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又遇七九计划
我也笑了出来。
老芋在我身上放的窃听器,我假装没发现,仍然开着。
也就是说,阿瓜那些话,现在全部被老芋和朱学正听在耳里!
呵呵,狗咬狗,窝里横,有意思了。
我暗暗发笑,脸上却很震惊,颤抖道:“你,你们要杀人灭口?”
阿瓜狞笑几声:“他们不碍事,哥儿几个也不愿造孽。但是,挡人发财,如杀人父母啊!”
见我被吓唬住了,阿瓜连忙逼问:“怎么样,合作吧?”
“呵呵。”我鄙夷阿瓜这种两面三刀的做法,心道你这种蟊贼,有什么资格和我合作。
便冷下脸:“滚!”
“你”阿瓜和他两个徒弟怒目而视,想对我出手。
我淡淡拔出腰间锋利的开山刀,指尖在刀锋上微微跳动:“我知道你们带了枪,但这个距离,杀你们如屠猪狗。你们要搞阴谋诡计,我管不着,但影响了我办事,那你们只有永远留在雪山里了!”
“臭小子,给脸不要脸!”阿瓜大骂。
我将杯中的茶水泼在地上,表示翻台子:“滚!”
暴齿和豁唇往前踏出半步,阿瓜拦住两个徒弟:“算了,不愿合作也可以,但你如果告诉朱学正,那你必须死。”
我冷笑不断,心说朱学正已经听见你的话了。
“我们走。”阿瓜走之前,还恶毒看了我几眼,估计是想办法弄死我。
这三个蟊贼,心狠手辣,但和枭雄比起来,完全上不了台面。我觉得,朱学正和老芋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老实。
他们居然能躲过上面侦查,以隐形人的身份改头换面,活得风生水起。
这才是真正的窃国大盗啊!
大隐隐于朝。朱学正就在上头的眼皮底下活动,那些人都没发现他,可想这老家伙也是个心思深沉,老谋深算的主。
和这群老狐狸打交道,我头疼得厉害,揉了揉紧锁的眉毛,
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阿瓜夤夜拜访,这提醒了我。
或许,我也可以打草惊蛇,去试探朱学正的底细!
阿瓜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现在,朱学正和老芋已经知道阿瓜要反水,那么,现在是朱学正最害怕,最担心的时刻。
他怕我和阿瓜联手,那么他的心理防线,在今晚是最弱的。
我现在投石问路,他必然会泄露些底细。
于是我取出荷包里,老芋用来监视我的窃听器,跑到朱学正的帐篷外,准备摊牌。
老芋以为我是个菜鸟,可我经历了那么多事,也是个老狐狸了,他那点弯弯绕,我还真不怕。
老祖宗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
别看老芋喊得凶,这种人不足为惧,我现在最忌惮朱学正。
从始至终,他都是人畜无害的老学究模样,天晓得这种人心里究竟藏着什么奸宄!
“教授。”我是讲礼貌的,在朱学正的帐篷前拍了拍门帘。
阿瓜在远处监视我。
见我去找朱学正,暗骂道:“这小子果然靠不住,是想去揭发老子。”
暴齿拉开步枪,像狼崽子龇牙咧嘴:“师傅,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夜色把他们都杀了吧!”
“对对,师兄说得对。”豁唇磨刀霍霍,“在这种地方,死几个人根本查不出来。等朱学正那伙人反应过来,咱们可就被动了。”
我是故意让阿瓜看见,我去找朱学正他们。
要让他们狗咬狗,我才有浑水摸鱼的可能。如何让他们狗咬狗呢?于是我想到了打草惊蛇。
让阿瓜看我去找朱学正,那么阿瓜出于心虚,肯定会抢先发难。
他如果动手,其实最害怕的是朱学正。他一怕把事情闹大,因为他在上面的档案,是以“死人”的身份,最害怕引起调查。
其次,朱学正怕魏摩隆仁的秘密泄露出去,被人捷足先登。
因此无论如何,朱
学正和老芋,是最怕阿瓜咬人的,而我反倒稳坐钓鱼台,可以任由他们狗咬狗。
别忘了,老芋是当兵出身,我猜他身手绝对很厉害。
即使年纪大了,要缠住三个悍匪,也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也有枪在身。
人类做事,靠的是脑子,并非蛮力。用蛮力的叫猩猩,进化不出现代文明。
我这招是典型的敲山震虎。
先利用窃听器,引诱阿瓜说出要对朱学正下手的话,那么朱学正害怕之余,肯定会准备先消弭这种不确定因素。
而我再去大摇大摆拜访朱学正,让阿瓜感到惧怕。
因为朱学正是知道阿瓜底细的,如果朱学正报警,我猜阿瓜肯定会吃花生米。
但,朱学正是不敢把事情闹大的。
他本人也不是啥干净底子,作为当年的知情人,他装死躲过上面追查,现在肯定最害怕人查出来。
要想除掉阿瓜,必须用点黑色手段。
我猜老芋肯定按捺不住,会抢先发难。
如果阿瓜师徒三人战斗力不高,今晚很可能被老芋杀死。
至于我,则要在老芋和阿瓜火拼的时候,去稳住朱学正。朱学正的心眼最多,我得趁着外面打起来,去吓唬他,诈一诈他的底细,并让他不敢对我出手。
我走入朱学正的帐篷,果然老芋不在。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事情发展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与此同时,阿瓜师徒三人在不远处的小山丘,眼睁睁看着我去找朱学正“告密”,情绪愈发激动。
“师傅,咱们再不动手,来不及了!”暴齿低吼道,眼珠血红,好像要吃人。
阿瓜犹豫片刻,悍匪的本色终于露出来:“好,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夜色干掉他们,再把尸体埋起来,就说他们登山遇见了雪崩,没咱们什么事!”
