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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三教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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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靠“营”字诀发财的千门弟子,往往在城中收取酒楼、饭馆的“维持费”,俗称保护费,不过这类人的手段很高明。

他们先找到城镇人最多,生意最好的饭馆踩点,再找几十个又脏又臭的乞丐,每人发几文钱,让乞丐围坐在酒楼门口乞讨。

乞丐又脏又臭,在酒楼门口拉屎拉尿,大声喧哗。前往酒楼的客人避之不及,纷纷到别处用餐。

如此日,酒楼门可罗雀,老板便会乖乖缴纳所谓“维持费”。

这就是千门中的“营”,不是经营什么正经买卖,却可让人丰衣足食,不劳而获。不过此类有损阴德,海长青落魄的时候也没用过。

千门中的“贼”字诀,就比较常见了,也就是所谓的小偷、梁上君子。

通常会些借力的轻功,能翻三丈高墙,凿屋入室,以行窃为生,便是偷。小到偷鸡摸狗,大到偷金偷人,均不是正当行业。

会偷字诀的千门弟子,在千门十派中数量最多,有十二类分工,即:翻高头、开天窗、钻窑口、撬门子、闯马堂、踏早青、跑灯花、吃恰子、拍花、迷人、扒手、对买。

这是陆地上的贼,有十二类,水上也有四类,即:铁算盘、翻底子、拦腰子、吊竹竿。

千门中的“匪”,分两种,一种叫城内匪,一种叫城外匪。

城内匪,就是在官府眼皮底下,或者人口众多的城镇当匪徒的,这类人胆子最大,手艺最高。

城外匪就不难理解了。

趟将、土匪、山贼、拦路打劫、半路劫道、绑票勒索、掳人妻女,都属城外匪。通常占山为王,天高皇帝远,聚着几十号亡命徒便横行地方。

真正让人头疼的是城内匪。

告到官府也难以处罚,受害者往往只能吃哑巴亏。

这类城内匪,会先寻找家境

殷实的受害者,譬如有某甲,为外地客商,包裹中银钱不少。乙和丙为城内匪,则设局陷害。

开始,乙先请某甲到家中赴宴,请人好酒好菜招待某甲。

等双方喝了酒,打开话匣子,乙便在某甲面前,说丙的坏话,并大骂丙。

见乙喝醉,某甲只能含糊敷衍,顺着对方话茬点头。这样妥协,便遭了大祸。等某甲回到客栈,丙便聚集几十号人马,将某甲围住,声称某甲毁坏自己声誉,辱骂自己。

某甲矢口否认,丙便立刻找到宴会中的客人出来作证,某甲有苦难言,无话可说。丙便指使人殴打某甲,某甲惧怕,连连哀求和解。

这时,再由“中间人”出面,勒令某甲花费重金,在酒楼摆下“和头酒”,通常要几十个银元才肯罢休。

而某甲理亏在前,纵然告到官府,也无可奈何,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

如此伎俩,便是城内匪的厉害之处。碰瓷也算城内匪,通常故意推搡外地人,将自己衣服撕破,或是有意摔碎古董,令对方赔偿。

千门中的“面”字诀,最是精妙,要求的技艺也是最高。几十年前,能炉火纯青施展这门技艺的,除了海长青,不超过五个。

要用“面”字诀骗人,必须配合易容术或是缩骨功,要求骗子打扮成某人,到官府或权贵家中诈骗,不可谓不惊险!

清朝末年,有个大盗名叫插天飞,擅长面字诀的千门秘法,成名比海长青还早几十年。

插天飞熟悉官场礼仪,能言善道,又通晓宫廷掌故,麾下门徒众多。

此人有明清第一大盗的美誉,江湖上的威名不在杨香武之下。杨香武走的正道,插天飞行的骗术,二者自是有些不同。

某日,插天飞化妆成老人,身穿丝绸华贵长衫,身后簇拥几十门徒,

皆手捧依仗,八抬大轿,进入两江总督衙门,要求面见河督。

河督见插天飞仪态不凡,左右又有几十个仆人伺候,不敢怠慢,忙将插天飞请入大堂奉茶。

插天飞拿出名帖,自称是李鸿章的父亲。

河督不曾见过,检查了名帖,没有发现问题,言辞之中更是毕恭毕敬。

按照官场规矩,插天飞自称是李中堂的亲爹,河督不敢慢待,亲自设宴为插天飞洗尘。

宴席中,插天飞故意提起朝廷大事,譬如变法维新、后宫太后和皇帝的分歧等等,一番见解不凡,引得河督连连点头,更是不敢怀疑对方身份。

吃完饭,插天飞故意坐在太师椅上皱眉叹气。河督连忙起身,询问缘由。

插天飞露出很不悦的神色,说自己在城中看上几个名妓和几件古董,打算买下来。但儿子小气,不肯给钱,托人回家去取,又怕古董名妓被人买走,因此闷闷不乐。

插天飞号称李中堂他亲爹,河督正愁拍马屁找不到地方,一听李中堂他亲爹缺钱,而李中堂不孝顺又抠门不肯给,河督立刻拍胸脯子,问缺多少。

插天飞要十万两银票,河督点头应下,立刻命人去账房兑换。

不多时,银票换好,插天飞拿着银票,命仆人先出城等候。河督亲自将插天飞送出府衙。好巧不巧的是,恰逢李鸿章亲自带人微服私访,来两江视察盐税。

河督这边正要请插天飞出去,那边衙役禀报,李中堂已经到了府衙大门!

