那我就提前去收集证据吧。
“诶？！好吧……”卢卡不太情愿地同我一起离开。
在路边买了些三明治，我驾驶着汽车来到主任的住处。
看着面前华丽的别墅，我眉角一跳，心想：这家伙捞的油水还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