说罢,阿瓜从怀中取出两把黑手枪,凶恶咬着嘴唇,鹰视狼顾两个
徒弟,沙哑道:“我去杀了朱学正和老芋,你们先把那兔崽子制服住,说不定下了地宫,还用得上他,让他给咱们探路。至于红衣喇嘛和那个徐宁,不足为惧。”
“好。”
师徒三人提枪便要杀入营地之中。
忽然这时,暗处一声枪响。阿瓜的身体晃了晃,子弹打烂了他的耳朵,差点就把他爆头!
“啊!”阿瓜惨叫声,鲜血覆盖了半张狰狞老脸,他左边的耳朵全部烂掉了。
“是谁,是谁!”阿瓜哀嚎,趴在地上抽搐不停,“老子要弄死你!”
暴齿色厉内茬,抖得厉害:“师傅,他们也有枪,看吧,对我们出手了!”
“妈的。”阿瓜捂着流血的伤口,要不是刚才他绊了下,现在已经被打死了。
“咱们也有枪,怕个屁,跟他干!”这些年,黑吃黑杀人越货的事,阿瓜没少做。被打烂了耳朵,激发出他内心的狼性,令他怨毒之色加重,要施以疯狂报复。
轰!
就在阿瓜三人准备反击时,一枚手雷在近处爆炸,飞溅的弹片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几乎将他们炸得粉身碎骨!
我在帐篷里,听见外面的爆炸声,暗道老芋歹毒,居然用手雷攻击,这老小子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我必须稳住朱学正,让他忌惮我,否则保不准他们杀红了眼,营地的其他人都会死!
阿瓜彻底没了脾气。
如果对方正大光明的干架,枪对枪刀对刀,他阿瓜还真没什么可怕。
关键对方有手雷啊!
这么大的武器差距,就好比义和拳用神打去对抗洋人大炮,还打个屁,找死吗?
阿瓜在心里,把老芋的祖宗十八代女性亲属全部问候了一遍,举手大喊:“投降,我们投降了!”
啪!
老芋不管不顾,又是枚手雷落了下来。
“快躲!”阿瓜吓得魂飞魄散,丝毫没有刚才杀人越货的
野心。
他是被吓破胆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以前黑吃黑干多了,今天踢到了铁板上!
手雷在山头爆炸,绽放橘红色蘑菇云,在深夜的荒原异常刺目耀眼。
阿瓜三人像三个粪球,从山头滚了下去。阿瓜灰头土脸,险些尿了裤子,他明白,老芋是肯定要杀死他们。
暴齿和豁唇没了刚才的神气,哭腔道;“师傅,咱们怎么办啊!”
阿瓜咬咬牙,吼道:“叫个屁,还嫌死得不够快?”
啪啪两巴掌,扇在徒弟脸上,阿瓜知道自己栽了,老芋是个硬茬子,以前绝对是部队的炊事班下来的。
打仗的时候,听说我军的尖刀连、兵王,全都是放在炊事班里面藏起来。
因此有种说法,炊事班的个个是兵王,没立过两三个一等功,都没资格进去烧火!
别看老芋其貌不扬,杀起人来比阿瓜狠毒多了。两发手雷丢过去,老芋都懒得瞄准点射,就把三个悍匪吓得屁滚尿流。
阿瓜知道老芋要赶尽杀绝,投降是没有用的。
虽说我军优待俘虏,但不优待死人啊!
便指着河流源头那口深湖:“下水!快下水,咱们潜入水道,躲进涅槃城,或可遇难成祥,否则今晚非阴沟翻船不可!”
“啊?现在?”
藏地河流,全是高山融化的雪水,只有几度。
更何况是晚上。跳下水,和抱着冰块没什么区别,能活活把人冻死!
阿瓜不管两个徒弟,闭气跳入水中游了下去。两个徒弟见师傅都跑了,也急忙跳水,扑腾几下便消失无踪。
外面打得热火朝天,我则走入朱学正的帐篷里,坐在他面前喝着酥油茶,颇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雅兴。
朱学正坐在火前翻着泛黄的书页,老脸满是慈祥和善,丝毫看不出大奸大恶的伪装。
单看外表,这是个值得尊敬的老学究,学富五车,待人和善。