换成别的蟊贼,这下非得露馅。

古代又没有身份证,晚清末年,还有人冒充溥仪行骗呢。关键是李中堂恰好来了,这让插天飞心头一紧,却不动声色,继续跟着河督往府衙外走。

李鸿章站在府衙门口,等待河督接驾。

这边,河督领着插天飞出

来。插天飞化妆成老人模样,河督毕恭毕敬,对着插天飞点头哈腰,儿子孝顺亲爹也就如此了。

见到李鸿章,插天飞瞪了两眼,怒气呼呼的一甩袖子,理也不理,径直上轿走了。

河督见状,以为老爷子还在生李中堂的气,更是赔笑跟着轿子跑,表示自己的孝心。

李中堂见状,以为插天飞假扮的老头是河督的父亲,有道是百善孝为先。儿子把老子气着了,河督赔笑跟着跑也是情有可原,便没有出声。

等河督亲自把插天飞送出城,回来见李中堂。李鸿章问起刚才的事,河督把始末说了,气得李鸿章不好。

毕竟莫名其妙多了个爹,换成谁都不可能像捡了钱那样高兴。

半晌,两个封疆大吏方才知道上当受骗。

等派人追赶,插天飞带着手下早已遁入山林,不知所踪。

此所谓“面”字诀骗术,意思是在脸上和人物上做手脚,假扮成某人进行诈骗。能以假乱真,堪称绝技。

想那插天飞,行骗之后恰好遇见李鸿章,却能不慌不忙,从容应对,光这份心理素质和机敏,就让人拍案叫绝。

难怪有明清第一大盗之称。

千门中的“玄”字诀,就有点鬼神色彩了,《聊斋》中的造畜,便是玄字诀的千门秘法。

据说拐卖小孩,将小孩皮肉割破,趁着血液未凝,将新鲜的兽皮混合秘药裹在孩童身上。几年之后,人皮和兽皮长在一起,小孩就变成半人半兽的动物模样。

此所谓“造畜”,有点阴阳秘法的意思。将这种孩子拉到城镇卖艺,往往收获不菲。

或是将拐卖的孩子养在坛子里。几年之后,孩子头大如斗,四肢却如同火柴纤细,已经变成了侏儒怪胎,用以招揽生意。

旧社会中,阴阳先生往苦主家放小鬼,然后进行

诈骗,这也属于千门“玄”字诀的一部分,通常带有迷信色彩,不可尽信。

最后一个,是千门中的“谈”字诀,这类技艺最是考量功夫。

所谓谈,就是说话。靠唇齿之间,三言两句,将钱财骗到手,而苦主哑口无言,便是“谈”字诀中的精髓。

颇有点铁齿铜牙的意思。靠三寸不烂之舌,洋洋洒洒几句话,叫人落入彀中,无法自拔。

明清时期,扬州城有个地痞,叫朱福保,擅长谈字诀骗术。

某日,在扬州城古董店,朱福保看中一件前朝大瓷瓶,价值千两白银。朱福保故意找到掌柜,问起瓷瓶价值。

掌柜说:非白银二千两不可。

朱福保故意丢出百两银子:我看这个瓷瓶,只值百两银子而已。

掌柜大怒,赌气说道:才百两银子,只够买一个瓶耳。

所谓瓶耳,就是瓶子烧制的时候,两边加上的装饰品,如同人两个耳朵,叫做瓶耳。

朱福保立刻道:好,我就用百两银子,买一个瓶耳。

说罢,掏出腰间匕首,要割掉瓷器上的瓶耳。瓷器收藏,讲究个完整,有裂的瓷器,价格都会大跌,何况被砍掉个耳朵!

烂掉的瓷器,不管多珍贵,比泡菜坛贵不了多少。

掌管大惊,连连哀求,但苦于刚才说错话,畏惧朱福保的凶狠,竟不敢反悔。

最后,价值千两白银的瓷瓶,被朱福保以百两银票收购。可见江湖谈字诀的奥秘,确实有化腐朽为神奇的独到之处。

甘罗三言两语,为秦国离间燕赵,助秦收三十六城。

可见说话确实是一门艺术,说得好,能为己牟利,甚至为国开疆,不亚于军队。史书中,不乏将人骂死的记载,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比如青八子和菜头两个人吧。

青八子笑起来很好看,菜头看起来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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