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夜间马戏2
随着二人动作的加快，锯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走。
锯子一拉一扯，血肉飞溅。
此时再加上迅速的动作，女生身上的蛛丝迅速被血染红，浸透。
以锯子为分界线，随着锯子的深入，女生上半身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大，下半身也渐渐趋于平静，似乎神经已被锯断。
直到这时，那些看客脸上的兴奋还未褪去，甚至愈发强烈。
但有人兴奋，就有人崩溃。
一个男人终于受不了这一切了，大喊一声向门口冲去，想要逃跑。
一发而动全身，帐篷内受不了的观众纷纷站起逃跑。
见状，杰弗里再一次举起铁钩。
随着小小的一声“唰”，无形的牢笼再次升起，将众人的希望掐灭。
丢下锯子，小丑拿起一旁的火箭形状的物体；而瓦尔莱塔，则接替了他的位置，拿起了锯子。
手持火箭，小丑狂奔着朝最近的逃跑观众跑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名观众好像被撞断了脊椎，姿势怪异地栽倒在地。
颇为得意地举起火箭，他轻轻敲了敲，清脆的金属响声自内里传来：“是合金的哦~”
说罢，他发出阵阵渗人的奸笑，高举火箭朝着逃亡的人群冲去。
舞台上，瓦尔莱塔和杰弗里已完成了表演。
随着二人松开锯子，女生彻底被分成两半，失去了生机。
杰弗里上前将尸体抱下束缚台，瓦尔莱塔解开蛛丝，那女生狰狞痛苦的面容展示在众人面前。
卢卡已受不了这一切，想要加入逃跑的队伍。
见状，我赶忙将其按回原位，低声安慰：“马戏总会结束的！咱们好好待在这就好！”
现在逃跑，只有死路一条。
不只我有这个想法，观众中有不少人和我一样强忍着不适坐在座位上。
周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哀嚎声却越来越小。
似乎觉得这样有些无趣，小丑突然站住，转身看向一旁的观众席。
狰狞的笑容，再一次浮现。
在观众席内精心挑选了一番，小丑看中了一个强装镇定的女人。
接着，再次高举火箭……
当人们知道自己毫无藏身之地时，便会自乱阵脚。
又一波观众情绪崩溃，纷纷开始逃亡。
手仍然按着卢卡的肩膀，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找到逃脱之法。
还未等我思考明白，小丑便举着火箭朝这边冲了过来。
等我和卢卡意识到要逃的时候，已经晚了。
火箭近在咫尺，小丑却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前排的观众冲去。
直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传来，我才反应过来自己逃过一劫。
这时，我身上的短袖已被冷汗渗透。
不等我松口气，小丑猩红的兽眸凶光一闪，举起火箭朝我的头顶挥去。
人在生死关头总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等我再次回过神时，我已拽着卢卡躲到了座位底下。
心有余悸的我们大口喘着粗气，原本充满血腥味的空气此刻却成为了我们活着的证据。
然而，小丑可不打算放过我们。
调整着位置，他想要将我们从座位下揪出来，但碍于庞大的身躯，他坐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趁着他调整位置的功夫，我赶忙拉着卢卡爬向了其他座位。
好在座位底下的间隙足够大，可供我们二人爬行。
尘土和血迹沾染在衣物上，再加上畏缩的爬行姿势，我们二人看上去还真是狼狈。
但这总比丢掉性命好。
比起逃跑，爬行的动静并不算大；更别提不断有人加入躲避的行列。
由于以上种种，小丑一时半会没捕捉到我们的踪迹，反而揪出了不少藏在座椅下的人。
起初他还有心情折磨他们，但随着次数的增多，他渐渐失去了耐心，只是用火箭将人敲晕后便丢在一旁。
似乎被侮辱了一般，小丑愈发恼怒，不再俯下身察看座椅下；而是直接将其掀翻。
我与卢卡已悄悄挪到观众席最边缘。
试着掀开帐篷逃离马戏团，却被那无形的牢笼阻止。
事到如今，我们已没有退路，小丑迟早会找到我们。
靠着那无形的牢笼，我自觉绝望。
只剩，死路一条。
或许在赴死前，我可以做些什么。
看向一旁的卢卡，我想为他争取一丝生还的机会；哪怕一丝……
那火箭的威力我不是没见过，反抗者的下场也血淋淋地摆在面前。
但我想做些什么，反正也要死了不是吗？
“你在这好好待着。”我看向卢卡，目光颓丧。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卢卡欲言又止。
眼看小丑越来越近，我一把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深吸一口气，想要冲出去。
可还未等我动身，一声痛苦尖厉的吼叫传来。
那吼声不像是受到什么攻击，感觉痛苦源来自体内。
貌似有人在……蜕皮？
这个形容并不准确，但我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
接着，一阵咔咔的骨骼碎裂重组声和爬行动物的吐芯声传来。
而不远处的小丑也被这声音吸引，下意识地转过头。
藏在座位下，我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茫然地打量着周围。
心中虽然庆幸小丑不再前进，但直觉告诉我周围的情况变得更糟了。
一旁的卢卡，正惊恐地盯着前排的座位。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排座位下一双男士皮靴被撑破，爬行动物的足部替代了原本的脚。
其他的位置，似乎也在渐渐爬满鳞片，变得巨大。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也是马戏团的节目吗？还是说……
未等我想清楚，那变异的男人突然暴起，向小丑的方位冲去。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就将其扑倒，和其一起缠斗。
明明刚刚才变成这副样子，他却行动自如，并将小丑死死压制住。
杰弗里见状，赶忙前去帮忙；而瓦尔莱塔接替了小丑的位置，前去猎杀剩余的逃亡者。
背后忽然一空，原本靠着那无形牢笼的卢卡差点躺倒。
难道说……
心中狂喜，我双手颤抖地摸向牢笼的方向。
不出所料地，扑了个空。
察觉到牢笼消失的众人，赶忙四散逃跑。
而我和卢卡也急忙爬出帐篷，骑上单车逃离此处。
在离开此地之前，我回头遥遥地望了一眼。
即使场面乱到如此地步，仍有人坐在观众席上欣赏着这一切。
这人，还真是恐怖……
看着一个在座位上始终无动于衷的英伦绅士，我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